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皺著眉,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不戒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戒繼續加碼道,“是關於你父親的。”


    父親兩字觸動了小姑娘的神經,忙道,“你說。”


    不戒道,“先前那事,奶奶可否信守承諾,替小狐與五奶奶保密?”


    六妹思索了一會,鄭重的點點頭道,“我會替你保守秘密。”


    不戒似是不放心,伸出手道,“咱們拉鉤。”


    畢竟這事要是讓二姐知曉,自己可要倒大黴。


    六妹伸出蔥白小指,與不戒拉了鉤。


    不戒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才道,“你那父親,曾是天蓬元帥。”


    “後被王靈官所害,被玉帝貶下凡塵。”


    “隨後與唐僧西天取經,昔年他行至這盤絲洞,與你母親有了夫妻之實才有了你。”


    “後來他取了真經,被靈山的佛祖封作淨壇使者。”


    六妹反問道,“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不戒道,“這是你父親親口告訴我的,那撥浪鼓便是他托我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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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妹似信了不少,又問到,“他為何不來看我?”


    不戒道,“他遭了難,若來見你們母女,會給你們惹下大禍。”


    看著不戒真誠模樣,六妹覺得似乎沒有在騙她。


    六妹隻得失落道,“好吧,我曉得了。”


    經過不戒的形容,原本朦朧的父親一詞,在小姑娘心中似乎變得漸漸清晰。


    不過心中那男子形象依舊是一團迷霧。


    似乎是在不戒話中捕捉到什麽,六妹忙問到,“狐十七,你先前曾說見過我父親,他到底長什麽模樣?”


    想著先前六妹油鹽不進的模樣,不戒打算稍稍戲弄一下小姑娘。


    不戒悠悠道,“這自然是見過的。”


    六妹忙上前,扯著不戒衣袖道,“狐十七,快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麽模樣。”


    不戒道,“六奶奶,先前咱們說好隻是保守秘密,這模樣一事,就是另一個價碼了。”


    六妹毫不猶豫,將頭上的金釵拔了下來,遞給不戒道,“這是我身上最貴重之物,是母親送給我的。”


    看來小姑娘確實很在意豬八戒的模樣。


    不戒將六妹的手推了回去道,“六奶奶,你可知,小狐為洞裏辦事,可是分文不取的。”


    六妹又道,“那你想要何物,我去替你尋來。”


    不戒道,“罷了罷了,這樣,你欠我一個承諾。若他日小狐有事求於六奶奶,還請您盡力去辦。”


    六妹重重點了點頭。


    不戒道,“若說與你,你恐怕也記不清。”


    “這樣吧,你帶我去你書房,我給你畫下來。”


    六妹歡喜道,“如此甚好!狐十七,想不到你既會講故事,還會畫畫。”


    不戒道,“在下是讀書人,自然便都有所涉獵。”


    說罷不戒又遞上一根碧藕。


    一番交談,拉近兩人關係,六妹似乎有些明白,姐姐們為何如此喜歡這狐十七。


    六妹領著不戒來到自己院子裏的書房,平時三姐便是在這書房裏教他讀書寫字。


    不戒來到桌前,取來二尺宣紙,又從懷裏拿出一根炭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在小西天時,不戒又不能勾欄聽曲,隻能依靠這些興趣愛好打發時間,所以也練就了一番畫技。


    小姑娘在一旁觀瞧,也不敢說話。


    隻見狐十七畫了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這想來就是父親。


    又畫了一隻,額,獠牙豬精,這想來是父親的寵物。


    不戒指著畫上的豬精道,“這是你父親。”


    “啊?”,六妹心中生起大大的問號。


    在她想象中,父親當是個英武的男子。


    指著畫中男子忙道,“那這人是誰?”


    不戒道,“這也是你父親,不過是以前的模樣了。”


    六妹長出一口氣,不解道,“這是為何?”


    不戒解釋道,“先前不是說他被人陷害,遭了玉帝貶謫。”


    “才變了這般模樣。”


    不戒將紙上的碳粉吹掉,將畫作遞給六妹。


    交代道,“你母親不願告訴你,可能也有她的苦衷。這畫你收好了。”


    “這畫你務必貼身保管,隻能你一人時,再偷偷拿出來看,莫要讓你母親和其他姐妹知曉。”


    “你可記得?”


    六妹鄭重點了點頭。


    別了六妹,不戒便出了若仙庵。


    路過墮龍壁西麵的一處廢墟。


    此時不戒身上的兩隻毗藍婆手臂開始不停震動,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召喚。


    不戒忙得停下腳步,上前去看。


    隻見此處一圈亂石之中,有著一座殘破的佛像。


    不過這佛像沒了頭顱,更是失了雙臂。


    這佛像四周,設有著四座舍利塔。


    這塔不戒倒是眼熟,正是遊戲裏封印著整個盤絲洞的陣塔。


    不過這幾座殘存的舍利陣塔似乎已經失去威能,法力黯淡。


    不戒走上前去,用手去觸碰那殘破佛像。


    一個虛弱聲音傳入不戒腦海之中,“可是我佛門弟子?”


    與此同時,不戒手上感覺到佛像傳來絲絲佛力,流入掌中。


    那純淨佛力,不戒可以確定,來人定是佛門中人。


    不戒瞧了瞧四周,確定無人後壓低聲音道,“在下彌勒祖師座下弟子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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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戒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也將自己《彌勒生經》的佛力輸了過去。


    那佛像道,“原來是東來佛祖座下弟子不戒。”


    “我乃是千花洞裏佛毗藍菩薩。”


    怪不得那一對手臂有了反應,原來毗藍婆的肉身被百眼魔君封印在了這裏。


    不戒明知故問道,“原來是毗藍婆菩薩,怎麽淪落此地。”


    毗藍婆歎道,“錯信了小人,此事一言難盡,不談也罷。”


    “不戒,你替我提醒我那小兒,需得提防百眼魔君。”


    這對母子倒是感情深厚。


    不戒道,“昴日星官已遭百眼魔君害了,此時隻怕凶多吉少。”


    毗藍婆沉默良久才道,“可否看在同出靈山的份上,替我除了封印,助我脫困。”


    “好讓我報這殺子之仇。”


    不戒道,“菩薩淪落至此,不會以為這隻是百眼魔君的手筆吧。”


    “即便我除了這封印,若靈山不出手,以菩薩現在的實力。”


    “想對上昆侖,恐也是難上加難吧。”


    說到靈山,毗藍婆雖是菩薩,但在靈山不如觀音菩薩受如來信任。


    不然也不會母子身死,靈山也不過問。


    毗藍婆絕望道,“難道此生,我不得報此仇?”


    不戒道,“在下有個計劃,若菩薩願意信我,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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