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


    “刀血藥,把這東西打進你爹的心髒附近,他有七成的概率活。”


    齊忠聞言要將這來曆不明的針劑打入老父親的身體,頓時猶豫不決。然他思前想後,感覺實在沒了別的辦法,便隻能硬著頭皮與弟弟齊誠一起操作,將那一根針劑注射進了齊振良的心口。


    片刻後,齊振良緩緩睜開眼睛,果然感覺輕鬆了許多。敘而得知自己由死轉生的原因後,也自然對那瞎子千恩萬謝。麵對著齊振良的感謝,那瞎子卻並沒有收齊家贈送的金銀財寶,隻是要求宴散席撤後與齊振良單獨一見。


    對於這個要求,齊振良雖然不解,但自然也加以滿足。當日送走賓客之後,齊鎮良便應瞎子的要求與其單獨一敘。隨後,那瞎子開門見山,先告訴齊振良,所謂心狼咒其實是一種遺傳疾病,這種病打娘胎裏便注定了無可更改。他給齊振良的刀血神藥,雖然能保他一時平安,但卻不能為他續命延年。


    日後如果齊振良還有陰陽失調、情緒激動的情況發生,他還會犯病。而且那瞎子說,更麻煩的是,這種病的病根兒恐怕在齊忠,齊誠等後生身上也有。別看現在齊家後生一個個生龍活虎,能打能拚,卻早晚都要在那絞心之痛裏去見閻君。


    “我已是花甲之人,死不足惜,可我的孩子親戚都還有大好年華,我不能讓他們步我後塵。懇求仙長指點迷津,這個根治著詛咒的方子。”


    對於齊振良的懇求,瞎子也沒推脫,他甚至告訴齊振良說確實有仙方能夠治療此疾,隻是需要齊家掌刀下大狠心,下大力氣去辦藥材。


    齊振良聞言起初不以為意,因為他在北平城裏也算是數前十的富翁,又有食通天和各路商行藥門的關係,以為藥材並不難搞。可當他問那瞎子所需的名貴藥材是千年的人參呢?還是萬年的靈芝時。


    瞎子卻從懷裏拿出一個比小拇指還細小的盛放著黑色金屬樣粉末的玻璃管兒。


    “這是什麽?”齊振良望著那玻璃管裏的黑色粉末,好奇的問了一句。對問。瞎子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向齊振良求清水一碗,枯枝一根。瞎子所要求的東西有何作用?齊振良不解,但還是一一辦來。


    待東西拿全後,那瞎子將玻璃管裏的粉末倒入清水,以枯枝略微攪拌,便讓齊振良靜看。隨後,一件讓人無可置信的奇跡發生了。齊振良竟然看見那枯枝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頂芽長葉又旋即凋謝。


    在枯枝凋謝之後,那瞎子又向齊振良要了一枚雞子兒。而後,他把這雞子兒打入那黑色粉末的清水之內,讓其觀看。隨即,齊振良又見奇景,他眼看著那碗裏的卵黃漸漸長出血絲,血絲又變成血肉,血肉又變成身軀。


    個把時辰之後,那碗裏的雞子兒竟然變成了一隻小雞。最後那雞猛然睜開眼睛,掙紮了幾下,徹底的失去了活力,並迅速化為一堆腐肉。


    “乾坤再造,死而複生。你給我展示的這是什麽藥粉?”


    “我隻能告訴你,此物來自一種叫海眼的地方,仙人們管它叫息壤。”


    瞎子向齊振良展示完這息壤的神奇後,又告訴齊振良說,這種東西有脫胎換骨之能。血肉重塑之力,隻要足夠多,那麽治愈齊家的遺傳病變絕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海眼裏危機四伏,又和食通天有某種怪異聯係,急需要齊振良這樣大財力大本事的廚人幫助才能深入尋找。


    齊振良見識了瞎子為他展現的神奇,自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於是兩個人達成默契。齊家傾全力幫那瞎子尋找那種叫息壤的東西,瞎子則提供技術和海眼的線索。到時候得到那息壤神物,齊振良痊愈,瞎子複明,大夥兒各得其所。


    “在之後啊。我們便順著那瞎子提供的線索,搶了黑長米裏的宴神圖,進而來了狗王店找到的血盞。就是那種息壤的集合體。緣兒,這件事兒啊,我爹隻和我說過,旁支不明就理故而推行起來阻力很大。因為舊社會的人壽命普遍比較低,能活到60歲已然不易。況且有些小輩,如你爺齊誠,對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興趣不大,更不認為真有能讓人脫胎換骨的息壤。”


    “所以你才和我爺爺分了家。1986年,孟德爾發現了遺傳定律。1944年,埃弗裏發現了dna。但是在當時的國內,到處是軍閥混戰,百業凋零。在那亂世之中,竟能有人知道齊家人得的是遺傳病,很厲害。那瞎子什麽來曆您知道嗎?”


    “他們對自己的來曆諱莫如深。你給我盯牢了周嘉樹,那小子眼睛裏有一團火,我懷疑他沒那麽容易放棄,搞不好這壽宴過完,他是要找事兒的。”


    “嗯。爺,要是血盞還在的話,不如借他一用,反正對咱們也沒什麽壞處。”


    “嗬嗬嗬嗬,傻孩子,世界上哪裏會有什麽逆天改命的好事兒啊!喝了血盞之水的人,從沒有真正治療好過自己。”


    “啊!”齊緣聞言愕然呐。他猛地想起自己在八歲那年遇見山鬼的經曆,更忙不迭的想問齊忠。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外麵偷聽的給我進來。”


    齊緣聞言警惕地衝過去,將門踹開,卻看見原來是田沫和貫昶。


    “你們倆太不講究了。”齊緣望著田家那兩個心慌意亂的家夥,剛想責備,卻不曾想又被齊忠推到一邊兒去了。


    “哎呀,這不是田家丫頭嗎?來來來,進來,保德宮,多災多難,得靠你照應啊。”


    “是,這是周伯讓我給你送的降壓藥。我們沒有聽見別的,隻是略微聽見了血盞兩個字。”


    “好孩子,我信你。你就是都聽了也沒關係。反正啊,以後咱們是一家人。實不相瞞,我感覺那個姓周的心懷不軌,所以麻煩你們仨給我盯牢了他,我們保德宮能不能挺過這個劫難,全看你們了。”


    說話間,齊忠微微彎腰,竟然大有給齊緣、田沫、貫昶三人行禮的意思。這樣的禮儀,三人全擔不起呀!因此在驚慌間立刻把老人攙扶住。而老人則借著這個機會,將三個人的手拉合在一起,並囑咐他們。


    “我記得齊緣說過,你們是拜過把子的。既然有這一層,那就不隻是同門,還是同舟共濟的並肩子呀!有交集就要珍惜,別像我一樣辜負了義字。”


    “明白。”三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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