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出現意外狀況而導致自己受到傷害,追出京城的朱厚照並沒有選擇親自現場觀看這場戰鬥。


    相反,他明智地選擇了在山外與跟隨的太監侍衛以及錦衣衛一起等待結果。


    然而,盡管如此,他仍然能夠清晰地聽到從山穀內部傳來的陣陣巨響——那是內力招式對拚時砸向地麵所產生的地動轟鳴;


    還有不時閃爍的電光,這是雷遁技能發動時所帶來的光芒;


    此外,還伴隨著火光迸發的聲響,這是火遁技能引發的火焰燃燒聲;


    最後,還有水浪翻滾的聲音,這是水遁技能造成的水流湧動聲。這些聲音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震撼不已。


    前來護衛朱厚照的錦衣衛們紛紛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他們不禁驚歎於這兩位絕世高手之間激烈的對決。


    而在半天之後,當山穀內的聲音漸漸消失時,朱厚照開始考慮派人進入穀內查看情況。


    他心想:“這老祖和嶽愛卿都如此厲害,也不知道誰輸誰贏?”


    就在這時,嶽不群突然從京城的方向趕來,並向眾人宣告比試已經結束。


    事實上,在兩人激烈的比試中,他們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


    尤其是葵花老祖,在經曆了數種遁術的攻擊後,變得狼狽不堪,難以示人。


    因此,葵花老祖直接返回了皇宮,不願再露麵。


    而嶽不群則急忙趕回京城,尋找一身新的衣物穿上,然後再次回到現場,向人們傳達比賽結束的消息。


    朱厚照心中好奇,便偷偷摸摸地帶著幾個錦衣衛一同進入了山穀。


    剛一進去,眼前的景象就讓他們震驚不已。


    隻見整個山穀到處都是開裂的地縫,有些地方還冒著煙,顯然是嶽不群的劍氣所致;


    有的地方有巨大的深坑,那是葵花老祖用招式砸出來的。


    山穀裏出現的莫名石牆也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有的地方甚至還出現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池塘和水坑。


    最讓人驚訝的是,許多樹木都被燒成了灰燼,還有一些地方的土地也變成了焦黑色。


    看到這些景象,朱厚照等人不禁目瞪口呆。


    嶽不群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之後,他在皇宮和豹房中的地位明顯提高,待遇也變得更好。


    同時,葵花老祖在修養好身體後,時常前來與嶽不群探討,聊聊武學講講江湖辛秘。


    通過與葵花老祖的交談,嶽不群了解到了許多江湖中的秘密。


    其中最讓他震驚的是,原來日月神教實際上受到大內的控製,目的是防止江湖勢力過於強大,以免對朝堂產生不利影響。


    據葵花老祖透露,日月神教的現任教主東方不敗就是大內特意安插進去的。


    否則,日月神教怎麽可能得到葵花寶典呢?當然,這也與日月神教的前身明教有關。


    幾十年前,正派、魔教都鼎盛無比,因此出現了魔教十長老上華山的事情;


    因為任我行野心勃勃,東方不敗篡奪了任我行的教主之位,


    林遠圖本是大內中人,受大內之命前往福建福田少林寺出家,明麵上是出家,實際上卻是為了暗中布局,挑起南北少林之間的紛爭,從而削弱正派勢力。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應該由他掌控的《葵花寶典》,卻陰差陽錯地落入了紅葉禪師手中。


    而紅葉禪師最終將寶典借給了華山派的嶽肅和蔡子峰,引發了一場導致華山派沒落的劍氣之爭。


    雖然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林遠圖的預料,但從結果來看,正派的實力確實受到了極大的削弱,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於是,林遠圖還俗創立了福威鏢局,並憑借著對《葵花寶典》的領悟,自創出了辟邪劍法,成為江湖中的赫赫有名的高手。


    在朝廷的暗中支持下,福威鏢局逐漸壯大,為大內提供了大量的資金。


    隻可惜,林遠圖死後,按照他的遺願,大內與福威鏢局斷絕了聯係。


    否則,以朝廷的實力和影響力,即使後來餘滄海、木高峰等江湖人士覬覦林家的辟邪劍譜,也不敢輕易動手。


    畢竟,有朝廷作為後盾,誰能不忌憚三分呢?


    此前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實際也是朝廷安排的閑棋,朝廷根據所掌握的信息判斷,嵩山派有足夠的實力和意願來合並五嶽劍派,並且肯定會對劉正風采取行動。


    如果嵩山派成功地將五嶽劍派合並並壯大自己的勢力,而又沒有引發正魔兩道之間的大規模戰爭,那麽朝廷就可以找到正當的理由直接對嵩山派出手,以削弱正派的實力。


    嶽不群了解到這一切後,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他意識到自己一生的謀劃竟然隻是朝廷的一枚棋子,卻渾然不覺。


    在知天命中,朝廷從未正麵現身隻是在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時候露了一麵而已,但現在看來,他們一直在暗中操縱著江湖的局勢。


    估計知天命中朝廷也沒想到他嶽不群多年執念瘋魔之下練了辟邪劍譜,直接擾亂了江湖,從而達到了削弱江湖實力的目的,都用不著朝廷出手。


    此時此刻,嶽不群終於明白,江湖正邪兩道一直以來都在朝廷的嚴密掌控之中。


    回想起那晚朱厚照在聽到他說要統一正邪兩道時所說的那些奇怪的話,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葵花老祖問了嶽不群這麽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古到今,那個時候是我煌煌華夏文明進步最快的時候?”


    嶽不群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嶽某這不知!”


    葵花老祖看了一眼嶽不群說道:“是戰國,那個時候諸子百家,爭相綻放!”


    嶽不群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忽然有所感悟說道:“你是說,陛下的意思是不能一統正魔兩道,而是應該促成雙方的對立,形成競爭才更加有利於武學的發展!”


    葵花老祖點了點頭,嶽不群不解道:“現在江湖就是這種局麵,可是以我師門記載,如今的江湖武學已經在逐漸落寞了,很多高深武學都已經失傳了。”


    葵花老祖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那隻是因為當今江湖主流想法還是爭權奪勢,而且還沒有真正的能讓他們渴望的東西。如果有一天,我們能拿出讓整個江湖都乃至天下感到渴望,那麽江湖中的所有人都會開始拚命修煉,開創武學。而那時,武學將會迎來一個新的高峰。”


    嶽不群聽後,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明白,朱厚照的意圖並非是要統領正邪兩道,而是要讓他們在競爭中不斷成長。


    隻有這樣,才能讓武學得到更好的傳承和發展。


    想到這裏,嶽不群心中不禁對朱厚照產生了敬佩之情,能在與自己交流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到這麽多。


    思索片刻,嶽不群說道:“那陛下會如何促成此事?”


    葵花老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平靜地回答道:“這些問題陛下自有定奪,朝廷官員們也不是吃幹飯的。你隻需向陛下和天下人展示出他們感興趣的事物,自然會有人替你解決這些瑣事。”


    嶽不群突然皺起眉頭,對葵花老祖說:“為何要將這些告知於我?你應該很清楚,你所說的許多信息都與華山派的衰落有關,而大內在此事中扮演的並非光彩角色嗎?”


    葵花老祖緩緩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嶽不群,說:“自古以來,俠以武亂禁,嶽掌門作為熟讀詩書之人,想必對此心知肚明。況且,一時的興衰並不代表一切,如今你已具備成為棋手的資格,更應該深知其中的道理。在這就是,這些消息你遲早會知道的,不如現在說開,免得以後我們心生間隙。”


    嶽不群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葵花老祖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繼續說道:“嶽掌門,現在是一個嶄新的時代,因為你,華山派注定會迎來前所未有的輝煌。你現在應當思考如何充分利用手頭的資源來壯大華山派,而非沉浸於過去的陰影。在此後,陛下必定會著手扶持你們華山派。”


    嶽不群這才慢慢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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