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聲似乎是有些奇怪,聽起來似乎是十分痛苦,但又似乎摻雜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總之很是複雜,盡管蘇菱什麽都還不懂,但還是本能的感覺到耳根麻麻的。


    就在蘇菱尋思兩人是不是鬧崩了,原因又是什麽,結果她都還沒來得及問出來,探出的小腦袋就被人重重按了回去。


    見小東西還想張嘴,蕭衡果斷打斷。


    “住口。”


    “不許打聽,也不準問!”


    蘇菱很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寫的急,恩人鬼的筆跡看起來明顯要比平時要淩亂一些。


    蘇菱眨眨眼,盡管心底的疑惑並未解開,但既然恩人鬼都這麽要求了,蘇菱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的。”


    默默將恩人鬼十分討厭男女之間相互碰觸這件事記下,蘇菱在恩人鬼的保駕護航下,很順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廖莊頭睡醒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三小姐呢,三小姐現在如何了?”


    女子,也就是瓔紅要比他早起一些,作為廖莊頭選擇的幫手,她顯然也知道此刻廖莊頭最想知道的是什麽。


    然而瓔紅的回答注定是要讓廖莊頭失望了。


    見三小姐那般仍舊是無事發生,廖莊頭一邊把衣服撿起來往身上套,一邊皺眉。


    砒霜發作再怎麽慢,也不至於說一晚上了都沒動靜,果然是藥出了問題吧!


    廖莊頭出了院子,轉頭就讓人牽了條狗過來。


    將剩下的藥粉喂給狗,結果沒過多久,那隻黃狗就七竅流血,慘叫著倒下,過了一會兒更是徹底沒了聲息。


    廖莊頭愣住,不對啊,這藥粉沒問題啊!


    廖莊頭隱約嗅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但他並不敢相信自己做的那麽隱蔽,會被一個七歲的小女娃發現。


    難不成是那個姓胡的野郎中?


    廖莊頭胡亂想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身上的異常。


    感覺到渾身有些刺撓,廖莊頭煩躁的伸出手撓了撓。結果這一伸手不要緊,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越癢越撓,越撓越癢,廖莊頭後知後覺的一扯領口,低頭一看,卻見不知不覺間,他身上竟然起了一大片疹子,又紅又癢,看起來分外駭人。


    廖莊頭嚇了一跳。


    而就在這時,漆樹粉同樣開始在身上起作用的瓔紅就這麽哭著跑了過來,對比起廖莊頭,此刻瓔紅的臉都被她用手給抓爛了。


    但是沒用,依舊癢的要命。


    “廖大爺,妾身、妾身怎麽了這是?”


    此刻瓔紅哭哭啼啼的聲音非但沒有讓廖莊頭像從前那樣心裏充滿了憐惜,不知為何,看到這副模樣的瓔紅他竟覺得有些惡心。


    察覺到自己的臉同樣開始發癢,廖莊頭強自忍耐抓撓的衝動,胡亂說道:“估計是昨夜被什麽東西給叮了。”


    這裏有河有山,蛇蟲眾多,睡覺的時候即使被蜈蚣蠍子爬到身上也不是件稀奇事。


    似是想到了什麽,廖莊頭話鋒一轉:“罷了,正好莊子裏剛好有郎中在,我去找他瞧瞧什麽情況。”


    說完也不等瓔紅反應,廖莊頭丟下她就走了。


    留下瓔紅恨跺腳,但由於她如今的麵容實在是見不得人,隻能忍耐著,一邊情不自禁的伸手一頓亂撓,一邊期盼廖莊頭能夠早點回來。


    等廖莊頭找到胡郎中的時候,胡郎中正閑來無事,在讀醫書呢。


    看到對方的慘狀時,胡郎中想起今早自己照例去診脈時候那位三小姐說過的話。


    雖說的確是這人放的砒霜不假,但三小姐下手也是真的不輕,隻怕是一瓶子漆樹粉全倒這人身上才能有這效果。


    輕咳一聲,胡郎中壓下那一抹心虛,轉而假裝關心道:“廖莊頭,你這是……”


    胡郎中伸出手來,剛想假模假樣替對方把把脈,結果下一瞬,手腕就被對方死死捏住了。


    胡郎中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旁邊正在整理藥草的藥童見狀趕忙上前,不住的踢打麵前高壯的男人:“你做什麽?放開我師父!”


    廖莊頭充耳不聞,隻問:“砒霜的事,你可知道?”


    廖莊頭一直盯著兩人瞧,藥童和胡郎中的呆滯根本逃不開他的眼睛。


    “果然是你。”


    得到了答案之後,廖莊頭冷笑一聲,這才鬆開了手。


    反應過來對方誤會了什麽,胡郎中呼吸一滯,簡直百口莫辯。


    不是,為什麽這口大鍋會扣到他頭上啊!


    “……老朽、老朽冤枉!”叫胡郎中直接拆穿說是那七歲的小女娃做的,他良心實在過不去。故而他憋了半天,也隻憋出了這一句。


    廖莊頭冷笑,果然沒有相信,之後他又問:“昨夜你可去過什麽地方?”


    胡郎中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問。


    廖莊頭見狀,心裏頓時就有底了。


    他和瓔紅身上的異狀,果然是睡覺時候被毒物爬過所致,並非人為,料這老頭跟這隨隨便便就能夠哄走的小童沒那樣的本事。


    至於其他人,莊子裏的佃農們哪兒有那膽子?


    廖莊頭壓根沒考慮過蘇菱動手的可能。


    在他絲毫沒有察覺到異狀的情況下動手腳,豈不是說明對方割斷他喉嚨也如探囊取物般簡單?這又豈會是一個七歲的小丫頭能夠做到的?


    廖莊頭萬萬不能相信。


    將這件事拋到一邊,廖莊頭朝著胡郎中下了最後的通牒,“既然三小姐已經好轉了,郎中也不必賴在這裏,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隻要將麵前這個老頭趕走,他看還有誰能幫那位三小姐。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什麽叫賴在這裏不走!?”藥童的肺都要氣炸了。


    “分明是你們先請我師父來救人的!”


    然而胡郎中卻不像藥童那樣覺得被冒犯,他看向麵前的莊頭,眼中並無憤怒,反而奇異的帶上了震驚和憐憫。


    那位三小姐今早也就隻是隨口交代說她知道凶手是誰了,並且給兩人都下了藥。


    對方說的簡單,胡郎中便沒有細想,如今見莊頭這樣的反應,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若非那位三小姐將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廖莊頭隻怕是早就開始各種逼問了,哪兒可能就這麽輕輕的放過了他跟他這徒兒?


    將事情做的就像是廖莊頭本身不小心才弄成這樣的,胡郎中都不敢想這得是多高明的手段。


    再加上昨天那小女娃隻是看了藥碗一眼就知道裏麵被下了藥……


    眼前這家夥,大禍臨頭了都還渾然未覺。


    胡郎中深吸了口氣,一把抓住跳腳的徒兒,果斷道:“廖莊頭息怒,我與徒兒這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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