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伯看著眼前的玉姣,臉上的笑意更加溫和了。


    隻看宣平伯這般的模樣,好似真是一個寬厚的,拿妻子妹妹當做自己親妹的好姐夫。


    薛玉慈身為填房,平日裏又和其他世家大族的夫人往來不多,所以今日來這的客人並不多。


    宣平伯的目的,也不是真想請多少來給薛玉慈過生辰。


    無非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將玉姣請來罷了。


    等眾人入席。


    宣平伯就舉杯說道:“今日所在,都是至親好友,我便不說感謝大家賞麵來府上的話了,我敬大家一杯!”


    徐昭嘀嘀咕咕地說道:“誰是他的至親好友了?”


    “和他當至親好友,簡直辱沒我鎮國公府的門楣!”徐昭輕哼了一聲。


    薛琅聽見徐昭在那小聲叨叨著什麽,有些疑惑:“什麽門楣?”


    徐昭嘿嘿一笑:“沒什麽,薛賢弟,我們一起喝酒!”


    隻是說著喝酒,徐昭卻隻是沾了一口。


    自是不能喝多的。


    今日姣姣邀他前來,一來是想讓他親自見證這件事,回頭能當個好幫手,二來……二來也可以保護姣姣安全。


    喝多了可是會誤事的!


    玉姣兩盞酒下肚,人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


    宣平伯看向薛玉慈,微笑著說道:“玉慈,今日阿姣妹妹來我們府上,為你過生辰,你應該親自敬阿姣妹妹一杯才是!”


    薛玉慈的神色別扭,臉上寫滿了拒絕。


    宣平伯微笑著將一盞酒遞給薛玉慈:“玉慈?你還愣著幹什麽啊?”


    薛玉慈的臉色越發難看,就在薛玉慈忍無可忍要將那盞酒拂在地上的時候。


    玉姣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


    看向薛玉慈舉杯:“阿姐,我祝你生辰快樂!所願皆成!請!”


    說著玉姣就一飲而盡。


    年輕的女子,雙頰陀紅,比那春日的桃花還要嬌豔妖嬈。


    眼波之中,帶著幾分醉意,更讓瞧見的人,想沉醉在其中。


    直叫在場的不少人看直了眼睛。


    也就是此時。


    玉姣看向春枝,春枝微微頷首,提醒著玉姣,時辰差不多了。


    玉姣落座的時候。


    身上的那見百褶春衫,便刮在了桌案上的菜肴上。


    菜湯濺落的時候,玉姣身上的衣服就髒了。


    玉姣輕呼一聲,茫然地看向薛玉慈,開口道:“阿姐,能否尋個地方,讓我換一換這衣衫?”


    薛玉慈怔怔地看向玉姣:“阿姣……”


    阿姣到底想做什麽!


    她明明已經說過了,那賀茂元沒安好心!


    如今阿姣醉了,還要單獨去換衣,豈不是給那賀茂元可趁之機!


    也就在此時。


    玉姣起身道:“阿姐,不如我先去海棠院換衣吧!”


    說著玉姣就先一步離席。


    薛玉慈瞧見了就要追上去,賀茂元一伸手拉住了薛玉慈的手,微笑道:“玉慈,今日這麽多客人,都是為了你來的,你可不能離席。”


    說到這,賀茂元微微一頓:“我忽然間想起,自己還有一些公務,若是你我都走了,讓客人們怎麽辦?”


    薛玉慈盯著賀茂元,眼神之中滿是憤怒。


    就在此時。


    慧心湊到了薛玉慈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薛玉慈微微一愣,神色很是不安,但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她目送著賀茂元離去。


    抬頭的時候,卻發現席間已經沒了徐昭和薛琅,這兩個人……不知道也去了何處。


    玉姣和春枝一起,到了海棠苑的時候。


    玉姣吩咐:“給我拿一身衣裳過來。”


    一個仆從湊過來,對著春枝說道:“我家夫人和玉夫人的身量不同,不如這樣,你同我去選一件新衣……”


    春枝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說道:“有勞。”


    如此,就隻剩下玉姣一個人,獨自往薛玉慈的臥房之中走去。


    玉姣安靜地坐在薛玉慈的床上,似乎困極了,眼睛微微閉上。


    便是此時。


    門開了。


    玉姣隨口道:“春枝,怎麽去了這麽久?”


    來人笑著開口:“阿姣妹妹。”


    玉姣似乎有些驚訝:“姐夫?我阿姐呢?也回來了啊?宴席這麽快就結束了?”


    “你阿姐還在宴席上陪客人。”賀茂元說著,就轉身把門拴上了。


    玉姣瞧見這一幕,似乎更驚訝了,就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阿姐不在,我和姐夫同處一室怕是不好。”


    賀茂元伸手攔住了玉姣,然後笑了起來:“怎麽就不好了?那忠勇伯,之前不也是你姐夫嗎?”


    “都是姐夫,怎麽別的姐夫行,我這個姐夫就不行?”賀茂元反問。


    玉姣定定地看向賀茂元,像是受到了極大震撼一樣地問道:“你說什麽?”


    “好了,阿姣,你醉了,讓姐夫陪著你休息休息。”賀茂元笑眯眯地說道。


    這麽多年了。


    他自那次押送糧草失誤後,被那蕭寧遠下令當眾杖責後,雖然撿了一條命回來,可卻傷了腰腎,自此便永遠做不成真正的男人。


    可不知道為何。


    如今一想到玉姣是那人的女人。


    他這心中就火熱了起來。


    連帶著,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當男人一回了。


    而且……就算是當不成男人,他也要狠狠地“疼愛”這個小娘子!


    想到這,賀茂元就伸手去拉玉姣的手。


    玉姣猛然間往後退去。


    “宣平伯!請你自重!”玉姣冷聲嗬斥。


    “自重?現在說這個晚了。”宣平伯笑道。


    玉姣沉聲道:“我提醒你,我若是把你今日的作為告訴蕭寧遠,蕭寧遠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可等你被我看光摸光,你覺得……你還敢對旁人說這件事嗎?”宣平伯笑了起來。


    宣平伯這是拿準了,女子的清白大於天。


    這種事情,玉姣不敢說出去。


    “更何況,你當我真會怕那蕭寧遠嗎?”宣平伯冷笑道。


    “還有,好阿姣,隻要你不說,蕭寧遠不會知道的。”宣平伯說著,就想去摸玉姣的臉。


    玉姣往後躲去。


    宣平伯來追。


    玉姣神色慌亂地喊著:“救命!”


    “你喊吧,就算是把喉嚨喊破了,也沒人會知道的!”


    就在此時,屋外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什麽動靜:“就在前麵!”


    玉姣聞言,臉上忽然間就帶起了一絲笑容:“是嗎?”


    玉姣看著眼前的宣平伯,就將自己的衣服扯亂,然後往門口的方向跑去。


    宣平伯忽然間察覺到,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可還沒等著他想清楚。


    伴隨著咣當一聲。


    外麵的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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