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誡過你不止一次,不要和穆安走得太近,你現在又是怎麽做的。”淩謙生氣說著。


    淩萱自知理虧,垂著頭沒有回話。


    “你知道他現在被陛下架在什麽位置上嗎。”


    淩謙繼續說著,穆安現在的情況就是盛極必衰,陛下給了他能給予的一切,甚至還給了許多超出禮製的賞賜。


    若他沒有能力妥善掌握利用這些,等著他的必然是粉身碎骨。


    “女兒知道的。”淩萱弱弱說著。


    她抬頭的瞬間淩謙看見女兒微紅的眼眶,剛硬起來的心就這樣又軟了。


    “萱兒,你喜歡誰心悅誰爹都不會管你,唯獨穆安萬萬不可,他這人心思太深,行事又詭異,你若與他在一起,說不定會被他給吞噬。”


    淩萱皺眉,“爹你未免太看不起女兒了吧。”


    麵對女兒不服的表情,淩謙輕聲笑了笑。


    “爹知道你不輸他,可爹也不會讓你陷入任何一絲危險之中。”


    在他看來,穆安的心機和上位的速度已經超出預料,當他再將自己的勢力培養起來,絕對會對東廠產生威脅。


    若哪日東廠受到威脅,女兒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在淩萱回來的時候他想了許久,要是女兒真的非他不可,那就絕對不能讓穆安有壓在女兒頭上的一天。


    他也有老的一天,不可能會護著女兒一輩子,既然這樣與其等穆安做大,倒不如他現在就將他廢了。


    一個廢人,女兒喜歡就喜歡,左右不過養在家中的玩意兒,倒是不打緊。


    淩萱絲毫不知父親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有了除掉穆安的計劃。


    她噘噘嘴,“爹,你真的想多了,我對他沒那個意思。”


    她搞不明白,一向精明又洞徹人心的父親,怎麽一碰到自己的事就老是誤會呢。


    難道說這就是關心則亂?


    不過淩謙顯然不相信女兒的話,“你若沒那個意思,為什麽這麽堅持替他翻案?還背著我去他的喬遷宴?”


    這些在他眼中看來,就是女兒心悅穆安的證據。


    淩萱扶額,果然不管在哪個時代,戀愛腦都這麽讓人討厭。


    “爹,女兒給他翻案是因為我還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而且這件事他也算欠了我個大人情,以後總歸是還的。”她解釋著。


    淩謙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淩萱答得真誠。“朝堂上目前已經無法讓我們再在其中尋找可合作之人,穆安出現就是個轉機。東廠已經被許多人盯著,有的事情便需要旁人去做。”


    怕父親不相信,她解釋著與穆安合作也是存了這個心,自己和父親畢竟算不得正派出身,而穆安就不同了,他是正經讀聖賢書,一路考上來的。


    在天下文人麵前都是說得上話的存在,要知道不管任何時代,文人墨客都是不容忽視的一群人。


    “隻要你對他沒意思便好。”等淩萱口幹舌燥說完一堆後,淩謙默默吐出一句。


    淩萱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敢情自己說了這麽多,她爹根本沒在聽,反而還在那裏糾結自己喜不喜歡穆安。


    “爹,我對他真的沒有意思,他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淩萱無奈擺手道。


    淩謙打量了下女兒,“你這樣說爹便是真的信了,以前你每次帶回家的男子無一不是風光霽月,乖巧順從的。”


    他想起好幾次在宮外的宅子上撞見跟在女兒身邊的男子,每個見到他都低眉順眼,又識趣。


    淩萱頭頂一頭黑線,那些男子本就是她在南風館帶回來解悶的清倌人,自小便學習各種琴棋書畫、詩詞茶酒這些,穆安雖說長得不錯,可和這些人比起來那也是差了大截。


    再說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見到惡名在外,殺人不眨眼的東廠廠公能不‘乖巧順從’嗎。


    她扯了扯嘴角,“爹說得是,不過以後若女兒再帶個來,您就別再去觀察了。”


    那些年遇到的人裏麵,不乏讓她心動的,每當她想和人家更進一步,發展發展感情時,父親便以觀察為理由將他們帶走,沒幾天這些男子就都被嚇跑了,再也不敢和她接觸。


    “這些男子你玩玩便罷了,萬不可和他們動真心,身份如此低下的人,怎麽配得上你。”淩謙嚴肅著,他生怕女兒認真。


    “選夫婿要找個能對你有幫助的人。”淩謙蹙眉說著。


    他入宮多年,可畢竟也作為貴族在集州生活了這麽久,再加上身居高位這麽多年,他太明白權力的重要性。


    自己的女兒當是配得上最好的,若不是女兒抵觸,太孫正妃的位置她都是坐得的。


    “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爹會替你相看的。”他強勢地說。


    淩萱知道拗不過父親,也閉口不提這話題。


    父親走後,她屏退院中的宮女,獨自坐在藤蔓下的秋千上。


    她已經不小了,父親還像小時候那樣對待她,就如同這秋千,她明明說過自己想要個能蕩得很高的,可父親卻說那樣不安全,最後隻能她做了個擺動幅度有限的。


    還有陛下賜他們宮外宅子的時候,她想住那座湖心小築,父親又說濕氣太重會傷身體,給她的院子最後成了離湖邊不遠的地方。


    小時候夫子講學,她偶爾會出神,晚上父親考她時她答不上來,便會受到處罰。


    一樁樁一件件太多太多,有時候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可她又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所以即便心裏再不舒服她也不曾說過半分。


    然而隨著自己越長越大,父親這樣的行為也沒有太大的改變,淩萱心中有股莫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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