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究竟是短了她吃,還是短了她喝?”蕭衡指著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蘇菱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忽然覺得手裏一沉,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


    蘇菱低頭,偷偷瞟了一眼,發現是錢袋,至於裏頭裝的是金還是銀,眼下還不得而知。


    蘇菱有一瞬的卡殼。


    好在旁邊的胡郎中並未發現她的小動作。


    “這…不太好吧?”胡郎中遲疑。


    雖然知道恩人鬼是好意,但這壓根不是銀子的事!


    將錢袋往袖子裏一塞,蘇菱一本正經的在心裏解釋。


    而看到她解釋的蕭衡忍不住扶額,罷了,隨她去吧。


    在蘇菱不懈的勸說下,鐵骨錚錚的胡郎中最終勉為其難,同意了這個提議。


    蘇老爺跟袁夫人看到胡郎中給的方子後,自然是不高興。


    雖然蘇菱的方子也就二十來兩,遠不如蘇錦韜花的多,但這兩人怎麽能比?


    然而他們給蘇錦韜花一百兩,卻舍不得給蘇菱花二十幾兩,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最終蘇老爺跟袁氏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岑大夫沒想到這野郎中居然學的這麽快,不過他也就是微微愣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麽。


    兩人如今也算是心照不宣,岑大夫自然不會去拆穿他。


    而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十幾兩銀子後,蘇菱看向芽春,鄭重其事的讓她把這十幾兩銀子單獨放起來,她要留作紀念。


    芽春捂嘴偷笑。


    而岑大夫這又是人參,又是當歸的,五日後,蘇錦韜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袁氏幾乎是喜極而泣,“我的兒,你終於醒了。”


    蘇錦韜被噩夢纏身了整整五日,此時本就敏感,袁氏的動靜不小,蘇錦韜下意識的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袁氏這才注意到韜兒似乎是認不出自己了,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岑大夫,這……”


    “夫人無需擔憂,過些日子,小公子神魂回歸之後便會逐漸好起來了。”岑大夫撫了撫胡子。


    袁氏這才放下心來。


    旁邊的蘇老爺則皺著眉問:“可會對他的腦袋有什麽影響?”


    袁氏聞言,同樣迫不及待的看過來。


    岑大夫動作一頓,心想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這個,嘴上卻道:“自然不會。”


    蘇老爺這才鬆了口氣。


    依岑大夫所言,莊子上畢竟條件不好,牛羊又多,身處這樣的環境,很容易引起蘇錦韜新一輪的驚懼,最好還是能趕緊回到城中。


    然而嘴上這麽說,岑大夫心裏麵卻有些憂慮。


    無他,岑大夫發現這位蘇小少爺傷的雖然不重,但卻難免要留下病根,身子骨定然不會如從前那般康健了。


    岑大夫擔心到時候蘇老爺會找自己算賬,尋思趕在小少爺徹底康複之前等回到城中,去找其他大夫探討一下,看有沒有辦法調養。


    蘇老爺跟袁氏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不知道自己兒子現在是否可以長時間移動。


    但既然大夫都這麽說了,那應當是可以的吧?


    衡量片刻,蘇老爺還是憑借著信任道:“全憑大夫做主。”


    而得知蘇老爺等人即將啟程回府的消息時,胡郎中同樣有些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當年從鄉下淘來的方子交給蘇老爺。


    那方子不是普通方子,而是個苗方,奇詭奇毒,但在治療此類型傷勢時卻有奇效。


    蘇菱在旁邊看著,忍不住皺起了眉。


    恰在此時,莊子外頭又生了事端。


    聽著外頭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蘇菱眼下不能出門,便隻能讓芽春出去代為查看。


    芽春很快回來,臉上帶了唏噓和些許的不忍。


    原來是那被打死的書童爹娘找上門來了。


    書童當初是被賣進蘇府的,因著實在是生的玉雪可愛,才有幸在那麽多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了蘇錦韜的書童。


    對於這個兒子,書童的父母自然是極為喜愛的,但因為家裏實在太窮,沒辦法隻能如此。


    夫妻兩人之後也一直沒生下一子半女,故而對這唯一的孩子便寄予了厚望。


    兩人還等著跟了蘇小少爺的兒子將來飛黃騰達呢,結果飛黃沒有,騰達也沒有,自己兒子都還沒來得及長大,就沒了。


    按照本朝律法,即便是賣身進入的大戶人家,這戶人家也不能在奴仆沒犯錯的情況下就處死對方。


    夫妻兩個隻覺得天都塌了,收到消息後,兩人徒步走了整整三天,這才來到了這處莊子外。


    因為隻有草鞋可穿,兩人的腳都磨破了。


    “好可憐。”芽春不由得小聲說了一句。


    聽完之後,蘇菱同樣有些沉默。


    片刻後,她對芽春道:“你去將這件事,想辦法說給胡郎中聽一聽吧。”


    芽春飛快點頭。


    結果就是胡大夫身邊的童子正帶著從醫廬那裏拿來的各類藥草,正準備進入到莊子的時候,恰巧撞見了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芽春。


    芽春拉著他好一通敘話,漸漸的,童子的目光便不自覺的被門口的熱鬧給吸引了。


    “我今日剛回來,春姐姐,這是發生了什麽?”


    芽春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夫妻倆,仿佛隨口一般道:“他們啊……之前小少爺身邊不是有個書童麽,這兩人便是那書童的爹娘了。”


    書童的事,跟著師父一起來的藥童還是知道的。


    回想起跟自己一般年紀的書童被棍棒活活打死時發出的慘叫聲,藥童不禁打了個哆嗦。


    幸好師父仁慈,不會像袁夫人那般對他。


    而在藥童這般想著的時候,莊頭終於得了袁氏的命令,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佃農就來到了門口這裏,不由分說舉起手中棍棒就打。


    “當初你們二人將那書童賣進蘇府,他便就是我蘇府的人了,你們如今還想訛詐老爺夫人,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人,給我打!”


    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眼瞧著三兩下,那兩個本就枯瘦的夫妻身上就出了血,疼的滿地亂爬,嘴上也不受控製的跟著求饒,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藥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他們怎麽能這樣!”


    可蘇老爺跟袁氏就是這樣的。


    芽春心中一歎。


    藥童沒注意到的是自己在這裏已經不知不覺間磨蹭了小半個時辰,芽春真正要等的人也終於姍姍來遲。


    “臭小子,說好的巳時就回來,眼下已經快午時了,你怎麽才——嗯?”


    胡郎中說著說著,就愣住了。


    如今的夫妻兩個在幾個佃農的圍堵下,已然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對於這種需要賣兒度日的賤民,袁氏跟蘇老爺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事情到了這裏,剩下的自然不需要她多說。


    芽春朝兩人行了一禮,很快抱著洗衣盆離開。


    而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過程以後,胡郎中果然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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