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孟禮中途找人通風報信,淩謙的人跟著他一起回到首輔府,徑直衝到孟懷安的院落將還在與美妾調情的他架到正院中。


    孟懷一路嗬斥著這些人,奈何人家根本不給他一個眼神,全程麵無表情。


    他看到父親的那刻提起的心才算落了地,“父親,你快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殺了。”


    孟禮此刻臉色不知道有多難看,恨不能掐死這個孽障。


    見父親對自己的要求沒有回應,孟懷安又喚了聲。


    “首輔大人,既然令公子已經帶到,卑職便要做事了,陛下那裏還等著回複呢。”東廠侍衛手放在佩刀上輕蔑說著。


    陛下特意讓東廠的人來執行,就是怕其他人忌憚孟禮的身份陽奉陰違。


    孟禮瞪了他們一眼,最終也無可奈何的轉身揮手。


    見狀東廠的人迅速將孟懷綁在凳上,讓他雙腿懸空。


    “父親,救我。”孟懷害怕了,不斷念叨著讓父親救自己。


    然而這聲聲呼喚絲毫沒用,孟禮連頭都沒有回。


    “孟公子,您還是省省力氣吧,陛下的旨意誰敢違抗。”東廠侍衛冷笑。


    隨即侍衛揮著手臂粗的棒子狠狠打向他的雙腿,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內,孟懷慘叫一聲被痛暈過去。


    孟禮猛然轉身,瞧見兒子雙腿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


    “陛下隻讓打斷我兒的腿,你們未免太過分了些。”他憤怒說著,這哪是斷腿,分明是想讓孟懷安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東廠侍衛斜了他眼,“首輔放心,令公子隻要好生休養,別再惹些事端,這腿總有站起來的那天。”


    他們用刑都是專業的,分寸什麽的掌握得極好,剛才那下力道雖大但不至於讓他日後站不起來,不過是讓他多吃些苦頭罷了。


    “在下便先回這宮向陛下複命了。”


    管家連忙讓人去請大夫,孟禮看著昏厥的孟懷安雖然心疼,更多的是生氣。


    當即下令日後沒他命令孟懷不得離開他所住院落,除了他的妻子,其餘妾室通房一律遣散。


    糟心事接踵而來,原禮部尚書因先前文字獄的牽連被貶了官職,這個位置空缺許久。


    孟禮本來已經有了人選,隻等合適的機會就讓他上任。


    誰知道突然發生這件事,他好不容易在陛下麵前挽回的信任又變得岌岌可危。


    幾日後的早朝,陛下竟當堂宣布由穆安出任禮部尚書一職,這一決策震驚了所有人。


    穆安進入朝堂滿打滿算不過半年光景,這樣的升遷速度實在太過猛烈。


    六部升遷向來是由本部門一步步往上走的,穆安空降成為吏部侍郎已然越矩,現又跨部分升任禮部尚書,曆朝曆代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下方朝臣神色各異的樣子落入皇帝的眼中。


    禮部掌管禮儀、祭祀、科舉、書院等事務,其中科舉是最為重要的一項。


    這就意味著,穆安借著這個身份日後便能在各大書院和科舉中大力發展自己的人脈,一旦讓他形成自己的關係網,對以首輔為主的老臣一派是不小的衝擊。


    “陛下,臣以為此舉於理不合,朝中比穆侍郎資曆深能力強的不少,這樣做未免寒了他們的心。”首輔硬著頭皮說道。


    皇帝不滿的看了他眼,從鼻腔傳出冷哼,“什麽時候任命官員是靠著資曆作為升遷的理由,至於能力,他們為官多年,幹出的功績還不如入朝幾月的人多,若你是朕你會如何選擇。”


    這話一出,誰還敢再參言,到時升官不成反倒貶官就得不償失了。


    穆安成為禮部尚書的公文很快便下來,他再次成為街頭巷尾百姓的談資,話裏話外都是誇讚,一時風頭無兩。


    想邀他出席的帖子源源不斷的送到府,這次他學乖了。


    都是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他索性全都推了出去,隻出席了當日在翰林院與他交好同袍的邀請。


    對方是國公府的公子,進入翰林也是混個閑差,不過做事倒是勤懇,因此上次減員行動中沒有見到他。


    穆安願意和他交際也是看中這人心思單純,沒有那些彎彎繞繞,沒有那種爭權鬥利的心。


    兩人在京中最大的酒樓吃飯,晉元恭喜他升官,還調侃讓他不要忘了自己這個好兄弟。


    穆安自然了解他這話不過是玩笑,也混笑著隨口答應。


    “我真搞不明白那些老東西,讓我們將陳年老書都拿出來核對。”他邊嚼菜邊說,近日可是把他忙壞了,好些時間都沒休息了。


    穆安便告訴他那些老臣是忌憚前段時間減員的影響,若他們不忙碌起來,被禦史發現就慘了。


    同時也提醒晉元這段時間好好做事,減員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晉元了然,兩人閑聊一會便離開。


    下樓的時候正好遇見上樓的首輔,兩人禮貌的向他行禮。


    孟禮本就對穆安成為禮部尚書很是不滿,現下見到他這般意氣風發更是心煩。


    “不要以為做了尚書便萬事大吉,總是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複。”


    穆安聽懂孟禮話中的威脅,笑著懟了回去,“首輔有時間關心我錯不錯的,不如好生管管你家中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吧。”


    “你--”孟禮被他哽到。


    穆安不理會,與晉元分別後他瞧見不遠處首輔的馬車,此時馬車周圍並無旁人。


    他悄悄走到車旁,蹲下身子將車軲轆弄鬆。


    等首輔坐上馬車行駛一段距離後,車軲轆突然滾落致使馬車失控。


    盡管車夫極力控製平衡,可少了個軲轆的馬車最後還是側翻在地,木質的車廂四散分離。


    首輔重重摔倒在地,狼狽不已,若非車廂內部有軟墊緩衝,這條命險些就沒了。


    這時一雙長靴出現在他眼前,順著長靴向上看去,穆安的臉赫然出現。


    他居高臨下看著首輔,滿是不屑。


    “再大的權勢在生死麵前又算得上什麽呢,想必首輔大人今日切身體會過該明白是什麽道理吧。”


    若首輔執意要針對他,他不介意拚個魚死網破,常言道穿鞋的怕光腳的,光腳的怕不要命的。


    他就是那不要命的,就不知道首輔敢不敢和他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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