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杯換盞之中。


    便已經有了幾分醉態。


    此時舞娘們,正媚眼如絲地看向在場的人。


    其中一個大膽的舞娘,竟直接將水袖,甩到席上賓客的身上。


    路過沈寒時旁邊的時候,那水袖拂麵而來,倒是叫沈寒時眉頭緊皺。


    馮紹瞧見這一幕,便含笑道:“沈大人既然來了飲宴,何必如此拘束?”


    沈寒時麵若寒霜,冷聲道:“守節。”


    “守……什麽?”馮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是蕭寧遠,此時含笑說了一句:“馮大人有所不知,沈先生妻亡不過三年,為妻守節。”


    玉姣瞥了沈寒時一眼。


    默默感慨了一句。


    沈先生到底是讀書人。


    這招就是高明。


    避免了被人亂點鴛鴦譜不說,還免了很多鶯鶯燕燕的煩惱。


    “原來如此,沒想到沈大人竟然如此癡情。”馮紹讚歎道。


    眾賓客也紛紛感歎沈寒時深情。


    那舞娘見沈寒時不吃自己這一套。


    便旋轉著向前,最終將水袖,飄落在蕭寧遠的懷中。


    在場的賓客,將目光落在了那水袖上,也去看蕭寧遠的反應。


    他們也想知道這位忠勇伯,到底喜不喜美色。


    這舞娘的容顏,已是上乘,雖不急忠勇伯身後那位婢子看著美貌,但也不遑多讓,而且……明顯是更有風情。


    再者。


    這男人麽。


    可不是選了一,就不能選二的。


    若是喜歡,得了一個,再得一個,享齊人之福又何妨。


    所以今日,大家都想看看蕭寧遠會怎麽待這舞娘。


    玉姣也看向蕭寧遠。


    她初見蕭寧遠,便一色惑之……所以她也不確定,蕭寧遠會不會貪慕美色。


    畢竟男人麽。


    在她的心中,都是一路貨色。


    如她的父親。


    今日喜了這個,明日又愛了那個的。


    並不長情。


    那舞娘見蕭寧遠沒有反應,此時便繞到席內,柔弱無骨地往蕭寧遠的身上栽倒。


    “哎呀……”那舞娘輕聲道。


    玉姣在後麵瞧見,隻覺得有些刺眼。


    她微微抬眸,往遠處看去。


    這種礙眼的事情,她沒有資格阻止,不看便是!


    “奴家蕊娘,給伯爺見禮了。”舞娘嬌笑著說道。


    那馮紹瞧見這一幕,便道:“蕊娘可是我們淮陽最有名氣的舞娘,素來傲氣,沒想到如今竟然拜服在伯爺這。”


    “伯爺若是喜歡,便讓這蕊娘服侍伯爺可好?”馮紹笑道。


    蕭寧遠把目光落在蕊娘的身上,輕笑了一下。


    玉姣覺得這輕笑有些刺耳。


    蕭寧遠已經繼續說道:“你打算怎麽伺候本伯?”


    玉姣沉默了。


    雖然說玉姣也不相信,蕭寧遠會是這種見色起意之人,但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讓玉姣不得不懷疑,自己是看錯了人。


    她真傻。


    當真以為這個男人珍惜自己,對自己用了真情。


    可轉眼間。


    這個男人,便當著自己的麵,和另外一個女子,如此調情。


    倒是有一種莫名的諷刺感。


    這種感覺,叫玉姣的心中有些發堵,發悶。


    當玉姣察覺到,自己心中有這種感覺的時候。


    她猛地驚醒過來。


    她這是在做什麽?


    難道要學那孟側夫人嗎?然後落得一個和孟側夫人一樣的下場?


    妒忌,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


    這不是她應該有的情緒!


    更何況,那孟側夫人有兄長撐著,可她若是在蕭寧遠這失寵了,怕是沒有翻身之地了。


    玉姣的目光一寸寸地清冷了起來。


    這樣一個男人,對她極盡溫柔,甚至為了她抗旨回京,她這心中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漣漪?


    但這漣漪。


    也僅限於此了。


    此時此刻,麵對殘酷的現實,玉姣的心,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麵無表情地站在蕭寧遠的身後。


    “伯爺您說,想奴家怎麽伺候您?不如……你我二人,這就去內室之中,奴家單獨跳舞給您看。”蕊娘說著,便輕輕地掀開了自己肩膀上的一點衣服。


    玉姣心中冷漠地想。


    單獨跳舞?


    跳什麽舞?


    怕是脫衣舞吧。


    “蕭伯爺,美人相邀,您便赴約吧!”席間有一個人,大著膽子開口。


    蕭寧遠笑了起來,像是默許了這種說法似的。


    便是此時。


    那人又用綠豆大一樣的眼睛,掃視了一下玉姣,舔著臉問道:“我能否問問,蕭伯爺身後這個女子,是伯爺何人?”


    蕭寧遠的聲音淡淡:“一個婢子罷了。”


    “如此美人,隻是婢子嗎?那到是委屈了……如今伯爺得了蕊娘這樣的美人,能否將您身後這位婢子,讓給我?”那人又問。


    玉姣把目光落在了此人的身上。


    此人身形微胖,一雙眼睛和綠豆一樣,瞧著很是猥瑣。


    今日在場的人,都是這淮陽府上有頭有臉的人。


    剛才說話這位,剛才玉姣聽到席間有人給沈寒時介紹,這位好似是淮陽的郡尉,叫做孫高。


    此人負責整個淮陽的治安和軍事防務。


    在淮陽府內,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孫高此時垂涎地看向玉姣。


    玉姣倒是鎮定自若。


    她知道,蕭寧遠就算是對那個叫蕊娘的動了欲,也不至於真把她送給其他人。


    且不說她好歹也是伯爵府的側夫人,永昌侯府的小姐。


    就算她真的真是一個丫鬟、通房。


    一個男人,也絕對不會把一個自己的女人送出去。


    尤其是蕭寧遠這種身份和地位的男人。


    蕭寧遠也看著趙高,神色之中帶著絲絲的涼意。


    “伯爺,還是先別管一個奴婢了,帶著奴家去內室吧,奴家還等著給您跳舞呢。”蕊娘繼續道。


    蕭寧遠聞言,將手緩緩滑在了蕊娘的脖子上。


    緊接著,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


    蕭寧遠忽地一用力。


    蕊娘的神色頓時扭曲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蕭寧遠。


    玉姣也錯愕了起來。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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