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約約意識到,一種之前她從未設想過的情況,好像發生了。


    她入府之時,便想過封心絕愛。


    可今日。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無法掌控自己的心了。


    這種無法掌控自我的感覺,叫玉姣覺得心煩意亂,讓她坐立難安。


    她環抱蕭寧遠的手,不受控製地用力抓緊了蕭寧遠的衣服。


    蕭寧遠似乎察覺到玉姣的不安,抱著玉姣的手,微微用力,將玉姣整個人壓向自己的心口,仿若要將玉姣揉到自己的血肉之中一樣。


    “姣姣,你怎麽了?”蕭寧遠的胸膛微微顫動,語氣關切地問。


    玉姣將雜亂的心緒收好,低聲道:“妾就是覺得,有些不真切。”


    蕭寧遠將手摁在玉姣的肩膀上,微微地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低頭看向玉姣,眸光之中帶著幾分笑意:“什麽讓姣姣覺得不真切了?”


    “妾沒想到,主君為了妾能做到如此地步。”玉姣小聲道。


    “妾何等何能,叫主君如此真心對待?”玉姣抬眸和蕭寧遠對視。


    她的目光依舊清澈明亮。


    隻是對視著對視著,玉姣的眼神之中就有了幾分慌亂。


    一旦起了念。


    她似乎,無法做到如之前一樣……心無旁騖地做戲。


    蕭寧遠把自己的手落在了玉姣的頭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玉姣的發髻,溫聲道:“我喜歡你,便應該護著你。”


    “我知道,從前有許多事情,我做得不夠好,但姣姣……我會努力做好的。”蕭寧遠溫聲承諾。


    ……


    三月初六。


    眼見著還有兩日,就到玉姣被抬為平妻的日子了。


    徐昭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坐立難安。


    蕭寧遠那個老不死的,竟然妄想抬他的姣姣為平妻!


    是的,在徐昭的眼中,虛長自己幾歲的蕭寧遠,完全可以用“老”來形容。


    誰讓他就是比蕭寧遠年歲小呢?


    雖說他覺得姣姣配得上最好的!


    但……在他看來,最好的,便是叫姣姣離開蕭寧遠!


    什麽平妻?若姣姣來國公府。


    他必定會把姣姣當成祖宗供著!


    也不知道,徐昭這樣想的時候,有沒有征求過國公府祖宗們的同意,但實際情況上,他覺得玉姣被抬為平妻,不是一件喜事。


    反而是一件噩耗。


    畢竟,玉姣當了平妻,就離著玉姣離開忠勇侯府,又遠了一步。


    宣文殿。


    徐昭有些無心聽講。


    此時正在本子上,勾勒著玉姣的小像。


    隻是一個衣裙飄揚的背影,但還是讓他看失了神。


    他甚至還想在旁邊,寫兩句酸詩。


    隻是墨水有限,最終隻憋出了一句話:“天要下大雨,姑娘要嫁人。”


    徐昭正陶醉在傷懷的情緒之中,桌子忽然間被人用敲了一下。


    他抬起頭來,就瞧見沈寒時冷冰冰地看向他,手中的劫持,正好敲在他的畫上。


    “徐世子,剛才我講什麽了?”沈寒時冷聲問道。


    徐昭茫然四顧,想求一個人能幫幫自己。


    但今日在這聽講學的,除卻幾個坐在前排的皇子外,剩下的人……沒人敢得罪沈寒時。


    徐昭求助地看向薛琅。


    薛琅雖然和徐昭結義了,但那是被迫無奈的選項,自然不屑和徐昭為伍,這會兒隻當沒看到徐昭的意思,反而在一旁看著熱鬧。


    沈寒時將那張畫像拿起。


    徐昭嚇了一跳:“哎!沈先生,別……”


    “這是誰啊?”旁邊有學子看了過來,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天要下大雨,姑娘要嫁人?”薛琅離得近,看清楚了上麵的字,有些一言難盡地念了出來。


    這話……他怎麽記得,是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呢?


    “這畫的是,哪家的姑娘?”薛琅瞥了徐昭一眼,很是感興趣地問。


    還好,畫的是個姑娘,而不是個少年。


    不然他可要真的再遠著徐昭一些了。


    其實徐昭畫畫還勉強可以入眼,但這一個沒有色彩的背影,還真叫人認不出來是誰。


    但不知道為何。


    沈寒時看到這畫像,第一時間,腦海之中就浮現出一個人。


    他盯著徐昭冷聲道:“徐世子,國公讓你來宣文殿聽學,可不是叫你在此處想這些事情的。”


    徐昭自知理虧,連忙道歉:“是,先生教訓的是,學生一定好好讀書!爭取考個狀元郎!”


    眾伴讀:“……”


    徐昭真是越來越癲了。


    “先生,能把畫像還給我了嗎?”徐昭舔著臉問道。


    沈寒時隨手將那畫像拿走,又冷冰冰地看了徐昭一眼。


    徐昭當下不敢言語。


    ……


    沈寒時從宮中回來。


    剛到家裏,就被沈母喊住了:“時兒,你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沈寒時頓住腳步,恭順地跟著沈母進了屋子。


    沈寒時坐下後,沈母才道:“今日,咱們在鄉下的鄰居何伯伯,領著兒子何元山過來了。”


    沈寒時看向沈母,問道:“既然是昔日的鄉親,母親便多給一些銀子,不必同我說起。”


    如今他的俸祿不少,沈父雖然比不上那些鍾鳴鼎食之家,但若說幫襯一下昔日的鄉鄰,也算是力所能及。


    “我已經在府上為元山安排了小廝的差事,至於你何伯伯,便做了門房。”沈母溫聲道。


    沈寒時點頭道:“可,工錢多給兩成。”


    “往後這種小事,母親做主便是。”沈寒時含笑道。


    沈母道:“我今日找你,還有別的事情。”


    沈寒時見沈母的神色之中似乎有些凝重,便道:“還有何事?”


    “你何伯伯過來的時候,說起近些日子,鄉下有人打聽……昔日那婚約的事情。”沈母微微一頓。


    沈寒時聞言,定睛看向沈母:“婚約?”


    沈母有些擔心地說道:“如今你得聖眷,不少人家想和咱們結親,是否有什麽人家,因為結親的事情,所以才去打聽昔日,你同那丫頭的婚約?”


    說到這,沈母微微一頓,補充道:“本也是無妨的。”


    “畢竟你們有緣無分,婚約已經作廢,隻是這件事若是叫人查出來,我們到無妨,可會影響到那丫頭?”沈母反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嫡姐逼做通房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緩緩歸@qimiaoPZHAA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緩緩歸@qimiaoPZHAA1並收藏被嫡姐逼做通房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