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的神色有些茫然:“我……我沒。”


    據她觀察,今日可能就是因為兄長心情不好,趕巧了,平日裏不喜歡這徐昭,今日合該徐昭倒黴。


    徐昭心中憤憤然,沒有?誰信啊?


    ……


    轉日。


    玉姣醒來的時候,因為宿醉,就有些頭暈腦脹的。


    她起床的時候,便注意到枕頭旁邊,放了一個金線織就的錢袋,瞧著十分精致且貴氣。


    秋蘅進來,見玉姣將目光落在那錢袋上。


    便道:“這是主君放在這的,說是給側夫人的壓歲錢。”


    玉姣忍不住地想笑,蕭寧遠這是把她當小孩兒了嗎?


    她伸手進去掏了一下,卻是掏出一把金兔,每個兔子都不大,但卻裝了整整一袋。


    這禮物……還真是又富貴,又別致,還有心意了。


    玉姣想了想,便將這個荷包收了起來。


    接著,玉姣便對著秋蘅道:“秋蘅,去我的箱籠裏麵,將我之前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分發下去吧。”


    玉姣給院子裏麵所有人,都準備了賞錢。


    近些日子,她接二連三的。


    將之前院子裏麵那些,薛玉容安插進來的人都給換掉了。


    玉姣到是不怕薛玉容。


    但薛玉容安插進來的這些人,可不都是薛玉容的人……她無形之中,給白側夫人當刀用了,尚且不自知。


    春枝捧著新衣進來:“側夫人,更衣吧。”


    玉姣瞥了一眼那玫紅色的衣服,吩咐道:“換一件鵝黃色的。”


    “今天大家都穿的花紅柳綠的,側夫人怎麽不穿的喜慶一點?”春枝疑惑。


    玉姣道:“一會兒還要去慈心院請安。”


    老夫人本就不喜她,她再穿的顯眼一些,豈不是怕人注意不到自己?


    穿的太素也不好。


    鵝黃色,恰如臘梅吐蕊,和這新歲也應景。


    ……


    玉姣到慈心院之時。


    旁人還沒到。


    沒多久,薛玉容和白側夫人就一起到了。


    白側夫人也沒穿白,而是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服,依舊和往常一樣,將孕肚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白側夫人瞧見玉姣的時候,便含笑道:“還是玉姣妹妹最有孝心,竟然第一個到了。”


    “想來老夫人也最喜歡玉姣妹妹,妹妹不隻有孝心,還願意犧牲……昔日妹妹為了老夫人,可是折了一個孩子呢。”白側夫人輕聲道。


    玉姣自然知道白側夫人在戳自己的痛處。


    但這本就不是痛處。


    她看向白側夫人,笑道:“白姐姐不必替我惋惜,我做這些都是自願的,況且……我雖沒了孩子,白姐姐這腹中,不還懷著孩子嗎?”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問道:“算算日子,白姐姐的孩子,再有三個月,便要出生了吧?”


    白側夫人自然不可能把這個孩子,真懷到陽春三月去。


    這個月之內,白歲蘭就會有動靜了。


    她也得加快速度,快些查清楚這個孩子的事情。


    白側夫人笑了笑:“妹妹對我懷子的日子,到是記得清楚。”


    玉姣笑道:“我這是關心姐姐。”


    “老夫人請大家進去。”周嬤嬤過來通傳。


    一行人便往裏麵走去。


    薛玉容到底還是正妻,此時領著眾人給老夫人行禮。


    許是年節。


    老夫人並沒有刻意尋大家的不痛快。


    隻是隨意地賞下了些許東西,便打發大家離開。


    眾人從這離開後,又去了止景齋。


    蕭寧遠一早已經給蕭老夫人拜過年了,又去祠堂上了香。


    現如今,則是要等著妻妾們同來請安。


    蕭寧遠今日穿了一身暗紫色繡金絲的長袍,顯得清貴無雙,和白側夫人身上那件紫衣,到是相得益彰。


    卻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了。


    “主君新歲安好。”


    “主君新歲安好。”


    眾人齊聲問安後。


    蕭寧遠便吩咐藏冬:“賜賞。”


    賞賜被裝到盒子裏麵,分別送給了眾人。


    等著眾人要離開的時候,薛玉容便開口道:“對了,主君,如今你被冊為侯爺,我們府上是否要設宴?”


    蕭寧遠點了點頭:“自然是要設宴的,如今年後,各府都在辦宴,府上也沒必要去爭這個熱鬧,就等到正月十五之後吧。”


    薛玉容有些遲疑:“隻是如今這件事,要交給誰去操辦?”


    之前府上沒平妻。


    可如今,白側夫人做平妻那已經是過了明路的事情,隻是沒舉行儀式而已。


    不等著薛玉容開口,白側夫人便含笑道:“便讓大夫人或者是玉姣妹妹去辦吧,大夫人是正妻,至於玉姣妹妹,辦過宴席,比我有經驗……”


    “我這肚子大了,有諸多不方便。”白側夫人繼續道。


    玉姣看向白側夫人。


    見白側夫人這般積極為自己謀這個差事,心中就猜測著,這多半兒沒什麽好事兒。


    蕭寧遠看了看薛玉容和玉姣,便道:“便繼續由玉姣操辦吧。”


    薛玉容聞言便道:“那就依著主君的安排,一切交給玉姣妹妹,到也讓我省心。”


    正說著話呢。


    藏冬就從外麵通傳。


    “主君,孟側夫人從梅園,給您送了信和東西過來。”


    蕭寧遠微微皺眉:“送進來。”


    藏冬捧著一封信和一支斷箭,往裏麵走來。


    蕭寧遠瞧見那斷箭後,微微一怔。


    接著便道:“放下吧。”


    玉姣瞧見這一幕,心中就知道,這是孟側夫人在梅園,有些不甘心,還想著回到侯府。


    這斷箭……


    怕是之前孟側夫人兄長,為蕭寧遠擋下的那支。


    玉姣輕笑了一下。


    如今這棋局,到越發的熱鬧了。


    薛玉容如今雖是老實了一些,但白側夫人勢頭正起,府外那孟側夫人,怕是還想回到府上……這還真是,內憂外患。


    論出身,她比不過薛玉容。


    論背景,她不如白歲蘭有賢妃撐腰。


    論恩義,她不如孟音音,有個好兄長。


    她在這伯爵府之中,想要為自己掙出一條往上走的路,必須得仔細想想……想想如何,以它山之石,解自己之憂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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