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斯內普進入睡眠已經過去七個小時了。他不知道斯內普原來還可以在白天陷入沉睡那麽久。


    斯內普的神情是平和的,臉頰上沒有多餘的贅肉,甚至有些消瘦。他的鼻子非常高挺,他的薄唇血色卻很淺,他的下巴輪廓十分明顯。


    “西弗?”艾利斯塔輕聲叫喚了一聲,用手背摸了摸斯內普的額頭。


    體溫一切正常。


    他又摸了摸斯內普的脖子,脈搏也是正常的。


    斯內普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眼皮動了動,下一秒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


    艾利斯塔連忙收回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問道:“你醒了。怎麽樣?睡得還好嗎?”


    斯內普坐了起來,將身上的鬥篷拿了下來。“我睡了多久?”


    “七個小時。你幾乎睡了大半天。”艾利斯塔說,揮了揮魔杖,將斯內普手中的鬥篷飛回牆上。


    斯內普皺起眉頭,低頭看向他的辦公桌,桌上的羊皮紙已經歸類疊好了。


    “我把五年級以下的作業都幫你解決了,”艾利斯塔指了指一疊高的羊皮紙,又指了指另外一疊少的,“這些六七年級還是需要你自己處理。”


    斯內普翻了一下那些羊皮紙,如同他所說的,都處理好了。


    “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午飯可沒吃。”艾利斯塔關心道。


    斯內普這才察覺到隱約的饑餓感,意識到他從昨晚去馬爾福莊園到現在已經錯過兩次用餐時間了。


    “當然。”他低聲回應,從座椅上起身,往沙發走去。


    艾利斯塔跟在他身後,在他旁邊坐下,看著斯內普揮了揮魔杖,一份食物出現在矮桌上。


    一直到斯內普用完餐,艾利斯塔才徹底放下心來,淺淺一笑,“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還要繼續休息嗎?”


    斯內普將餐盤撤走,望著沙發對麵十分幹淨的壁爐,若有所思地說:“你下午都在處理這些?”


    “什麽?”艾利斯塔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壁爐嗎?下午沒什麽事就順便清潔了。”


    斯內普卻注意到魔藥桌、書櫃、魔藥置物架上也一幹二淨,他臉上浮起一絲紅色,語氣怪異地說:“你覺得我的辦公室很髒?”


    “當然不是!”艾利斯塔連忙擺手解釋,“你的辦公室一點都不髒。我喜歡這間辦公室。”


    “它現在變得很溫暖舒適,又安靜,還能看到巨烏賊遊過……”他握住斯內普的手,“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有你在。”


    斯內普眼神變了變,臉上的紅色褪去,反倒是耳朵泛紅了起來,他收回了手。“看來是我誤解了。”


    艾利斯塔看著斯內普的神情,意識到對方的腦回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你以為我是嫌棄才清潔的嗎?”


    斯內普咳了一聲,沒有回答,撇過頭拿起水杯喝水。


    “我不否認,我一年級的時候確實嫌棄過。”艾利斯塔坦白說。


    斯內普頓時放下了水杯,轉過頭瞪著他,臉頰出現夾雜著惱怒的泛紅,“那你就不該——”


    “但是我後來慢慢發現,辦公室之所以髒,是因為你沒有過多的時間處理。”艾利斯塔打斷了斯內普的話,繼續說,“你很忙,不僅要給學生上課,還要負責熬魔藥。”


    “很多魔藥材料一時半會處理不完,就隻能堆積在角落。為了保存魔藥材料,陰暗的環境是最佳的。這樣一來,魔藥辦公室就容易潮濕、陰暗和有異味。”


    “可這些後來不都改變了嗎?你把辦公室變得明亮,開了一扇小窗。”


    “我們一起將角落裏的魔藥材料處理掉了,減少了藥材堆積的現象。現在這間辦公室,沒有任何一個我嫌棄的地方。”艾利斯塔又一次握住斯內普的手,真誠地說。


    斯內普的臉色從泛紅又回歸了不自然,抿緊的薄唇動了動:“你倒是口齒伶俐,一個小小的辦公室改變被你說得像是鄧布利多宣布學院杯歸屬一樣。”


    艾利斯塔咧嘴一笑,對斯內普調侃道:“那沒有。在‘說話’這方麵我可比不過你。你總是把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well,”斯內普的眼神暗了暗,聲音變得低沉,“但願我這次沒有誤解你的意思?”


    “這次沒有。”艾利斯塔笑著湊了上去,吻住對方的唇。


    ——


    十一月很快就結束了,霍格沃茨城堡迎來了十二月。


    艾利斯塔一覺醒來,就看到窗外下起了小雪。


    他提醒著寢室裏的其他人要多加衣服,一邊披上父母送的厚鬥篷,往樓下走去。


    距離上次霍格莫德村的事情又過去了兩周,伏地魔像是突然銷聲匿跡般,沒有任何動向。


    斯內普也像是被伏地魔遺忘了一樣,沒有召喚過他一次。


    艾利斯塔詢問了金斯萊近期的情況,卻得知魔法部隻是增加了學校和魔法部的防護。


    而弗雷德和喬治則又給笑話商店的老板佐科寫了一封信,因為上次給佐科笑話商店寄出的信件似乎沒能成功送達。


    佐科給他們回信,說佐科笑話商店已經停業了。


    韋斯萊雙子一邊覺得可惜,一邊又暗戳戳地打起了開店的想法,更加賣力地向學生們推銷他們的魔術帽。


    星期天下午,艾利斯塔拿著書本從寢室下樓去,看到了正坐在格蘭芬多休息室裏寫作業的哈利。


    “哈利,你最近傷疤還會疼嗎?還會夢到伏——神秘人嗎?”他走到哈利身邊,低聲問道。


    哈利搖了搖頭,說:“我最近睡覺都放空了大腦,沒有再夢到他了。”很快,他捕捉到了一點不同。


    “艾利,你怎麽開始管伏地魔叫‘神秘人’了?”哈利皺緊眉頭看著他,“你害怕他了?”


    “當然不是。”艾利斯塔低聲說,“隻是他的能力變強了,現在開始他能夠感應到別人說出他名字的那一瞬間位置。”


    “什麽?”赫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揮了揮魔杖,對艾利斯塔問道:“你剛剛說伏地魔能夠感應人們說出他名字時的位置?”


    艾利斯塔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所以假期以後,你們不要輕易說起他的名字。”


    “他不是暑假才複活的嗎?他的能力怎麽恢複得那麽快?”赫敏托著下巴,臉色十分嚴肅。


    “也許他找到了什麽恢複能力的方法。”哈利說,“難道是他拿到了神秘司裏的東西?”


    “恐怕沒有。”艾利斯塔說,“我爸爸在神秘司,他並沒有告訴我最近發生了新的事情。”


    “你們在說什麽?”羅恩從樓梯上下來,擠進了他們的對話,“我怎麽什麽也聽不清?”


    赫敏揮了揮魔杖,沒好氣地對他說:“現在你可以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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