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根刺
“他…”
劉申的眼眶紅了：“栓在馬車後，一路上拖回來的，腿都要磨沒了…”
劉申也是借著送飯的時機偷偷去看了一眼，那一眼，他終身難忘。
他們莊稼人從來沒想過，因為一匹馬受了驚就要被這樣對待，他們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權力的威壓，真切的感受到一條人命不如一匹馬…
“咣當！”碗碎的聲音。
門突然被打開，蔡大娘跑進來，帶著哭腔：“小申，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大哥…”
劉申看到自家老娘，最後隻是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下一秒，蔡大娘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施落一眨眼底功夫，蔡大娘就不見了，她急忙跑過去，正好看到蔡大娘暈倒，她連忙去扶她，和劉申將她安置在床上。
幾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施落聽到劉大柱的情況也愣住了。
衛琮曦道：“他的命保不住了！”
施落一怔，劉申猛的抬起頭。
衛琮曦道：“慧寧公主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得罪她的人下場都很慘，達官貴人尚且如此，何況劉大柱還隻是個普通的老百姓！”
衛琮曦沒繼續說下去。
施落也急了，她想起前幾次見劉大柱的情景，他雖然不健談，可是人到底是熱心的，誰能想到，本來都要娶親了，如今遇到這樣的事…
而劉申在聽到“慧寧公主”四個字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可是公主啊，高高在上的公主，得罪了她，大哥是真的沒救了…
“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施落不死心的問。
衛琮曦沉了沉眼睛，搖頭。
施落也知道，他們現在自身難保，更別談保護別人了。
劉申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具被抽幹了靈魂的木偶，臉色灰白。
施落看了看劉申，又看了看蔡大娘，又問衛琮曦。
“真的沒辦法了嗎？”
衛琮曦想了下，最後開口：“倒是有一個，但是我們現在根本辦不到！”
施落一怔。
衛琮曦道：“許昌是周貴妃的大太監，深受周貴妃信任，李如研雖然是公主，可是也懼他三分，所以，想救劉大柱，要從許昌入手，許昌是個太監，不喜歡女人，可他喜歡錢！”
施落一聽有戲，當即問道：“要多少錢？”
衛琮曦想了想才說：“最少也得一千兩！”
劉申倒抽裏一口氣，一千兩，他就是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來這麽多錢啊！
他低頭，萬分絕望，之前他還雄心壯誌以為自己能幹出一番事業，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也太可笑了。
施落卻道：“我現在能拿出五百兩，另外的再想想辦法！”
她知道衛琮曦那的錢是絕對不能動，動了，很容易就能被查出來，惹禍上身，那樣就不是幫人，而是害人害己了。
劉申一聽施落有五百兩，而且願意拿出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那有多少？“施落問。
劉申擦了擦眼淚道：“我隻有六十兩，家裏的田地就算是賣了，最多隻能湊一百兩！”
施落皺眉，若是賣了田地房產，蔡大娘一家要怎麽活？
這個先拋開不說，還缺四百兩啊。
“少點不行嗎？”她看向衛琮曦。
衛琮曦搖頭：“一千兩對我們來說很多，可是對許昌來說簡直不值一提，能不能管用還兩說！”
說完他又道：“有了銀子，還需要一個能和許昌說的上話的中間人才行！”
劉申道：“我可以去求求佟掌櫃！“
說完他眼睛一亮：“對了，我可以去找佟掌櫃借錢！”
說完也不管不顧轉身跑了。
施落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蔡大娘心裏不是滋味。
心中對李如研更加沒有好印象，一個把人命當草芥的公主能好到哪裏去，何況，公主是這樣的性格，一定是從小養成的，由此可見，周貴妃也不是什麽好人。
衛琮曦看出她想什麽，便道：“生死由命！”
施落不這麽想，她站起來看著衛琮曦的眼睛：“生死不由命，由自己！”
衛琮曦一怔，看著她堅定的眼眸，不由問： “那你有辦法湊到錢又不惹人懷疑？”
施落點點頭：“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很肥很肥的羊！”
“誰？”
衛琮曦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施落已經站起來，從房間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衛琮曦看了看，是幾個菜譜，應該是上次她寫給薑掌櫃的。
“薑掌櫃不是已經回瀾京了嗎？”衛琮曦問完忽然一怔，眯著眼睛看著施落，他大概猜到她要幹什麽了。
“你想清楚了？這件事一旦做了搞不好會引火燒身！”
施落卻道：“我沒辦法看著一個無辜的人死，見死不救。”
何況她和蔡大娘他們交情不錯，她明白作為一個普通人，看著自己親人死，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你還真是好心！”衛琮曦說。
施落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你不也打算救人麽，如果不是，剛剛你就直接說沒辦法了不是嗎？”
衛琮曦扯著嘴角笑了笑：“我不承認！”
“沒關係，衛小王爺就等著接收勝利果實好了！”
衛琮曦到想法她大概明白，他看中了劉家，蔡大娘他們是本地人，對當地的環境熟悉，認識的鄉親四鄰也多，衛琮曦急需這樣的人替自己辦事，而且劉申這個人很機靈，又有想法，若是把他爭取過來，肯定是一大助力，對於狼山上那些硝石采集製作都方便的多。
而且…
施落總覺得，衛琮曦還有別的想法。
至於施落，正如她說的，拋開利益不談，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劉大柱見死不救，她是現代人，沒辦法視人命如草芥。
衛琮曦看著施落，笑了下：“施落，你很懂我！”
“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
施落看著門外：“若是劉二哥真能借來錢就好了，我實在不想和那個周思懿扯上關係，那個人有暴力傾向，真讓人害怕啊！”
衛琮曦看了看她：“這個節骨眼上，周思懿不會和你做買賣！”
施落一怔，隨即覺得也是，她苦著臉：“那怎麽辦？”
不久前她還和周思懿吵了一架。
衛琮曦見施落這個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施落對周思懿看來沒有什麽想法，不過周思懿卻不單純。
衛琮曦想這也算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周思懿當初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退婚，他對於施落來說心裏有一根刺，最近施落對他態度強硬，越是這樣，周思懿就越是放不下。
衛琮曦垂著眼睛看著施落的身影，低下頭不在說話了。
“他…”
劉申的眼眶紅了：“栓在馬車後，一路上拖回來的，腿都要磨沒了…”
劉申也是借著送飯的時機偷偷去看了一眼，那一眼，他終身難忘。
他們莊稼人從來沒想過，因為一匹馬受了驚就要被這樣對待，他們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權力的威壓，真切的感受到一條人命不如一匹馬…
“咣當！”碗碎的聲音。
門突然被打開，蔡大娘跑進來，帶著哭腔：“小申，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大哥…”
劉申看到自家老娘，最後隻是忍著眼淚點了點頭。
下一秒，蔡大娘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施落一眨眼底功夫，蔡大娘就不見了，她急忙跑過去，正好看到蔡大娘暈倒，她連忙去扶她，和劉申將她安置在床上。
幾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施落聽到劉大柱的情況也愣住了。
衛琮曦道：“他的命保不住了！”
施落一怔，劉申猛的抬起頭。
衛琮曦道：“慧寧公主囂張跋扈，是出了名的，得罪她的人下場都很慘，達官貴人尚且如此，何況劉大柱還隻是個普通的老百姓！”
衛琮曦沒繼續說下去。
施落也急了，她想起前幾次見劉大柱的情景，他雖然不健談，可是人到底是熱心的，誰能想到，本來都要娶親了，如今遇到這樣的事…
而劉申在聽到“慧寧公主”四個字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可是公主啊，高高在上的公主，得罪了她，大哥是真的沒救了…
“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施落不死心的問。
衛琮曦沉了沉眼睛，搖頭。
施落也知道，他們現在自身難保，更別談保護別人了。
劉申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具被抽幹了靈魂的木偶，臉色灰白。
施落看了看劉申，又看了看蔡大娘，又問衛琮曦。
“真的沒辦法了嗎？”
衛琮曦想了下，最後開口：“倒是有一個，但是我們現在根本辦不到！”
施落一怔。
衛琮曦道：“許昌是周貴妃的大太監，深受周貴妃信任，李如研雖然是公主，可是也懼他三分，所以，想救劉大柱，要從許昌入手，許昌是個太監，不喜歡女人，可他喜歡錢！”
施落一聽有戲，當即問道：“要多少錢？”
衛琮曦想了想才說：“最少也得一千兩！”
劉申倒抽裏一口氣，一千兩，他就是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來這麽多錢啊！
他低頭，萬分絕望，之前他還雄心壯誌以為自己能幹出一番事業，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也太可笑了。
施落卻道：“我現在能拿出五百兩，另外的再想想辦法！”
她知道衛琮曦那的錢是絕對不能動，動了，很容易就能被查出來，惹禍上身，那樣就不是幫人，而是害人害己了。
劉申一聽施落有五百兩，而且願意拿出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你那有多少？“施落問。
劉申擦了擦眼淚道：“我隻有六十兩，家裏的田地就算是賣了，最多隻能湊一百兩！”
施落皺眉，若是賣了田地房產，蔡大娘一家要怎麽活？
這個先拋開不說，還缺四百兩啊。
“少點不行嗎？”她看向衛琮曦。
衛琮曦搖頭：“一千兩對我們來說很多，可是對許昌來說簡直不值一提，能不能管用還兩說！”
說完他又道：“有了銀子，還需要一個能和許昌說的上話的中間人才行！”
劉申道：“我可以去求求佟掌櫃！“
說完他眼睛一亮：“對了，我可以去找佟掌櫃借錢！”
說完也不管不顧轉身跑了。
施落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蔡大娘心裏不是滋味。
心中對李如研更加沒有好印象，一個把人命當草芥的公主能好到哪裏去，何況，公主是這樣的性格，一定是從小養成的，由此可見，周貴妃也不是什麽好人。
衛琮曦看出她想什麽，便道：“生死由命！”
施落不這麽想，她站起來看著衛琮曦的眼睛：“生死不由命，由自己！”
衛琮曦一怔，看著她堅定的眼眸，不由問： “那你有辦法湊到錢又不惹人懷疑？”
施落點點頭：“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很肥很肥的羊！”
“誰？”
衛琮曦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施落已經站起來，從房間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衛琮曦看了看，是幾個菜譜，應該是上次她寫給薑掌櫃的。
“薑掌櫃不是已經回瀾京了嗎？”衛琮曦問完忽然一怔，眯著眼睛看著施落，他大概猜到她要幹什麽了。
“你想清楚了？這件事一旦做了搞不好會引火燒身！”
施落卻道：“我沒辦法看著一個無辜的人死，見死不救。”
何況她和蔡大娘他們交情不錯，她明白作為一個普通人，看著自己親人死，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你還真是好心！”衛琮曦說。
施落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你不也打算救人麽，如果不是，剛剛你就直接說沒辦法了不是嗎？”
衛琮曦扯著嘴角笑了笑：“我不承認！”
“沒關係，衛小王爺就等著接收勝利果實好了！”
衛琮曦到想法她大概明白，他看中了劉家，蔡大娘他們是本地人，對當地的環境熟悉，認識的鄉親四鄰也多，衛琮曦急需這樣的人替自己辦事，而且劉申這個人很機靈，又有想法，若是把他爭取過來，肯定是一大助力，對於狼山上那些硝石采集製作都方便的多。
而且…
施落總覺得，衛琮曦還有別的想法。
至於施落，正如她說的，拋開利益不談，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劉大柱見死不救，她是現代人，沒辦法視人命如草芥。
衛琮曦看著施落，笑了下：“施落，你很懂我！”
“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
施落看著門外：“若是劉二哥真能借來錢就好了，我實在不想和那個周思懿扯上關係，那個人有暴力傾向，真讓人害怕啊！”
衛琮曦看了看她：“這個節骨眼上，周思懿不會和你做買賣！”
施落一怔，隨即覺得也是，她苦著臉：“那怎麽辦？”
不久前她還和周思懿吵了一架。
衛琮曦見施落這個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施落對周思懿看來沒有什麽想法，不過周思懿卻不單純。
衛琮曦想這也算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周思懿當初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退婚，他對於施落來說心裏有一根刺，最近施落對他態度強硬，越是這樣，周思懿就越是放不下。
衛琮曦垂著眼睛看著施落的身影，低下頭不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