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二十多歲,五官端正,可惜生的一對吊捎眼,心術不正的樣子。


    司沐對著路人大聲道:“大家來評評理。


    “我們這麽多隻眼睛看著,你當街就敢傷人?


    隻是摸了一下,就要強買強賣,文州府就是這樣的風氣?


    看我們是外地人,就當韭菜割嗎?”


    司沐擲地有聲,連聲三問。


    細狗對著吊捎眼一陣陣狂吠,要不是石果使勁兒拽著狗繩,早撲過去了。


    羅角站在人群中,被這幾句話震驚到了。


    這位夫人看著溫溫善善的,說話做事都很特別。


    韭菜?還真是很有意思的形容。


    不過這人估計不是好惹的,背後肯定還有人,得趕緊回去告訴公子。


    那男人被細狗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見周圍人指指點點,還有很多人站出來替司沐一行人說話。


    他慫了,但又不甘心就這樣完了,低聲對司沐道:“你們給我等著,等著。”


    說完丟下攤位就跑開了。


    “婆母,我們先坐那兒休息一下,我給您抹點藥。”


    司沐指了指人少的一個台階。


    齊氏點點頭,任由齊花和司沐扶著。


    司屠夫卻有些擔心:“阿沐,咱們還是速速離開吧,剛才那人怕不會善罷甘休,萬一叫了人來,麻煩。”


    旁邊賣蝦的老頭也委婉說到:“這位兄弟說的沒錯,他們在這裏霸道貫了得,你們快走吧。”


    司沐手上動作一滯,難不成這還是團夥作案?


    寡不敵眾!走為上計!


    文州官府要是真有能力,這些人也不會這麽大膽了。


    司沐:“我們先回船上。”


    那是官船,那些人肯定不敢上去。


    齊氏點點頭,她也讚同,出門在外,他們也不想惹是生非,能躲就躲吧。


    司沐和齊花攙著齊氏走在中間,司屠夫護在後麵,大壯在前麵開路。


    石果和細狗跟在司沐旁邊。


    幾人腳步很快,可離船還有幾百米距離時,還是被這夥人截住了。


    “你們想幹什麽?”


    司屠夫怒視著最前麵的吊捎眼,他們從頭到尾隻是摸了一下蚌殼,他們就緊追不舍。


    這種行徑簡直就是強盜土匪,聞所未聞。


    為首一個漢子,光著上身,手持大刀:“幹什麽?問得好,你們砸了我們人攤位就想這麽走了?”


    司沐幾人一頓,他們啥時候就砸攤位了,這不是胡說八道?


    齊花看到這些人衣冠不整的樣子,趕緊低下頭。


    齊氏也垂著眼眸,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


    石果和細狗則緊貼著司沐,隨時準備護著她。


    大壯指著那小販:“我們沒有砸任何東西,是他,摸了一下蚌殼非讓我們買。”


    為首大漢大步走到幾人跟前,很是不屑地撥開大壯:“哪兒來的奶娃子,蛋都沒長好,就敢在這裏叫囂。”


    大壯又怒又氣,緊握著拳頭,目光都快著火了。


    司沐趕緊示意他冷靜。


    這些人足有三十多個,一大半都拿著武器。


    刀,棍,農具,啥武器都有。


    司沐…


    這就是黑幫早期雛形吧!


    她那個電棍,屁事不頂。


    要是有槍還能震懾一下,看來今天隻能花錢消災。


    “說吧,你們想要怎麽樣?”


    司沐目光看向為首的光膀漢子。


    他應該是這些人的頭頭。


    那漢子目中露出一絲驚奇,接著就不懷好意地打量著。


    剛剛是大壯有意幫司沐擋著,此時,他被推開,司沐也出現在眾人眼前。


    容貌不錯,身段也可以,尤其這眼神,炯炯有神,很有意思。


    剛才手下人說有個年輕女人大聲質問他,讓他啞口無言,還落荒而逃。


    本來,他還不信!


    現在,他信。


    本來他想著讓這些外地人大出血,可現在他改主意了。


    “今天晚上,大爺我缺個新娘,不如就你了?”


    司沐一愣,怎麽又來一個劫色的。


    她都準備花錢消災了,怎麽計劃不如變化。


    她是不是更適合當個二百斤女漢子。


    司屠夫一聽這話,眼珠子都快氣炸了:“我女兒可是有夫之婦,哪裏來的狂徒,竟然說出這等不知羞恥的話?”


    說著司屠夫跑到前頭,再次擋住那人視線。


    漢子不怒反笑,拱著手行了一個不倫不類地禮:“原來是老丈人呀,小婿這廂有禮了。”


    “你,混賬!”


    司屠夫氣得眉不是眉,眼不是眼。


    光膀子不耐煩了,把大刀對著幾人,凶狠道:“都給爺爺讓開。”


    司屠夫卻寸步不讓,目光灼灼地護在女兒身前。


    司沐眼看光膀子的刀尖就要碰到爹了。


    趕緊一把拉開,自己走上前。


    司沐:“想娶我?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能答上來,我就嫁,否則帶著你的人,滾遠點兒。”


    她剛說話,現場一片起哄聲,都是光膀子帶來的人高聲吆喝。


    齊氏和齊花聽得一愣,猛地抬眸望過來,


    齊氏很不滿,她還沒和自己兒子和離,現在就要二嫁,算怎麽回事?


    可她也明白司沐也是為了大家,她又不能說什麽。


    石果拽著司沐衣袖,準備豁出去,司沐衝她搖搖頭。


    吊捎眼走到光膀子身旁:“大哥,別聽這女人的,她看著就花樣老多,她…”


    “去,笑話,爺我還能怕了一個女人不成?”


    光膀子饒有興趣地看向司沐,他看上的女人果真很可愛。


    “問問題可以,不過我們都是粗人,那些文縐縐的我們可不懂,你要問這個就免了,省下那時間,咱們還能多逍遙幾次。”


    說完一陣大笑。身後的小弟們也大笑著附和光膀子。


    司沐:“放心,我也是文盲一個,請問黑色的雞和白色的雞哪隻更厲害,說明理由?”


    光膀子眼神一亮,這問題簡單,他能聽明白。


    不過黑雞,白雞誰更厲害?


    司沐給他出了一個腦筋急轉彎,沒有真指望他放過自己,隻是希望多拖延一些時間。


    她們這邊動靜這麽大,船上的人肯定會看到。


    船管事會不會管,司沐不確定


    可溫厲知道了,一定不會不管。


    雖然她還不清楚溫厲到底哪裏厲害,


    可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他。


    最後實在不行,她就隻能跟著光膀子走了。


    不過有空間在,他倒是不會得逞,就是對自己名譽不好。


    小弟們也在努力思考中,有的說黑雞,有的說白雞,


    但都沒有一個足夠說服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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