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代帝王最怕什麽?”淩萱問穆安。


    “帝位不保。”穆安毫不遲疑,作為現代人兩人還是了解曆史的,曆代君王最看重的往往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對,你在翰林院或許也知道西南王的隻字片語。身為陛下弟弟的他當年帶領西南各族謀反,皇上親自帶兵剿滅匪患,後來那些匪患誅殺的誅殺,流放的流放。你以為西南王一個藩王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膽量?”


    淩萱語氣中隱忍著恨意,隻是她沒說她對此事之所以如此了解,是因為這件事無形中改變了他們父女的命運,一家入宮為奴也是由此牽起。


    西南王為了自己的野心,擴充自己的實力,將當時作為集州宣慰使的自家設計陷害,導致家破人亡。


    隻不過最後他也落得個身首異處的結局。


    而淩家和一眾因此獲罪的西南人也得以平反


    “翰林院都沒有記錄的曆史你怎會如此清楚?”穆安下意識的問,他知道西南王,正如淩萱所講那段曆史在翰林院中隻有隻字片語記錄極少。


    “此事你不必知曉,你隻要知道這段曆史的雖然過去,但那些插在皇上心中的刺沒有剔除就行了。”淩萱神色淩冽。


    “所以你想利用這個事情鏟除異己?”穆平安沒想到淩萱竟有如此大膽的想法。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又如何?”淩萱放肆一笑。


    穆安自與淩萱分別後便回了自己的府邸,他被削了皇子老師一職後,他在翰林院更受排擠,如今他隻需去翰林院點個名,別人皆當他不存在般。


    一場腥風血雨終是落下,事件起因是一個宮女私自謄抄了一首詩句。詩句乍看沒有不妥,不過是尋常追憶詞句而已。


    問題就出在這詞句追憶正是西南王造反那年,而且追憶之詞赫然寫著西南王所建政權的年號。


    “這,這是謀逆之罪啊!這些文臣怎可追憶叛王,他們安的什麽心思?據內臣所知那些文臣當年都是極力擁護那叛逆登基的。”一個太監的無心之語落入皇帝耳中,他把那首詩撕個粉碎。


    “查,給朕查。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皇上震怒,由於涉及前朝眾臣,所以皇上直接下旨事情由東廠查辦。


    淩謙在事情還未發酵前便先一步帶著東廠眾人抄了做詩文臣的家,為了避免其他人預先提防,他又帶領東廠的人查抄當年支持西南王的文臣的家。


    當然除了財物,他們查的更多的是那些文臣寫的詩及往來書信。這些詩句及書信裏但凡涉及叛王登基年號的一律被抓到東廠。


    “說!”東廠一個公公一鞭子打在文臣身上,這鞭子不是普通鞭子,上麵都帶了倒刺,那些文臣皮肉細嫩,一鞭子下來身上鮮血橫流。


    文臣不知自己何罪之有,隻是咬牙呼疼。


    “廠公,您看?”公公轉身低下身對坐在上首的淩謙詢問。


    淩謙隻一個眼神,他立即明白其中意思。


    “嘴還挺硬!這血真是礙眼,拿水幫他洗洗!”打人的公公輕蔑一說,另一人麻利地端上一盆鹽水澆在那文臣身上。


    那文臣如何經曆得起如此折騰,他未來得及呼疼便直接昏厥過去。


    “真是經不起折騰,走,咱們去審另一個。”


    整個過程淩謙全程觀看,衝天的血腥味鑽進他的鼻腔,他卻置若罔聞。


    前朝眾臣隻知道東廠在不斷抄家抓人,沒有人知道這次東廠如此大動靜原因是什麽?前朝人人自危,有聰明的連忙托了關係給淩謙送大把的金銀。


    不過淩謙豈是等閑之輩,對於願意結交的他自然不會婉拒,並主動示好。對於不願意結交的,他便閉門謝客。


    “發生了什麽?”孟禮問身邊跪著的暗衛。


    “裏麵傳出來的消息說這事因一首詩而起。”暗衛跪在地上,這次被抓的文臣中不少是孟禮的人,事情發生之快他們在皇上身邊安插的人都沒來得及傳出消息。


    “詩?什麽詩讓東廠如此大動幹戈?”孟禮再次催問。


    “此事或許與當年叛亂有關。”他們安插的人不在東廠核心,所知有限。不過能在宮中安穩這麽久,自然也有自己的求生本領。


    “難怪,傳消息出去,不管是文臣武將身邊那些書信詩詞全部燒掉!”孟禮慌張地吩咐下去,自己則踉蹌地跑向書房。


    前朝一陣腥風血雨,翰林院眾人都是文臣,這次被波及者眾多。事情發生後原本被邊緣化的穆安在人手缺乏的情況下,隻得被任命到了有實質工作的崗位。


    “遺台何處是黃金?空闊已無千裏誌,馳驅枉抱百年心。此詩何意?可是你留戀舊朝遍地黃金,卻惜今朝空有壯誌,無處施展?”一個公公把詩集甩在翰林院講學的臉上。


    “我沒……”那講學剛一張嘴,一口鮮血先一步噴湧而出,若穆安在他就會發現這便是那個在翰林院傳他謠言之人。


    “還敢嘴硬,來人拿鋼針!”公公未等講學說完,便把鋼針狠狠紮進他指甲中。正所謂十指連心,那鑽心的疼痛讓講學疼暈過去。


    “這點疼都受不住,把他紮醒。”公公吩咐完,早有人上前用銀針把講學紮醒。


    “這次可想清楚了?謀逆是抄家滅族的罪名。這次你若聰明,供出幕後之人或許能免你家眷死罪,若你依舊冥頑不靈,那罪行一定,不止你上路,你全家老小都會先你一步離去。”公公隨意地修著指甲,就像剛才殘暴用刑的不是他一樣。


    “如果我如你們願招認了,你們當真會放過我全家老小?”講學知道但凡入東廠者,必死無疑。如今若能保全一家老小性命也是好的。


    “我東廠之人不是你們這些不講規矩的文臣,嘴上說得滿口仁義道德,做出來的事卻不仁不義。我今日即應了你,隻要你做得讓我滿意,我自然會保你全家無虞。”


    公公輕輕一笑,這些文臣不是那些武將,骨頭軟得很,都不用動用大刑,他們便會按自己的意思行事。


    “好,你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說出來。”講學銀牙一咬,為了全家老小的安危,不管東廠可不可信自己隻得按對方的意思行事。


    公公拿著講學的手在供詞上按上一個血手印,他拿著供詞朝門外走去。東廠門內陰暗腥臭,東廠門外腥風血雨,電閃雷急。


    在東廠一輪腥風血雨的清洗下,以首輔為首的文官集團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一時間朝堂上下竟空了大半。


    而首輔位高權重暫時沒有受到這件事的牽連,隻是如今的局麵對他來說太過被動。


    因此他不得不兵行險招,為了不讓以淩謙為首的東廠宦官獨大,他聯合餘下暫未卷入文字獄的文官開始無聲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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