......


    沈亦白微微低頭,盡量表現得幽怨一些,慢慢回身,看見來人眼眶緩緩發紅。


    “恩公,我...是來還你衣服的,多謝恩公那日搭救,要不是恩公施以援手,我...我怕是...”


    就說能力這塊是可以培養的,沈亦白覺得自從變成沈夏草之後她做戲的功夫是愈加好了,黎誌清和她一比那就是個戰五渣。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記掛。”


    “那衣服請收下...我就先走了,多謝恩公。”


    說著沈亦白轉身就走,臨走還要抹點眼淚,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這才走了兩步,對方就忍不住叫住了她,也是,他倆這叫各有算盤,互相為對方的一盤菜罷了。


    中間動作再多,那都是裝飾。


    “丫頭,你可是哭了,有什麽委屈,你與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沈亦白低垂著小臉,使勁刮了一下眼睛,瞬間眼淚流不停,看著恩公更是情難自抑。


    一聲姑娘到丫頭,這人也是相當擅長拉近自己和小女孩之間的距離。


    “可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麻煩你。”


    “哎,你且說出來,我能幫自然就幫了,不能幫的,我自然不會幫,不用你替我操心。”


    “那...”


    沈亦白對著人微微伏身,“我名喚沈夏草,不知大哥哥你作何稱呼?”


    “我叫馮聿,我與你年長許多,你喚我馮大哥就行。”


    “馮大哥。”


    沈亦白聲音啞然,馮大哥三字發音都不全乎,直叫人聽著就起了憐惜。


    “且過來這邊說罷,我讓小二上壺茶,喝口茶,潤潤嗓子。”


    ......


    一邊高山,一大一小拿著特製的望遠法器觀摩,兩個腦袋看得歎為觀止。


    景盛不停地頓首,他們家小白什麽時候學的這套演戲的把戲,看來這段時間是吃了苦的,逼得她學會了逢場作戲。


    黎誌清則有些無語,他約莫是知道她愛玩的,但不曾想這麽愛玩。


    “這般看來,確實沒什麽風險,但多的,你記得不要讓她去做。”


    黎誌清沒立即接話,他覺得景盛仙尊對他倆的關係有點誤解,他何時是占上風的人,打架那也是打不過的。


    “我盡量。”


    “是務必!”


    ......


    事態緊急,沈亦白和那毛賊雙方都頗為迫切,言語不到兩句就步入正題。


    沈亦白就說了自己本和黎清談好了,不曾想他竟然說暫時不行,怕是要反悔。


    “他就是...就是想吃白食,看我答應他了,也和他親近了,就...就搪塞我,說什麽,最近家裏忙,顧不上我這邊,我信他個鬼。”


    “既然如此,我這倒是有一人可以介紹給你,他慣愛助人為樂,說不定能幫你。”


    “真的,那就多謝馮大哥了。”


    “不用掛懷,你的仇能報了就好。”


    “那我可需準備些什麽謝禮?”


    “不用,那是個老好人,沒那種挾恩圖報的事。”


    “馮大哥,你...我們萍水相逢,你對我太好了!


    不過這又怎麽算是挾恩圖報呢,幫了我大忙,報答是我分內的事。”


    “嗬嗬!真不用。”


    “馮大哥放心,我自己明白。”


    ......


    得了線索,沈亦白也不耽誤,和馮聿告辭之後去了客棧不遠處的當鋪。


    在當鋪裏把黎誌清買的那些個金釵,鐲子給賣了一些。


    表麵上是換了銀錢,實則是給馮聿看的。


    馮聿以為將她看得明白,反過來她也將馮聿看得大差不差,喝一壺茶的功夫,他那些微表情足夠出賣他的性情,小二上的那壺茶是陳茶葉煮泡的,他沒怎麽喝,卻問沈夏草茶好不好喝,沈夏草說好喝之後便在那一臉興味。


    那神情估摸是在想眼前這丫頭是個沒見識的,她不識貨。


    既然如此,沈亦白幹脆就坐實他這個想法,多說了幾句她沒喝過這麽好喝的茶,三言兩語間,已經確定好自己在這件事上采用的人設。


    不識貨的缺腦子的傻丫頭一個!


    在馮聿心中,就沈夏草這般人的見識裏,求人辦事,就隻能想到花銀子和用身體換。


    所以沈亦白幹脆在他眼皮子底下找了一間最近的當鋪要當銀子。


    這樣做就能讓他放心,好穩固沈夏草輕賤,莽撞,不識貨,沒有遠見的人設。


    畢竟也是足夠短視,才能放棄黎清這個香餑餑,去搞一些旁門左道。


    也是足夠無知,才能信他這麽一個陌生人。


    聰明人在得了幸運抓到黎清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學乖了,可不聰明的,就慣會自己搞事情,比如...沈夏草。


    ......


    河邊靠窗子的一處,馮聿站在窗口,看著沈夏草的背影表情揶揄。


    “這個呆子,明日她去的時候給她瞧瞧你好人好事的一麵,記住,不要心急,等她的事情敲定了你再提。”


    “好嘞,大哥,不過,那黎清當真可能會為了這麽個女的,把軍王劍偷拿出來嗎?”


    “都能為了她去滿香樓一擲千金了,想來份量不小,他那賬目可是送到了黎門的賬戶上。


    嗯,小孩子家家的熱情,有時候還怪讓人害怕的。


    出手這麽大方,家裏人一定很愛護。


    實在不行,安排一些人手,路上搶過來。”


    “得,我這就去辦。”


    “也真是笑話,黎門也是要唱衰了,軍王劍這樣的物件,竟然真給一個半大不小的小子保管。”


    “......”


    “給送消息出來的那夥計一點錢,讓他滾蛋,隱姓埋名,以後不要再出現。”


    “好嘞!”


    ......


    沈亦白這邊拿著黃金珠釵搖搖頭,這玩意好看是好看,但她實在有點戴不出去,換了錢也好。


    好在當初黎誌清還給置辦了一些,要不然說他倆有私情這個事情都找不到實際的人證物證。


    換了銀錢,第二天偷摸從小路出了鎮子,按照馮聿說的到達城外三裏地的一個亭子裏。


    也是等了片刻,才有人上前將她帶去一個附近的村子,進了屋子就看八仙桌旁坐著一個穿著布衣的中年糙漢。


    這人粗看一身打扮和普通的農戶沒什麽兩樣,胡子拉碴,眉目漆黑,就是整張臉看不真切。


    但細看就能發現這人指甲白皙,指甲縫幹淨齊整,少說也有幾年的時間沒幹過農活了。


    單從外形上看,很難將他和望仙門這種組織聯係起來。


    “丫頭,就是你要找我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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