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巨鹿郡。


    地公將軍張寶站在破敗的行政小院中,負手凝視領地石碑。


    有力士來報:“將軍,村中的百姓都已經到齊了。”


    張寶隨著他走出行政小院,看著那些麵黃肌瘦的村民,露出憐憫的神色,他能感受到村民們現在非常恐懼。


    “各位百姓,而今大乾朝廷搖搖欲墜,朝中諸公不思報國解憂,隻顧各自爭鬥,無視庶民痛苦。”


    “我乃地公將軍,奉大賢良師之命濟世施藥,飲下此符水,爾等身體即可痊愈。若有願意入我太平道之人,稍後隨我離開。”


    張寶言罷,立於左右的幾名黃巾士卒將手中捧著的碗送到村民麵前,請村民喝下。


    村民們被黃巾軍震懾,捏著鼻子喝完碗中的符水,生怕喝得慢了會被引來黃巾軍士卒的打罵。


    “咦,我的手不疼了?”有村民飲完符水,下意識地用右手擦嘴,猛然反應過來右手在先前與流寇的戰鬥中受傷了,現在竟然恢複了不少。


    許多村民聞言,開始檢查身體,有的發現傷口在緩緩愈合,有的發現一直在疼的心髒不僅不疼了,還跳得更加有力。


    一位村民淚流滿麵,跪伏在地,他向張寶不停地磕頭:“神仙!多謝神仙來救我!”


    更多的村民跪下,紛紛高呼“神仙”。


    他抬頭遙望天空,眼底露出幾分笑意。我太平道所為,不受天意左右,隻在人心。


    ......


    青州,濟南國,某處營寨內。


    貌黑身矮的男子撐起“替天行道”大旗,朗聲道:“諸位兄弟,從今往後,此地便是咱的梁山泊了。”


    眾人聞言俱是大笑,口中連聲叫好。


    這時,忽然有個頭戴金箍,做行者打扮的男子排眾而出,抱拳道:“哥哥,而今眾兄弟既有安身之所,能否允我去幽州將馮小姐尋來?”


    話說,這梁山泊眾人初臨大乾時,並不在一處。


    行者落地時殺了幾個欺男霸女的蟊賊,卻不想對方與濟南郡別駕關係密切,頓時陷入了官兵追殺的窘境。


    可憐他初臨寶地,身無半點銀錢,隻有兩口戒刀。若非恩人相救,恐怕他就得不明不白地在野外被官兵圍殺了。


    然而恩人在救下行者之後,便撒手人寰,臨終前說他原是右北平郡守將,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主君血脈,行者便打算去一趟幽州將她帶到山上俸養。


    黑麵男子也是知道這點的,他溫聲道:“幽州與草原比鄰,若是要尋馮小姐恐怕困難重重,賢弟......”


    “公明哥哥放心便是,我與武都頭一道前往,快去快回。”


    眾人循聲看去,原是那行者身側站立之人出聲了。


    這人生得威風凜凜,膀大腰圓,臉上長滿絡腮胡,雖是僧人打扮,卻叫人望而生畏。


    “大師若是相隨,我自是放心的。”黑麵男子含笑答應,又囑咐他們一路小心。


    ......


    同樣是青州,千乘郡,某山區內。


    許多流民激動地對著高台上的女子叩拜,口中連呼“佛母慈悲”。


    那被稱作佛母的女子緩緩起身,目光遙望北方:“我欲赴冀州,爾等可在此地安然生活,附近縣尊與我等有相同信仰,自會照拂你們。”


    “願與佛母同去,使北方明晰白蓮真意,學得眾生平等。”眾流民高聲道,不停叩首。


    女子蹙眉,最終化作歎息:“做準備去吧。”


    在眾人狂熱的叩拜中,那女子抬起手,袖中飛出許多紙人,頃刻間化作兵馬,肅然站立於高台兩側。


    待眾人散去,那女子有些無奈地歎氣,她對著一個紙人士兵說道:“你說,都已經傳下耕種田地、蓄養禽畜的技藝,為何他們就不願在此安定生活?”


    紙人士兵自然是無法回答她的,生硬死板的臉上毫無動靜。


    她抬頭望天,有些氣悶地使喚紙人士兵打掃各處。


    ......


    司州,洛陽郡。


    領主小洛神領著裝備精良的士卒與一夥起義軍對峙。


    那起義軍中,領頭的將領朗聲說道:“我觀大乾,世家豪族之下是百姓的累累屍骨,今日幸得天道感召,命黃王起兵,姑娘何不與我一起投了黃王?”


    “黃王?你們是黃巢軍?”


    小洛神蹙眉,問話的同時,她特地看了眼活動說明,黃巢確實是在兗州,這人若是他部將,怎麽跑司州來了?


    “想不到姑娘也知我軍名聲,想必那你一定十分清楚,我等俱是為了百姓安居樂業而來。”


    黃巢軍將領自得地笑笑:“姑娘自名小洛神,也確實有傳說中洛神的幾番風采,若是與我取得頭功,說不得大王會封你做個真洛神。”


    小洛神翻了個白眼,嗤笑道:“洛京是天子腳下,八關都尉俱在,別說是你,便是黃巢本人來都逃不過身陷囹圄的下場。”


    “多說無益,你敢打洛京的主意,想來也是有些本事的,不如手底下見真章吧。”


    她指了指身後,對賊將說道:“那邊就是洛京方向,你若是能越過我,說不定還能去摸摸城牆。”


    小洛神話音才落,附近忽然竄出許多人影,眨眼間就將隻有六十餘人的黃巢軍團團圍住。


    “會長,咱們洛陽可難得見到流寇和起義軍,這個頭領看上去有些本事,也許值許多功勳。”


    “是啊,可不能讓他跑了!”


    黃巢軍將領麵色大變。


    小洛神幽幽地說道:“也算你倒黴,被係統傳送到這個地方,不巧的是,我們洛水公會與洛京城中的大人物有合作關係,你到洛京的第一天就已經被朝廷盯上了。”


    ......


    並州,五原郡。


    領主南柯一夢擦了擦臉上的血水,他剛剛結束一場險惡的戰鬥。


    一名國字臉的將領正在匯報戰果:“主公,此戰殺敵37人,生擒敵首,俘虜20人,我僅有10人受傷。”


    “此番能夠退敵,全憑郝將軍指揮得當,回村後我請將軍喝酒!”南柯一夢堅毅的臉蛋上露出笑意。


    “多謝主公!此乃屬下分內之事!”那員猛將咧了咧嘴,想起村裏前些天繳獲的二級美酒,隻覺得口舌生津。


    南柯一夢看著他,心中滿是歡喜。


    這員猛將喚作郝昭,是紫晶級史實將領,武力值最高可達85點。


    曆史上,郝昭是三國時期曹魏的將領,他少年從軍,最著名的功績就是鎮守陳倉,麵對北伐的諸葛亮堅持了二十多天,迫使對方退軍,他也因此被魏明帝封為關內侯。


    現在郝昭雖然沒有成長自己的巔峰期,但武力也達到了71點。


    南柯一夢認為,如果隻憑借武將,他已經勝過許多領主了。


    之所以不敢說全部領主,是因為他是“烽火連天”活動第一階段的第二名。


    念及此處,他打開排行榜。


    幽州漁陽郡,段落,功勳值144點,曆史功勳值2052點。


    並州五原郡,南柯一夢,功勳值98點,曆史功勳值1998點。


    南柯一夢挨個看下去,發現活動才開始沒幾天,前十席位就出現了許多變動。


    前五名分別是幽州青溪村段落,並州坐隱村南柯一夢,揚州臥龍村且聽風吟,冀州桃花村四世三公少年郎,司州水鏡村小洛神,剩下五名則都是新麵孔。


    “競爭真激烈啊。”南柯一夢自語道。


    他看向幽州方向:“也不知道段落做了什麽,好想和榜首打一架啊。”


    ......


    幽州,漁陽郡。


    段落對於有人想和自己打架這件事情毫不知情,此時他正忙著聽楊妙真匯報。


    “主公,據黃巾軍俘虜交代,附近有個黃巾軍據點。”


    “黃巾軍營寨中共有統領1名,頭目5名,每位頭目手下有100名黃巾軍。敵我力量相差甚大,唯有智取才有獲勝的可能。”


    段落頷首:“妙真以為應該如何做?”


    “回稟主公,根據俘虜的情報,那處營寨正處於積極吸納力量的時期,對於來投的黃巾軍、流民來者不拒。不如遣幾人扮做黃巾軍或是流民潛入寨中,與我們裏應外合,從內部攻破對方的大門。”


    段落了然:“既然要找內應,與其遣人扮做流民,不如本就是黃巾軍的人來得方便靈活,所以你才費盡心思收服那十幾個黃巾軍俘虜?”


    楊妙真再次抱拳,道:“屬下的【聚義】特性在收服起義軍上頗有奇效。”


    “隻是,屬下還有一言不得不稟,刨除留守兵力,我村最多可以出動120士卒,最終即便獲勝,恐怕也免不了折損兵力。”


    行軍打仗不是紙上談兵,如果為將者因為某些奇謀決斷取得的認可而沾沾自喜,對於底層士卒來說無疑就是災難。


    真正的將領,不能隻看到勝利。


    所以哪怕這個計劃是楊妙真自己提出的,成功的可能性極高,她仍然要從現實的角度出言提醒。


    “直起身來,你這般表現是做什麽?妙真直諫敢言,我欣喜都還來不及。”


    段落扶起一直保持抱拳躬身姿態的楊妙真,溫聲道:


    “正如你所言,單憑我們想要吃下這個營寨,難免損兵折將,所以我準備找個幫手,你且去做攻寨的準備吧。”


    段落看著楊妙真鬆緩下來的俏臉,補充道:“以人為鏡,可以得明失,日後在戰事上的不足之處,妙真可以直接指出,如此才能讓我進步。”


    “是!楊妙真必不負主公所望!”


    因為這幾天負責維持青銅級止血藥售賣活動的秩序,楊妙真看出許多異人麵對原住民時,隱隱有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她原本都已經做好被主公不喜,甚至是責罵的準備了,此刻反轉,聲音也不由得昂揚了幾分。


    “叮!楊妙真認為你豁達大度,納諫如流,好感+10,達到75點,忠誠度+10,達到80點。”


    80點的忠誠度,已經是極高的水平了,隻要段落不幹什麽離譜的事情,楊妙真就不會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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