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被勸退保潔員的圍攻,王鐵爪一籌莫展,看來在這個縣城保潔工也是好工作啊。他堅定一條,這些人必須走,如果這次妥協了,那麽這支隊伍就永遠失去戰鬥力了。


    將近半小時高音頻的吵鬧,這些人也累了,感覺到了物業公司的決心,她們開始害怕啦,擔心這次真的被勸退了,不論是麵子還是裏子都是巨大的損失。


    有人開始擦眼淚,有人開始請求留下來,今後一定好好幹。王鐵爪見狀對大夥說:“醫院就在這裏,物業公司也不走,你們先體諒一下公司的難處,將來公司需要用人時,優先選擇你們。


    見王鐵爪經理不鬆口,有人開始考慮告狀和賠償問題了。王鐵爪覺得這一關遲早要過,晚過不如早過,時間短損失小一點。


    他找到師捷副院長,把公司的決定和下一步可能出現的問題,向領導作了匯報。師捷副院長同意王鐵爪的做法,這些員工在醫院服務時間久了,開始倚老賣老,不服從物業公司的安排,有的甚至還串通護士站不明真相的護士詆毀物業公司。不清理這部分員工醫院就沒有安寧的日子,於是他對王鐵爪說:“員工已經劃歸了物業公司,該談的條件和要求都談了,既然執迷不悟那就按你們的規定辦吧。”


    王鐵爪提醒師捷副院長,她們可能要找醫院的麻煩,有的員工會申請勞動仲裁。師捷堅定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得到了院方的支持王鐵爪放心多了。


    紀曉紅副院長鑽到歐陽玉茹院長辦公室很長時間了,她把院長辦公室的門關上,神秘地對歐陽玉茹院長說起唐納生病的事。因為之前師捷向她說過這件事,還托她在石門找了心理醫生進行了疏導,所以紀副院長的話並沒對她產生多大的興趣。


    紀曉紅副院長哪裏肯放過這次匯報“重要情況”的機會,她接著對歐陽玉茹院長說:“你知道她得的什麽病,是精神病,全院都知道。”歐陽玉茹院長對紀曉紅副院長的話很反感,作為醫院的主要領導怎麽像市井婦女一樣傳播未經證實的信息。


    出於禮貌,歐陽玉茹院長始終耐心地聽著,沒有製止,也沒有插話,想知道她到底出於什麽目的,專門過來說這些話。


    “你注意到了沒有,唐納每天盯著師副院長,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兩隻眼睛看到師副院長就放光。”一招不行再換一招,紀曉紅副院長湊近歐陽玉茹院長說。


    歐陽玉茹本能地動了一下身體說:“還有這事兒,師捷是那種人嗎?”


    見院長對這事感興趣,紀曉紅副院長馬上來了興致。


    “師副院長當然不是那種人,但架不住她每天纏著他啊,她才二十五歲啊。”


    歐陽玉茹開始後悔,整天忙工作,怎麽就沒注意到這一點。唐納看心理醫生,難不成是“花癡”,對師捷愛而不得造成的。這可是顆定時炸彈,必須馬上清除。


    心裏這麽想著,卻不露聲色,因為紀曉紅不可能就為了讓她知道這件事,而煞費苦心地找到院長辦公室專門匯報工作。


    她裝著漫不經心地回應著紀曉紅副院長,靜等著紀副院長露出真實的目的。


    “這個人不能留在院長辦公室了,太危險啦。我的意見是將她安排到外科樓手術室,還當她的護士,這對她也是幫助。”


    歐陽玉茹院長終於明白了紀曉紅的用心,她假裝考慮了一會兒說:“你去安排吧。”


    紀曉紅如獲至寶,她把師捷副院長叫到她的辦公室,掩飾不住興奮,將院長的決定告訴了師捷副院長,師捷大吃一驚,調整唐納應該和他商量啊,怎麽紀副院長會插手院長辦公室的事。他想找歐陽玉茹院長理論,但他清楚歐陽玉茹做事不糊塗,既然做出了決定,一定有它的合理性,為了一個女性而且對自己有好感的女性去找歐陽玉茹是不明智的。


    紀曉紅副院長熱絡地和師捷說了很多,他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他腦海裏快速旋轉,到底什麽原因造成這個結果。如果紀副院長挑起這件事,那麽她一定對歐陽玉茹談到了唐納的動情。他認為歐陽玉茹隻有對這件事才不會原諒。他開始恨紀曉紅,他最清楚紀曉紅為什麽害唐納,他對唐納的未來充滿了恐慌。


    他不知道怎麽離開紀副院長的辦公室的,也不知道怎麽推開自己辦公室門的。他無精打采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第一次認真地端詳著唐納,弄得唐納不好意思。“多麽單純的姑娘啊,除了年輕漂亮以外幾乎沒什麽大的缺點,為什麽命運會讓她遭此磨難。”師捷內疚地想,“她真不該來院長辦公室工作,沒關係、沒背景老實地當個護士多好。”


    但這件事拖不得,這是院長的決定,還有紀副院長盯著。他鼓起勇氣把院領導的決定告訴了唐納。唐納臉氣得通紅,委屈地對師捷說:“師副院長,你不能這樣啊,我是喜歡你但都在心裏,可沒影響你的聲譽和工作。”唐納說著流下了眼淚,她抽泣著說:“你也太狠了,為了自己的前程把一切責任都推給我,這讓我怎麽在醫院混啊。”唐納哭出了聲,師捷能說什麽呢?去解釋,她信嗎。


    他痛苦、他難過,但這已經成為事實了,如果沒有感情摻和在裏麵自己還好說話,現在這種情況讓他百口莫辯,隻能默默地扛著,等著別人的議論,等著唐納的怨恨。


    送走了唐納迎來了一個胖姑娘,據說是紀曉紅副院長遠房侄女。誰來師捷都沒意見,他對這件事不能有個人意見,因為要共處一室,雖然是辦公室,但朝夕相處,醜一點更安全。


    他不願想這些糟心的事,打電話讓王鐵爪到辦公室來一趟。王鐵爪見師捷副院長滿臉愁容,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敢問。


    “最近保潔整治工作進展的怎麽樣啦,能讓我驗收哪兒?”師捷副院長有意無意地問王鐵爪經理。王鐵爪忙回答道:“集中清洗”已經全院鋪開了,抽時間咱們過去看看。


    師捷副院長說:“那就下午過去吧,從外科樓地下室開始看,各樓宇抽查一層。”


    王鐵爪爽快地答應著師捷副院長,自己下樓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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