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求你了,別打了。”


    許榮華蜷縮在地上,臉上鼻青臉腫的,伸手緊緊拽住男人的褲腿哀求。


    傅嚴冰冷的盯著她,一腳踢開她的手,順勢又在她身上踹了一腳。


    許榮華悶哼出聲,氣息虛弱,“別打了。”


    傅嚴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疼痛讓許榮華隨著他的力道抬起上半身,好減輕頭皮上的力道。


    “別打了?許榮華,我恨不得打死你,你教得好兒子啊,都學會陽奉陰違了,啊?”


    扯著頭發的手一個用力,許榮華不受控製的後仰,身子不住的顫抖,眼裏滿是懼怕。


    “對不起,我錯了,求你,求你。”


    傅嚴心中惱恨,自從知道紅旗大隊發生的事後,心裏就憋了一股氣,不過現在看到麵前的人流血了,他倒是有些興奮,暢快。


    抓著她的頭往牆上撞,聽見許榮華的叫聲,傅嚴覺得更高興了,隻是聲音太大會引來別人,抓起旁邊的抹布塞進她的嘴裏。


    一下,一下又一下。


    “咚。”


    “咚。”


    直到許榮華昏死過去他才停手,跟扔垃圾一樣把她丟在地上。


    自己去處理身上濺到的髒汙,再次從臥室出來,又變成了衣冠楚楚的傅嚴。


    接了一盆水,潑在地上許榮華的身上。


    冬天,水自然冰冷刺骨。


    許榮華驚醒,在地上蜷縮幾步,把自己藏在角落裏。


    傅嚴撫著袖口,對她頗為厭惡,“處理一下,看著惡心,別出去丟人現眼,否則...”


    許榮華聲音顫抖,慌忙應聲:“我不會出去的,不會出去的。”


    將自己抱得很緊,哪怕弄到傷口她也不在意。


    關門的聲音很輕,可她卻不自覺的將頭埋低。


    明明屋裏的窗戶大門緊閉,可是她覺得冷風陣陣。


    不由心想,原來大冷天的,水潑在身上是這個滋味,她不是為為難李夕愧疚,而是認為那水怎麽不化成利劍,一劍戳死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非要纏著她兒子,她又怎麽會重蹈覆轍。


    恨她兒子傅庭深,為什麽一定要擺脫他們。


    也恨葉知予,傅庭深不過是有個紅顏知己,做什麽小題大做,她要是還喜歡她兒子,就沒有現在這麽多事了。


    她誰都恨,都怨,就是不敢怨傅嚴。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一次,剛結婚沒多長時間,傅嚴第一次打她。


    她氣不過跑了出去,被很多人看到,最後傅嚴被上麵責令暫時停職,寫檢討。


    停職的那段時間他確實對她很好,可是在他恢複職位的那天晚上,讓她在每個夜晚都為之顫抖。


    她被繩索捆綁住雙手雙腳,嘴巴也被堵住,他用皮帶沾了水一下一下的抽打,疼暈過去就用鹽水往傷口上灑,如此反複。


    那時候她隻覺得自己要死了。


    他第一次停手,問她:“還敢跑嗎?”


    她雖然害怕,但心裏想的是等天亮他把她放開,要去揭穿他的偽善。


    她說:“不敢了。”騙他。


    本以為就此結束,可是他好像會拿捏人心一樣,什麽都知道。


    新一輪開始,又問了第二次。


    她的答案跟上一次一樣。


    他一遍遍得問,一遍遍動手,她一遍遍的回答。


    雖然問題和答案都一樣,可是她的心態已經從不服氣,變成了恐懼。


    她不敢了,那些小心思消失的幹幹淨淨。


    不知道暈倒多少次,醒來多少次。


    天慢慢變亮,以為終於要結束了,可是沒有,她沒有被鬆開。


    身上滿是被抽打的痕跡,有的已經皮開肉綻了,但是她的臉完好無損。


    手腳被綁住的地方,全是勒痕。


    但是自從生下傅庭深,借助他扒上葉家之後,傅嚴就沒再打過她了。


    時隔20年,再次被打,這次他連臉都沒放過,可見心中的惱恨,內心的恐懼爭先恐後的占據她的身體,久久不能平靜。


    等她再次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辦公樓,已經是很多天後了。


    上次林亦朵來告訴所有人傅庭深被葉知予甩,她今天也要以牙還牙,昭告所有人葉知予找了個鄉下泥腿子。


    當然不能明說。


    “亦朵?”


    許榮華來的時候,林亦朵正在位置上發呆,她在想快到冬至了,也不知道知予在那邊能吃上餃子不。


    聽到許榮華的聲音,都以為聽錯了,畢竟她得有...得有幾個月沒見她了。


    “榮華?好久不見,又漂亮了。”實際上比較憔悴,一看就過得不太好。


    許榮華扯扯嘴角:“你也是,我這不,前兩天去庭深他們下鄉那個紅旗大隊看他了嗎?請了幾天假。”


    林亦朵是知道她請假的事,但不知道她是去了紅旗大隊。


    不免心裏憂慮,不擔心別的,怕葉知予再被他們母子哄騙了。


    裝作驚喜的樣子,“是嗎?他們過得怎麽樣啊,知予好嗎?瘦了嗎?”


    先確定葉知予過得好不好,再說其他。


    “好,她過得可好了,亦朵,你好不知道吧,你說知予這孩子,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跟你說呀?”


    這話聽著耳熟,像是之前她去嘲諷許榮華時說的話,她就說今天怎麽想著來,原來是報仇來了。


    滿臉緊張,仿佛不知道她在內涵她。


    “怎麽了?我家知予怎麽了?她出事了?”


    林亦朵把她的手腕攥的很緊。


    “別緊張,是好事,知予啊,談對象了,好像是大隊長的二兒子,我看啊,離結婚不遠了,你們等著吃酒吧。”


    林亦朵心裏一緊,先想到的就是葉知予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對於一些基層幹部,她很清楚,一些村幹部在當地就是地頭蛇,誰都不敢招惹。


    可縱使再擔憂,她也不能表露出來。


    麵上很是開心:“是嗎?這孩子,這麽大的好事也不告訴我們,等哪天打電話過去問問,說她幾句。”


    沒有許榮華想象中聽到消息暴跳如雷的樣子,她有些失望。


    不由暗示道:“我看那男的,長得魁武有力,高大威猛,有把子力氣,雖然凶了點。”


    這麽一通形容,陸沉在這的形象瞬間變成了凶神惡煞,而葉知予在一旁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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