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淘搖搖頭。


    “九品高手,怕是連大宗師的一擊也擋不住啊。”


    海棠怕寧淮安不信,雙眸中滿是真誠,鄭重道:“現在慶國對你仇恨太深,為了殺你,難免會不擇手段,若是動用大宗師,別說十八騎,就算是一百八十騎恐怕也保不住你的命。”


    見琅淘和海棠都如此說,戰豆豆也更不願讓寧淮安涉險。


    一番猶豫之後,她開口道:“寧淮安,不然還是由你推薦一人前往吧。”


    她的目光中有著幾分懇求。


    眾人的關心,寧淮安感受到了,也頗為感動。


    然而,這並沒有打消他去慶國的決心。


    寧淮安搖搖頭,無奈歎息:“非是不願,而是不能,慶國積威甚久,大齊文武百官骨子裏都認同了慶國


    的強大,所以……


    頓了頓,“所以,他們很可能在談判時退讓!”


    “這……”眾人頓時遲疑了。


    他們明白寧淮安所說不錯。


    尤其是皇帝和太後二人,她們這些年已經深刻領略了文臣的兩麵三刀。


    窩裏橫,在外麵唯唯諾諾,在國內重拳出擊。


    她們也不想讓一幫文臣把將士們拚死換來的優勢葬送掉,但又不知該如何選擇,一時犯了難。


    倒是海棠見寧淮安態度堅決,也不再勸阻。


    她一番思量後,當即開口:“若是你一定要去的話,倒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什麽辦法?”眾人齊齊望來。


    海棠鄭重道:“請我師傅出山,暗中保護寧淮安!”


    大宗師隻有大宗師能對付,當下看來,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過海棠的堅決,倒是令寧淮安十分驚訝:“讓大宗師給我當保鏢,這……怕是不妥吧?”


    海棠搖搖頭道:“師傅他老人家不光是大宗師,也是齊國的守護神。”


    太後亦是讚同:“寧侯或許不知,苦荷不光是我大齊唯——位大宗師,而且他還姓戰。”


    “姓戰?他是皇家人?”


    “不錯。”太後點點頭,“真算起來,他是先帝的親叔叔。”


    這事情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知道的人也很少,哪怕寧淮安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禁有些驚訝。


    “可是,他恐怕不會願意啊……”


    見寧淮安還有些顧慮,海棠當即攬下責任:“放心,師傅那邊我來說服,交給我好了。”


    海棠如此做,令寧淮安也十分感激。


    “既如此,便多謝了,明日我與你一同前往。”


    “好,那就明天!”


    海棠開心極了。


    其實她這麽做,是有一部分私心的。


    畢竟婚約都已經定了,總該見一見家長,寧淮安不願,她便請苦荷出山,反正怎麽見也是見。


    而寧淮安的態度,也令海棠暗自欣喜,覺得付出總歸是沒有白費。


    她卻不知,寧淮安決定過去,也是為了去南慶做準備,打算先把苦荷的洞府簽到了,獲得一番獎勵,也好多一些保命的手段。


    眾人一番交談,皇帝戰豆豆也當即拍板:“好,事情就這麽定了。”


    商談完畢,眾人告退。


    寧淮安臨走前,戰豆豆又將寧淮安叫住。


    “對了,上山虎已經收押在錦衣衛詔獄中,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寧淮安不假思索:“依法處置便可。”


    這倒不是他仁慈,而是上山虎罪責太重,按照大齊律法,也要淩遲處死,夷三族,寧淮安確實沒有再落井下石的必要了。


    戰豆豆注視寧淮安良久,展顏一笑:“寧愛卿最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寧淮安當即帶領燕雲十八騎轉身離開。


    看著寧淮安離去的背影,戰豆豆心中不自覺蕩起一絲漣漪。


    鎮北侯府。


    寧淮安歸來時天色尚早,但他也確實累了,沒有再進一步壓榨自己的精力,難得的徹底放鬆了一次。


    泡澡桶裏放好了熱水,年輕漂亮的丫鬟幫寧淮安寬衣,他舒舒服服的坐在熱水裏,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四十度的水溫,毛孔都被打開了,桶裏的藥力也能更高的融入體內,更有助於恢複。


    一夜無話,轉眼已是次日天明。


    寧淮安睡了個好覺,精神頭明顯好了許多。


    天剛蒙蒙亮,海棠便已經登門。


    她今天的著裝與往常不同,看起來多了幾分幹練,多了幾分少女青春活潑,看樣子好像還塗了胭脂。


    二人縱馬疾馳,出了城一路向北,一個時辰後便來到了一處景色宜人的世外桃園。


    此地遠離城市喧囂,罕有人跡,草地鬱鬱蔥蔥,百花爭相綻放,空氣中充滿了花香。


    樹葉已經金黃,在陽光下好像一片片金葉子,又在地上投下點點斑駁。


    寧淮安與海棠並肩而走,踩得樹葉沙沙作響。


    嘩啦啦…


    忽有水聲傳來,穿過一片樹林,便見到一座大湖,遠處一掛瀑布從山崖墜落。


    湖泊上水汽飄蕩,清新怡人。


    二人棄馬泛舟,緩緩駛向瀑布,最後在瀑布前停下。


    海棠叫住寧淮安,囑咐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跟師傅說一聲。”


    “好。”寧淮安點頭應下。


    海棠甜甜一笑,蹦蹦跳跳的躍入瀑布後的洞穴之中。


    待其走後,寧淮安喚出了係統麵板,熟悉的機械聲在耳畔響起……【叮咚!】


    【檢測到劇情地點—苦荷洞府。】


    【是否簽到?】


    “簽到!”


    【叮!】


    【簽到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寶物:天晶!】


    【注:這是一顆來自上古時代的晶石,蘊含無限天地元氣】


    寧淮安將天晶提取,光暈閃爍,一枚核桃大小的寶石躍然浮現。


    寶石通體流過閃過,顏色在藍、綠之間,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而且將其握在掌中,寧淮安便感覺到一股精純的能量從天晶中順著手掌湧入體內,將稍有消耗的真氣補充完全。


    寧淮安還發現,天晶中的能量極為龐大,似是自成一方天地,蘊含著無限的天地元氣。


    這代表,它可以為寧淮安提供源源不斷的真氣補充!


    “的確是件寶物,或許是簽到地跟苦荷有關吧,這寶物的屬性倒是跟苦荷的天一道功法有些相似。”


    寧淮安如此想著。


    他將天晶拿在手中把玩,臉上不自覺浮現一抹笑容。


    能得到如此寶物,這一趟便已算是不虛此行了。


    就在寧淮安思索之際,便見一道倩影從瀑布中飛出。


    海棠輕盈的落在舟船上,撩起沾了些許水汽的青絲,麵色微紅,嬌聲道:“走吧,我師傅要見你。”


    “好。”


    寧淮安沒有猶豫,身形一展便如輕鴻般飛掠而起。


    二人輕鬆掠入瀑布後的山洞。


    洞內豁然開朗,看起來十分寬敞,一個渾身籠罩在布袍下的老者正站在洞口。


    這人似乎已經與天地融為一體,若非親眼得見,恐怕根本感知不到這裏站著一個人,足可見其功力之深厚,已臻至化境!


    顯然此人便是齊國唯——位大宗師—苦荷!。


    寧淮安看著苦荷,苦荷也看著寧淮安。


    二人相對無言,默立良久。


    片刻後,苦荷緩緩開口,蒼老的聲音傳出:“倒是鎮定自若,你很不錯。”


    或許是苦修多年的緣故,苦荷的話不多,場麵一度冷場。


    但寧淮安還是能感受到來自這位老者的善意。


    “前輩謬讚了。”在苦荷麵前,寧淮安倒也收斂了幾分孤傲,顯得十分謙遜。


    海棠站在一旁,兩隻手緊緊的攥著衣角,看起來十分緊張。


    不管怎麽說,今天也算是見了家長了,饒是以海棠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由害羞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洞外瀑布的水流聲嘩嘩作響,水汽湧入洞中,十分清涼。


    寧淮安知道,這也是苦荷對自己的考驗。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既不謙卑更無焦躁。


    如此過去了許久,苦荷緩緩開口:“你要去南慶,盡管去。”


    答應了……寧淮安鬆了口氣,恭敬一禮:“多謝前輩。”


    一番僵持下來,他的鬢角已微微冒汗。


    但能與大宗師當麵還能如此鎮定自若的,恐怕全世界也沒有幾個。


    苦荷對寧淮安的印象不錯,繼而看向了自己最疼愛的弟子海棠。


    “他將是你的丈夫,天一道功法可給他。”


    苦荷的聲音平靜,不摻雜任何情感,但態度已然明確。


    海棠心中一喜,害羞的低下了頭,捏扭道:“師傅……她偷偷瞥了眼寧淮安,“還不是呢。”


    “遲早會是的。”苦荷的語氣仍沒有絲毫變化,就仿佛在進行簡單的陳述。


    知子莫若父,苦荷教育了海棠多年,如何能不知其心思?


    他明白,海棠這顆心,早就跑到了寧淮安的身上了。


    隻是話雖如此,被人當麵點破,海棠還是羞澀不已。


    “師傅……不理你了,哼!”


    海棠逃也似的離開了。


    寧淮安朝著苦荷行了一禮:“晚輩告退。”


    二人先後離開,苦荷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舟船上。


    海棠見寧淮安飛身落下,臉上的嬌羞還未散去,仍紅的像蘋果。


    “有師傅護持,你之後出使慶國,定不會有事的。”


    “嗯。”寧淮安應了一聲,隨後便駕駛起舟船離開。


    青山碧水,微風陣陣,鳥語花香。


    海棠坐在船上,托著香腮,靜靜的看著寧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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