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滿臉堆笑:“客官,這金不錯,含金量很高,市場價是一兩金換10兩銀子,小的給您按12兩,怎麽樣?”


    司沐記得在林縣的匯通天下票號裏,一兩金是按10兩銀子換的。


    看來還是大城市給力,到儋州就是12兩了,不錯。


    司屠夫驚喜交加,扯著司沐的袖子壓低聲音:“女兒,真能換?”


    司沐白了自家老爹一眼,當然能換,不能,她來玩兒嗎?


    不得被打出去!


    管事的見父女倆嘀嘀咕咕,有些急了,再次問:“夫人,這也就是在匯通天下,別的票號頂多給您10兩。”


    “匯通天下這買賣越做越精明了,一兩金現在市場價怎麽也能換14兩銀子吧。”


    隨著聲音進來的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真絲提花的圓領白色?袍,整個人簡直在發光。


    那緞料垂順透氣,有光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起的。


    他笑得溫和有禮,卻讓人不敢絲毫怠慢。


    管事原本一臉陰沉怒氣,看到來人立刻換上諂笑:“溫少爺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您啥時候來的儋州?可否賞臉讓小的請您去會仙樓小坐?”


    管事叭叭叭一大堆,溫厲隻是淺笑不語。


    目光在司沐身上流連。


    溫厲背著手,站在遠處,笑問:“怎麽?兩天沒見不認識我了?招呼都不打一個?”


    剛才他路過匯通天下,沒想進來,突然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兒。


    那個香味兒,不是花香,不是果香,獨屬於一個人。


    沒想到,她果然在!


    司沐禮貌笑笑沒說話。


    她怎麽也沒想到香水沐浴露的味道背刺了她一次又一次。


    司沐表麵安靜,心裏卻不停腹誹,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的。


    古代這麽容易偶遇的嗎?


    要不是交通不方便,司沐都要懷疑他故意的了。


    不過他剛才說啥,一兩金市場價能換14兩銀子?


    那不是證明林縣溫家的匯通天下騙了自己。


    她到底被人小瞧了!


    司沐站起身走向老板,淡淡問:“您剛才說一兩金換多少銀子來,我沒聽清楚?”


    管事眼神微動,看看溫厲,拍了一把大腿:“哎呦,小人糊塗了,剛才說錯了,您這可是足金,小人按一兩金16兩銀子給您換,怎麽樣?”


    說完管事眼神偷偷瞟了一眼溫厲。


    這可是匯通天下儋州最大客戶,怎麽能輕易得罪。


    溫厲坐下來,一個精神抖擻的小廝站在他身後。


    “管事,可方便讓我開開眼,足金可是不多見的。”


    說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動作無比優雅。


    那氣質完全可不像一個單純的商人。


    司沐記得看小說時,對男二得身世有疑問來,不過,她沒太過注意,走馬觀花就過了。


    此時一想,在京城那樣到處是皇天貴胄的地方,溫厲也混的風生水起。


    最後得罪了男主和世子,還能平安去海上逍遙度日,背景肯定不一般。


    管事一個眼神,立刻有人奉上司沐剛才那塊金。


    溫厲拿在手上,把玩兒了一會兒,目光看向司沐:“16兩,這個價格還算公道,你要是不滿意,我收下怎麽樣?”


    司沐擺擺手:“溫少爺,心意領了,這個價格我能接受。”


    司沐本想著多換幾家票號兌換銀子呢。


    既然這個價格這麽公道,那她索性就不避諱了。


    又拿出十幾塊碎金,有大有小。


    溫厲收了5塊,給了司沐五百兩銀子,十塊全都是簇新銀錠子。


    匯通天下把剩下的都收了,折合銀子小兩千兩。


    司沐要了三張五百兩銀票,剩下都換成銀子和銅錢。


    整個過程管事和溫厲都沒有表現出很奇怪的表情,也沒好奇金子哪裏來的。


    司沐稍微安心了一些,看來也不是林縣老板說的那麽可怕。


    把錢都收好後,司沐看溫厲和管事們聊天,應該沒注意她,就拉著老爹撤了。


    這些書中顛公,她必須得遠離,才能明哲保身。


    此時,街上人來人往,都在往家趕,應該是快到宵禁時刻了。


    “爹,船的事明天問吧,咱們在儋州休息一兩天再出發,也不著急。”


    司屠夫還沉浸在突然獲得兩千兩的巨款中回不過神來。


    根本聽不見女兒說啥,就傻笑著:“嗯嗯,好好都好。”


    回了客棧,又叫小兒給臥房送菜送肉。


    有了錢,咱有底氣!


    齊氏和齊花看著一桌好菜好肉,甚至還有果酒,母女兩人麵麵相覷。


    齊花:“娘,確定不是送錯了?”


    齊氏搖搖頭,一臉不解:“我剛才問過小二了,他說你二嫂已經付過錢了。”


    齊花:“娘,我二嫂怎麽突然這麽有錢,還大方!莫不是撿到寶貝了?”


    齊氏白了一眼:“咱們窮鄉僻壤的,要真有寶貝,哪輪得到她撿。”


    齊氏還是懷疑司沐勾搭上男人了,這錢不幹淨。


    可此時肚子咕嚕嚕叫,她別說影了,風都沒有,隻是自己憑空瞎猜。


    想通了,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司屠夫回房間之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回去之後,酒飽飯足後這才反應過來,咱家這是暴富了。


    興奮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完全停不下來。


    司禮實在受不了了,放下書,懇求道:“爹,您再這樣走下去,我要暈了,要不,我陪您出去消消食?”


    司禮懷疑他爹這是喝多了。


    司屠夫停下腳步,給了司禮一個暴擊:“你小子,翅膀硬了,敢嫌棄你爹,現在在儋州,不是咱村裏,還消食,不怕你爹被官兵抓走!”


    司禮痛苦地摸摸頭,也知道自己說了傻話。


    他一時沉浸在書裏,都忘記這是在儋州了。


    咚咚咚,響起一陣敲門聲。


    司屠夫趕緊去開門。


    司沐笑問:“爹,飯菜還合口味嗎?”


    司禮側過身,苦笑一聲:“姐你可來了,爹不知道怎麽了,一直在房間走來走去。”


    司屠夫白了一眼兒子,有些尷尬摸摸額頭:“阿沐,別聽那小子的,爹就是有點兒熱,不習慣。”


    司沐輕笑:“爹,我剛才聽客棧裏人說,後門外邊有一片湖,可以垂釣,我們父女出去走走?”


    司屠夫眼睛一亮:“那敢情好,走走,讓這小子看會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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