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麽遇見扈三娘和公孫勝的?”


    臨時營寨中,段落握著一根木棍,在火堆裏戳了戳,讓火焰燃燒地更加猛烈。


    公孫勝,位列梁山第四,上應天閑星。此人身負一身道術,能呼風喚雨,能召雷禦火,為梁山的南征北戰立下許多功勞,是少數全身而退的好漢之一。


    而扈三娘,位列梁山位列第五十九,上應地彗星,梁山中僅有的三位女將之一,還是宋江的義妹。她雖是女子,但一身武藝毫不遜色於男子,在戰場上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被埋伏了。”蘇枕雲咬牙。


    那公孫勝也是狡詐,竟然放過了她的斥候,等到漁水村隊伍進入攻擊範圍後,突然殺出,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但她又不能怪斥候探查不力,青溪鎮的那個病秧子說,公孫勝使了障眼法,才瞞過斥候,並布下陷阱。


    想起那個病秧子,蘇枕雲眼眸轉動,有些好奇地詢問道:“對了,怎麽不見你那個軍師?”


    那病秧子加入戰場之後,先是抹除了公孫勝的陣法效果,又在指揮士卒作戰的同時,找到公孫勝的藏身之處,並將其製服,翻手之間就改變了局勢。


    當時,她和段落明知有人藏在暗處,卻無法揪出暗中之人,最後還把自己弄到力竭虛弱的狀態。


    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怎麽能不讓她好奇?


    “他啊,這不是來了嘛。”


    蘇枕雲聞言抬眸看去,那病秧子走近了,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反而讓那種病態的蒼白更加明顯。


    “主公,情況恐怕有些不對,我與李將軍審訊了幾位頭目,梁山軍並非特意在此埋伏,他們的目的地是幽州。”


    郭嘉有些無奈:“那兩個俘虜嘴巴很緊,如何審問都不肯說出去幽州做什麽。”


    “辛苦奉孝了。”


    段落起身,往扣押著梁山二人的營帳走去。


    “奉孝?你是郭嘉郭奉孝?”蘇枕雲一驚,連忙跟著站起來。


    郭嘉含笑回應:“正是在下,姑娘認得我?”


    “嗯......也不算認得吧,就是聽過,段兄等等我!”


    蘇枕雲本想問問他和曹老板“同車同席”是不是真的,但眼前這人看上去似乎比演義裏的要年輕些,於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轉而跟上段落,準備去看看梁山的兩位好漢。


    郭嘉猶豫了會兒,將放在腰間酒葫蘆上的手收回,快步跟上兩人。


    這葫蘆是鎮裏的木匠給他做的,來時悄悄裝滿了酒,隻是這一路都在行軍,沒有得到機會滿足肚裏的酒蟲。


    “村長!”李靈秀守在關押著梁山兩位好漢的營房外,瞧見段落走來,連忙招呼一聲。


    “靈秀不去休息嗎?”


    李靈秀搖搖頭:“軍師說,裏麵那個牛鼻子會使妖法,我白日間的戰鬥沒有多累,就想看著些,免得他們逃跑。”


    “靈秀果然細心體貼,話說,你怎麽還稱段兄村長,不該是鎮長或者主公嗎?”


    這個女人怎麽也跟來了?


    李靈秀目光落在蘇枕雲身上,視線不自覺地掠過她隆起的山峰,下意識地挺起胸膛:“蘇村長不是說先去休息了嗎?”


    蘇村長?


    蘇枕雲眨了眨眼睛,明明之前還是“蘇姐姐”,怎麽一轉眼就變成“蘇村長”了?


    她看向推開營房木門的段落,眸中露出幾分狡黠:“哦,段兄喊我一起來審訊俘虜的,我也是當事人嘛。”


    說著就推門而入,李靈秀連忙跟上:“哎,你們等等我!”


    營房內,兩名俘虜被收繳了武器,雖然都被捆綁得嚴嚴實實,但表現卻是天差地別。


    扈三娘麵色蒼白,死死地咬著雙唇,雙眼通紅,美目中布滿血絲。


    而公孫勝卻緊閉著雙眼,似在沉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他修行的二仙山呢。


    “兩位將軍有什麽要說的嗎?”有士卒搬來椅子,段落施施然地坐下。


    梁山二人不語,公孫勝沒有什麽變化,但扈三娘卻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段落。


    她雖然武藝高強,但此時手腳被縛,所以段落絲毫不懼,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我這是俘虜了梁山好漢啊!


    這扈三娘果然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玉肌雪膚,沒有網絡傳聞中那樣滿身紋身,那這“一丈青”的綽號怎麽來的?


    身高嗎?也不像啊,她幾乎都要和我一樣高了。


    段落來回打量著扈三娘,引得她美目中怒火更盛。


    待郭嘉入內後,段落問:“看扈將軍的模樣,像是已經知道了?”


    扈三娘聞言,身子微微一顫,引得胸前的飽滿跟著晃動。


    她咬著牙:“你們是在誆我!鐵牛兄弟如何會將我扈家滅門!”


    擒下梁山二人後,段落將水滸的大致故事告訴了郭嘉。後者當即表示可以嚐試分化他們,而公孫勝與扈三娘有幸成為了實驗對象。


    段落不知道郭嘉和扈三娘怎麽說的,但看這美人的模樣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是與不是,扈將軍不如問問這位公孫將軍。”


    郭嘉含笑,走到公孫勝麵前,將手搭在他的額頭。


    公孫勝發出一聲悶哼,睜開雙眼,他的狀態倒是沒有什麽變化,毫不在意地說道:“你將我喚醒又如何呢?我精通道術,這些手段,於你我而言隻是多耗些精力罷了。”


    “這回可不是我,是這位扈將軍有事相詢。”郭嘉笑吟吟地指了指扈三娘。


    “軍師,我想問你,我扈家莊上下是否盡數被李逵那黑廝所害?”


    扈三娘垂著眼簾,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後才出聲詢問。


    她的語氣涼涼的,抬起灰暗的眼睛直視公孫勝。


    公孫勝沉默,作為修道之人,他不願違背本心,但作為軍師,又不想因為自己的回答,給梁山埋下一顆雷。


    扈三娘的心驀然一沉,最後一點希望堙滅在短暫的沉默裏。


    段落見狀,直接開口道:“看來扈將軍應該有答案了,不如與公孫軍師一並為我效力。”


    公孫勝擅使法術,暫時不知道那個控製戰馬的能力具體有多厲害,但也足以證明他的厲害。


    而且《水滸》裏還說,這廝精通棍棒,雖然因為郭嘉的咒殺術,他沒能展露武功,但既然有這個設定,遊戲裏多少應該也會些。


    至於扈三娘,與楊妙真的戰鬥已經顯露出她的水平了,也是個值得招攬的武將。


    而且看過《水滸》,當這女子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以他現代人的價值觀,心中難免對她生出些憐憫來。


    “你......”公孫勝有些幹澀地張了張嘴。


    段落揮了揮手:“修道之人也要說謊嗎?”


    扈三娘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輕啟紅唇:“宋江是我的結義兄長,待我極好,我不能因為你們的片麵之詞而輕易背離。”


    段落哂笑,覺得她可憐又好笑。


    按理說,扈三娘應該不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吧?可惜,不能查看她的智力數據,不然馬上就能確定了。


    營房內陷入沉默。


    段落有些無趣的起身,喚來一個士卒:“等會兒將這二人放了吧。”


    “你當真要放了我們?”扈三娘不可置信地問道,公孫勝沒有發問,但眼中也出現幾分懷疑。


    段落點頭:“你們不願投降,放在軍中隻是浪費糧食,就當是我主動施恩好了。”


    “我原本還想拉幾個梁山軍來,再問你們降不降,每回答一個‘不’字,我便殺一人。”


    “但這樣做有些無趣,強行要你們,就是降了說不定還得給我使絆子。”


    二人目光複雜,即便知道這人是要收服自己,但他將事情說得坦蕩,無論如何,也是受了他的恩惠。


    扈三娘神色中的猶豫變作堅定,她再次開口:


    “我雖不能投效於你,但也可以為你賺個功勞,這次我們去幽州是為了擒拿異人第一鎮裏的鮮卑人作為和朝廷、草原交涉的籌碼。”


    “我聽他們有稱呼你主公的,也有稱呼你村長的,想來這個情報,無論是告知朝廷,還是告知那方異人勢力,你都能得到許多報酬。”


    段落心中一驚,但麵上卻露出幾分動心的神色:“哦?你們是如何知道那座鎮子裏有鮮卑人的?普通的鮮卑人可算不得什麽功勞。”


    公孫勝歎氣,隻得接著道:“那裏的鮮卑人並不普通,是慕容氏的少主,至於情報來源,恕我不能相告。”


    “你若是也想擒住那人,我可以讓王英配合你,他已經先行一步去了漁陽。”


    “到時再各憑手段來決定那人的歸屬。”


    段落點點頭:“去,將他們的武器盔甲一並還了。”


    沒人提其他俘虜的事情,扈三娘與公孫勝暢通無阻地走到營寨之外。


    等到二人走遠,李靈秀立即發問:“村長,為什麽要放走他們?”


    “我不是說了嗎?浪費糧食。”


    “可......”


    蘇枕雲笑吟吟道:“你家村長這麽做,一來是為了施恩,二來也存了離間梁山軍的心思。這二人抱著滿腔思慮回去,與梁山內部必生嫌隙。”


    “而且他開誠布公地把事情講得明明白白,二人若是遭遇不公,便更能念著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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