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太陽波紋,若是我的全盛時期,隻是瞬間就足以讓你成為真正的神之子,但如今的我卻僅僅隻能為你留下一枚種子,若是想要變得更強,必須以你自身的鍛煉,將種子的力量完全激發出來!”


    以事實為根本,半真半假的話術拿來忽悠沒讀過書的年輕人再合適不過了。


    波紋的力量來自於血液和肌肉,通過呼吸將身體裏產生的微小能量聚集起來,理論上,身體越強壯的人,在修行波紋的天賦也就越好。


    得益於這個世界的人體上限,哪怕是麵前這個隨處可見的年輕狩龍人,表現出來的天賦似乎也和初代jojo喬納森·喬斯達相差不多。


    “那麽,你們兩位呢?雖然年齡有些不適合,但若是願意追隨我一起的話,我同樣可以幫助你們也掌握波紋的力量。”


    方遠微笑著說道,很顯然,他們心動了。


    在這個世界,選擇成為狩龍人這種職業的,除了真正適合這裏的強者以外,大多是些亡命徒,或者為了向龍複仇的孤兒,又或者沒什麽能力,隻能選擇玩命的家夥。


    對於這些人,神明也好崇拜也好,效果都不算大,但實打實的力量對他們來說卻是吸引力極強的毒藥。


    “我們跟您一起走!”


    “當然,說到底跟這小子認識時間也很長了,要走一起走。”


    方遠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


    兩個月後,某個不知名的村莊裏。


    “我自神界下凡,諸神敬佩於我,並為我祝福!”


    “食神告訴我,我今生不會被饑餓困擾。”


    方遠抬手一托,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出現他的手中。


    “豐收之神向我鞠躬,若是我擁有信徒,他保佑我稻穀豐收。”


    方遠張開雙臂,精致飽滿的小麥從他手指縫中灑落地麵。


    “破壞之神被我感動,贈送我爆破的神力!”


    方遠手中浮現出一個煤氣罐,朝著遠方一扔,引起震耳的轟鳴聲和黑煙。


    “生命之神為我撫琴,賜予我治愈的奇跡!”


    方遠彎下腰,為身旁的一名因戰鬥負傷的年輕人治愈了傷口。


    “自由之神輕吻我的額頭,令我能夠化身為一縷清風,逍遙天地。”


    方遠微微鞠躬,身體瞬間變成一道緩緩消散的殘影,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我是太陽的化身,救世的聖人,追隨我,敬仰我,我將給你們力量,給你們安詳。”


    隨著方遠雙手合十,身後的眾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並微微躬身,淡金色的光芒從他們身上浮現,而方遠也在這時釋放出了他的波紋,柔和的金黃色與天空之上的太陽遙相呼應。


    隨著傳教結束,人群中逐漸分成兩波,一邊是入教免費領雞蛋,一邊是免費波紋體檢。


    “切,什麽太陽神下凡?我看都是些小把戲,那些光八成也是普通的魔法吧?”


    一個穿著打扮明顯和村民不同的男人走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我可是去過城裏的,各位可不要被他們騙了!這種把太陽光集中的魔法王城裏就有,我看他們八成是在哪兒學了一招半式,太陽神?若是世上有神,那些惡龍燒毀村子的時候他們在哪兒?”


    “混蛋,竟敢對路易大人不敬!”


    “你可知大人為了救世舍棄了什麽嗎?”


    幾個跟隨者義憤填膺,他們都曾是被龍災侵害過的人,也曾親身體會過人類麵對龍的無力。


    但在獲得了這份太陽神的賜福之後,原本麵目可憎、幾乎不可戰勝的龍,居然僅憑一己之力就能輕鬆殺死。


    而且,他們一路上跟隨著方遠,更是親眼目睹了這份“神跡”絕不是提前準備好的魔術把戲。


    看著周圍幾個好似吃了激素一樣滿身肌肉的壯男隱隱將它包圍,那男人也有些心慌,但看著周邊聚集過來的村民,似乎是感覺民心在自己這邊,頓時挺胸抬頭,強裝鎮定。


    “我承認你們是有些力氣,可這真是那什麽太陽神的賜福?能打碎石頭的人我見得多了,甚至有人能一刀砍斷五米寬的大樹!可他們從來沒說自己是什麽神的轉世。”


    那男人說話條理清晰,站在村民中,衣服和皮膚也顯得幹淨的多,隻是看那眼神,方遠就能明白這家夥的身份大概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有點知識,但不多。


    “孩子,你的智慧令我欣慰,你的勇氣令我讚歎,或許你說得對,因為我已經不再是神,而是和你們一樣的凡人,如今的我甚至無法召喚我的神器,自然不能為你證明我的曾經。”


    “也許正如你所說的,我的神力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小把戲,而這些能夠殺死龍的光芒隻是某種簡單的魔法……”


    “可若是我能讓所有的人都點亮心中的太陽,讓大家都能掌握這種簡單的‘魔法’,從此不再受龍的侵害,不再畏懼黑夜。”


    “你說,擁有如此能力、擁有如此誌向的我,是什麽?”


    方遠的笑容是如此和善。


    和那些虛假的,靠著口頭承諾和虛構未來為基礎發展信徒從而斂財的邪教不同,他的教派最無懈可擊、最令人信服的一點,就是方遠真的可以賦予他們力量。


    斷肢重生的治療術、能夠燒死龍的波紋呼吸、商城中的各種物資,種種所謂的神跡,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沒有半點虛假。


    是這些真實的東西支撐著整個教派的框架,而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神”在信口開河,靠著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維持他的神權。


    而且在一開始方遠就考慮到了這個世界中強者的存在,特意闡明了自己已經“不再是神,僅僅是一個超凡的人類”這一點。


    在這些“真實”的支撐下,方遠的“謊言”被高高架起,除非一個擁有和方遠完全一樣的能力者出現、或者太陽神本尊以絕強的姿態降臨,否則的話,他便是無懈可擊。


    這是無法反駁的。


    這樣一個被龍災侵害的世界,哪怕方遠並不是神,但能將波紋毫無保留的傳授,讓所有人都擁有這種力量……甚至無需自稱。


    千百年後,在史書上的評價中,人們也會將他奉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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