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斯內普如同往常一樣在城堡裏巡視,卻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當他趕到聲音來源處時,費爾奇手裏正拿著金蛋,對他說明是皮皮鬼偷了勇士的金蛋。


    斯內普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在看到地板上有一張破舊的羊皮紙時,就明白了這是波特的傑作。


    他找了個理由將金蛋拿了回來,又支開了費爾奇,在活點地圖上顯示著哈利·波特的位置上方,低聲說:“波特,我知道你在這裏。活點地圖和金蛋沒收,明天下午來找我。”


    斯內普順便給格蘭芬多扣了分後,愉悅地離開了。


    第二天下午,波特來到魔藥辦公室。


    斯內普看著頭發亂糟糟的、衣領歪歪扭扭的波特,冷淡地說:“波特,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做什麽。”


    “知道。我來找你拿回活點地圖和金蛋,教授。”波特不卑不亢地說。


    “那麽你應該清楚,違背校規該接受什麽懲罰,而不是傻傻地站在這裏。”


    “什麽?”波特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可是你昨天已經扣我的分了。”


    “但很顯然你並沒有意識你的錯誤——宵禁時間後在城堡裏遊走。”斯內普冷冷地說。


    “我隻是去級長盥洗室研究金蛋!你知道我帶著金蛋——”


    “那麽,你為什麽不在白天的時候去呢?”斯內普斯條慢理地說。


    波特頓時啞住了。


    斯內普眼裏閃著光芒,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那邊兩桶的蕁麻草,把壞的挑出來。完成了我自然會把你需要的東西還給你。”


    波特憤憤不平地瞪著他,十秒後挫敗地走到角落坐下處理蕁麻草。


    斯內普看著低頭處理魔藥材料的波特,那一副神似詹姆·波特年輕的模樣讓他厭惡,可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又讓他少許懷念。


    一想到艾利斯塔說,哈利·波特——曾說過他很勇敢,他的心情複雜起來。


    斯內普不相信波特看不出他對他的厭惡,甚至是仇恨,但未來的波特僅僅因為他的記憶就放下了對他的仇恨?真是令人意外的“寬容”。


    他可做不到就這樣放下以前的仇恨,別想讓他對波特多好。


    斯內普收回視線,內心哼了一聲。


    兩個小時後。


    波特從角落裏起身,對著辦公桌的斯內普,提高音量地說:“斯內普教授,我按你的要求處理完了。金蛋和活點地圖可以還給我了嗎?”


    斯內普抬起頭,揮了揮魔杖,金蛋飛到了波特的懷裏。


    “還有活點地圖……”波特看著懷裏的金蛋補充道。


    “我有說要把它給你嗎?”斯內普一臉淡定地說,“我隻說了會把你需要的東西還給你。”


    波特眼裏燃起一抹怒火,但仍然隱忍著:“教授,活點地圖也是我需要的。”


    “你比賽需要它嗎?”斯內普頭也不抬地說


    “我需要它。”波特為自己辯解道。


    “我不這麽認為。比賽使用它對你來說是一種作弊行為——”斯內普翻了一頁的學生完成的作業,驅趕他離開。“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波特一臉氣憤地離開了。


    ——


    某個周六早晨,斯內普從艾利斯塔那得知了另一個消失櫃的消息,並相約夜晚去那確認個消失櫃。


    宵禁時間後,斯內普在一樓走廊上巡視著,突然感到手心一癢,立即警惕地抬起魔杖,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是我。”熟悉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他眼前響起,斯內普瞪了空氣一眼,隨後跟著對方去到隱秘的隔間,在那裏看到了另一個消失櫃。


    消失櫃這種可以連通兩個地方的物品,上一個擁有者還真是心大。幸好一個損壞了,一個在他那裏,不用擔心會被人利用。


    在確認是消失櫃後,斯內普觀察著隔間裏的環境。


    艾利斯塔則走向角落,扯開了一塊黑布,一個華麗的鏡子出現在他麵前。


    斯內普向前一步,看著鏡子上方的銘文,低聲肯定地說:“厄裏斯魔鏡。”


    當艾利斯塔說起自己的媽媽、妹妹時,流露出的憂傷使斯內普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艾利斯塔的肩上。


    “沒事。”艾利斯塔說,“說起來,我那個時候還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黑色人影,現在想想那個人顯然就是——”


    斯內普的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神情,還夾雜著怪異。


    梅林,這家夥一年級就對他有想法了?真是……出乎意料。


    他看著艾利斯塔站在鏡子前一臉幸福的模樣,忍不住詢問起對方看到了什麽。


    在確定對方渴望的那個黑影是自己後,鬆了一口氣,內心又有些不自然。


    後來艾利斯塔詢問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


    斯內普果斷地拒絕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內心的渴望。他現在隻想在魔藥方麵更加深入研究,完成他的實驗就行。


    但在艾利斯塔的注視下,他妥協了,走到了厄裏斯魔鏡前。


    如同他自己所想的,他獲得了梅林一級勳章,當上了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然後回到了他蜘蛛尾巷的房子,在沙發上看起了報紙。


    直到艾利斯塔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裏,對方挨著鏡子裏的自己,說笑,親吻,拉扯著雙方的衣袖,又低頭吻上了他左手的標記。


    斯內普猛地將黑布蓋上,耳朵開始發熱,躲避著艾利斯塔的視線,一路往外走去。


    他突然意識到,他渴望未來有艾利斯塔在他身邊,以及——


    在對方不停地追問下,斯內普隻是沉默地看著艾利斯塔幾秒後,給他甩了個幻身咒後,走出了隔間。


    在艾利斯塔從捷徑離開後,斯內普轉頭向他的魔藥辦公室而去。


    ——他意識到,他開始渴望有人完全地接受他的過去,接受他曾經犯下的錯誤,以及接受他的一切。


    而接受黑魔標記隻是一個開始。


    ——


    三強爭霸賽第二個項目這天早上,斯內普正準備離開辦公室,就聽到儲藏室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連忙大跨步地走到隱藏著儲藏室的牆邊,將儲藏室打開,一個爆破聲響起,有個影子從他麵前消失了。


    斯內普看著被打開的、標記著“鰓囊草”的罐子,瞬間知道了一定是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偷的。


    該死的,他的儲藏室防得了小巴蒂·克勞奇,卻防不住家養小精靈。


    斯內普帶著怒氣地坐在教師觀眾席,望著前方,等待著巴格曼將規則講清楚,快點結束這場比賽。


    四位勇士按照巴格曼的說法站在黑湖邊,斯內普餘光中瞥見艾利斯塔坐在韋斯萊雙子身後,不一會兒有個小女孩坐在了他的身邊。


    斯內普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聖誕舞會,作為艾利斯塔舞伴的小女孩。


    他內心不怎麽舒服地收回視線,繼續看著黑湖,四位勇士都進入了黑湖裏。


    周圍的人開始閑聊起來,坐在斯內普旁的麥格和費立維,猜測起誰會先贏得比賽。


    “我認為迪戈裏和克魯姆,兩人其中一人會拿第一。”費立維說,“尤其是迪戈裏,他在魔咒課上的表現從來不差,贏得第一的概率很大。”


    麥格皺了皺眉,為自己學院說起話來:“你說得不錯,但我學院的波特也相當不錯,他曾經戰勝過巨怪和蛇怪,他很有勇氣和膽識,也許能夠更早地解決難題。”


    “噢,可哈利·波特的年齡還是有些小了……”


    “但塞德裏克·迪戈裏缺乏實戰經驗……”


    斯內普又瞥向了艾利斯塔的位置,看著他和那個小女孩笑著聊天,頓時不悅地轉回頭來。


    哼!這兩人有什麽好聊的,還對著別人笑得那麽燦爛。


    “西弗勒斯,你覺得他們誰會第一個上來?”麥格突然轉頭詢問斯內普。


    斯內普收起眼底的不悅,轉頭對麥格回答道:“迪戈裏第一個上來,波特最後一個上來。”


    麥格像是被打擊了一樣,瞪了他一眼,很快又恢複神情,喃喃道:“西弗勒斯,你不能因為對波特有偏見就這麽說,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拿個好成績的,至少不要是最後一名……”


    實際上,迪戈裏確實是第一個上來的,而波特是最後一個上來的,隻不過他是帶著兩個人質回來的。


    很快,裁判團揭曉了比賽成績。


    斯內普聽到格蘭芬多人群中爆出一陣歡呼聲,他側臉看了過去,艾利斯塔滿臉笑容地和小女孩擊了個掌。


    斯內普快速地轉回頭,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波特不過是拿了第二名,有什麽值得這麽激動的?值得他們必須手碰手慶祝?


    巴格曼將下一場比賽的時間公布後,宣布了比賽結束。


    人群開始湧向霍格沃茨城堡,斯內普錯開人群後才起身往城堡走去。


    當艾利斯塔走到他身邊,小聲地問他比賽怎麽樣時,斯內普忍著怒氣,一臉冷漠地回應他不怎麽樣。


    當對方問他怎麽了,斯內普頓時止不住火了,他轉頭勾起一抹冷笑扣了格蘭芬多的分,並且要求對方下午到魔藥辦公室關禁閉。


    午餐結束後,斯內普對著艾利斯塔冷臉指使著他處理魔藥,並且躲過了對方想要牽起的手。


    “你怎麽了?西弗?”艾利斯塔關心道。


    斯內普卻很惱火,看起來艾利斯塔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他不得不咬牙切齒地提醒道:“是否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現在是誰的伴侶?是不是應該關好你自己的手?”


    “當然是你——你吃醋了?因為比賽結束後我和斯帕羅擊了個掌?”


    斯內普陰陽怪氣地嘲諷著,在對方解釋後並且擦了擦自己的手再來牽他的手,他便不再抽回了手。


    “看來瑞裏克先生還不至於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艾利斯塔卻靠著他的肩膀笑了起來,斯內普惱火地拎著對方的衣領,一頓詢問後,才知道對方是笑他吃醋的樣子。


    可愛?啊哈,這種和他完全不搭邊的詞語,竟然用來形容他?艾利斯塔真應該去看看他腦子是否壞掉了!


    “你看好了,我和可愛一點都不沾邊。”斯內普捏起艾利斯塔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


    “嗯,和可愛一點都不沾邊……非常地迷人……”


    斯內普看著艾利斯塔的臉越來越近,他險些就要吻下去了,左手的黑魔標記卻突然刺痛起來。


    他下意識地抓著自己的左手。


    該死的,黑魔標記感應越來越明顯了,這意味著黑魔王逐漸強大了……


    “怎麽了?是黑魔標記開始發疼了嗎?讓我看看……”艾利斯塔關心道,想要解開袖口查看情況。


    “沒事。”好在疼痛的時間很短暫,斯內普又鬆開了手,阻止了艾利斯塔的動作。


    他不想讓他看到那個醜陋的黑魔標記。


    “西弗,你知道我不會介意它的。那並不能代表什麽。”艾利斯塔輕聲說。


    斯內普眼裏閃過一絲波瀾,抿緊了唇,看著不遠處的魔藥辦公室不說話。


    “至少……你不用一個人承受所有,你可以找我分擔你的痛苦,哪怕隻是向我訴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斯內普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唇蠕動了一下,幾乎無聲地說:“知道了。”


    ——


    第二個項目比賽結束後,斯內普在課堂上看到了那本《巫師周刊》,上麵講了些波特、格蘭傑和克魯姆的情感問題。


    他提醒德拉科要小心水甲蟲,而德拉科也曾提醒過波特,這都能被麗塔·斯基特那個女人利用報道,波特還是太蠢了。


    斯內普冷嗤一聲,轉頭看向波特,念起《巫師周刊》的內容後,暗諷道:“在外麵張揚你的感情史很有趣是嗎,波特?別以為你成為了勇士就能無視所有的規章製度。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情感問題上,不如多花點時間看看你的魔藥課本,提升你的魔藥成績——”


    他低下頭,對著波特輕聲說:“——如果你不想看到大名鼎鼎的波特因成績不合格留學的報道的話。”


    他看著波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就知道波特還是沒能明白“低調行事”這個詞語。


    但斯內普不再刁難他,轉頭走上講台給學生們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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