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都該死。


    如果此時他麵前有一個按下去就能殺死所有惡魔的按鈕,他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


    但如果此時他麵前隻有一個按下去隻會導致芙蕾雅死亡的按鈕,他不會按。


    因為現在以及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芙蕾雅活著對他更為有利。


    第四重考驗是理想和美夢,這道考驗會將接受考驗者內心深處最想要實現的目標展現出來。


    但是霍華德很確定,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東西,看到這幅畫麵後他並沒有覺得高興,而是覺得恐懼和寒冷。


    一定……一定有哪裏搞錯了……在自己沒有意識到的地方。


    霍華德把頭埋地更深了,就像把整張臉沒入冰冷的井水,他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在靜謐的水中緩慢地下沉,越往下,能夠透過水麵照到水中的光線就越少,水體也就越黑暗冰冷,而一切問題的答案,就在井底光線照射不到的最深的黑暗中。


    逐漸的,倦意湧上了霍華德的大腦,他的眼皮重若千斤,控製不住地闔隴。


    在他完全被倦意吞沒前,他的大腦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了警告:這根本不是倦意,而是嚴重缺氧的征兆,同時現在他也不在什麽井裏。


    “哈啊!”


    霍華德猛地把頭抬起來,大口喘著氣,新鮮的空氣灌進肺部,他嚴重缺氧的腦袋感到一陣眩暈。


    而他的頭發似乎真的像剛剛從井中撈出來的那樣往下滴著水,那是他的冷汗。


    “這就結束了?”芙蕾雅有些不解地看著霍華德:“這種玩法得徹底暈死過去才能帶來一些刺激,半途而廢可是很沒意思的。”


    接著祂向霍華德敞開懷抱:“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保護你,你想怎麽玩都可以。”


    “別!”霍華德伸手做出阻擋的手勢表示拒絕,而他又因為這個動作差點失去平衡,他往後趔趄了幾步才沒有摔倒。


    差點被洗麵奶悶死,霍華德彎著腰,胸口因為換氣而劇烈起伏。


    很不對勁,十分的不對勁,無論怎麽樣,霍華德都不想呆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了。


    於是在稍微緩過來了之後霍華德就立刻要求芙蕾雅帶他離開這裏,芙蕾雅沒有拒絕。


    代表虛榮的試煉大同小異,而到了代表寧靜的試煉中,迎接霍華德的不再是雪中的木頭小屋,而是一片開滿白色和黃色小花的草原,草原的中心挖開了一個兩米長的小坑。


    嗯……很適合自己往坑裏一躺。


    走過開滿鮮花的草原,芙蕾雅和霍華德終於來到了色孽的王座前。


    上次來到王座之前王座位於一棵蘋果樹下,而如今王座周圍的景色變了,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葡萄酒池。


    想來以色孽的能力,按照自己的心意隨便改變周圍的景致是十分簡單的事情,無論周圍變成什麽樣子,色孽王座所在的地方,就是宮殿的中心。


    池中葡萄酒的深度剛好淹沒霍華德的小腿,這片水池中並非隻有芙蕾雅和霍華德兩位來客,恰恰相反,此時色孽的王座前熱鬧非凡。


    這裏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派對,尋常的男女歡愛在這裏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娛樂手法,霍華德看見有人被脫光了衣服綁在荊棘做成的審訊架上,周圍一群人割開自己的雙手以她的身體為畫板塗抹著花紋,又或者用小刀在上麵鐫刻著圖案。


    他看見活人被推入巨大的磨盤,磨出的血漿倒入堆成塔的高腳杯中供來客暢飲。


    這場派對的重頭戲是圍繞著中心王座的六道圓環,不斷有新的人或者惡魔加入,也不斷有失去了生命的屍體從環裏被扔出。


    無數人體像糞坑裏的蛆一樣蠕動,惹人反胃,


    情色這種東西在一定範圍內會引起人愉悅,畢竟人類脫離蒙昧的時間遠遠短於處於蒙昧的時間。在人類和野獸無異時,生命的終極目的就是留下自己的基因,因此對於繁衍後代的行為,基因給予了最高等級的獎賞。


    但是一旦脫離了合理的範疇,情色的行為對繁衍無益甚至是有害時,這種獎勵機製又會變成懲罰機製,讓正常人感到厭惡和恐懼。


    此時周圍遍地都是赤裸的身體,隨處都可以聽見淫糜的歡笑,但霍華德卻並不感到愉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這種環境,他牙關咬死,渾身肌肉繃地像石頭一樣僵硬,就連每次呼吸都是很小心地吸一小口氣然後才慢慢呼出。


    芙蕾雅帶著霍華德從淫亂的人群中走過,對於這場淫靡的派對祂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祂不會被派對成員的種種瘋癲張狂之舉嚇到,但也沒有想要加入的興趣。


    或許作為最頂級的色孽大魔,這種在霍華德看來已經很逆天的玩法在祂看來依舊是小兒科,所有祂才沒興趣參加,就像在聖血天使的飛船上那樣,祂的手下同樣在舉辦派對,而祂隻是無聊地躺在屍體溫床上喝酒。


    在芙蕾雅和霍華德剛剛進入這場派對時,還有一些不長眼或者說上了頭的人和惡魔來向芙蕾雅甚至是霍華德請求互動,然後被芙蕾雅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切開,連續死了十來個人之後派對的其他成員才知道芙蕾雅不是來玩的,所以後麵的派對成員都有意無意地躲開了芙蕾雅和霍華德,不過還是有一些玩得忘我的派對成員擋住了芙蕾雅的路,,然後被芙蕾雅殺死。


    包括那六道雛菊環,芙蕾雅直接把雛菊環的一小段燒成了灰燼帶著霍華德穿越而過,反正在這場派對中,死亡並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最終,穿越了六道雛菊環,芙蕾雅帶著霍華德真正來到了色孽的王座前。


    此時一位俊美如同大理石雕像的人慵懶地倚靠在王座上,而能夠坐在色孽王座上的,隻有色孽本尊。


    第一次見到色孽時,祂的形體更加貼近女性,而這一次色孽的身體更加接近男性,祂皮膚潔白,肌肉線條清晰優美卻又不像健美過度的人一樣大得像塊石頭,祂赤裸著上半身,周圍環繞著眾多女妖,女妖像鳥兒一樣為歡愉之主歌唱,取悅著自己的主人。


    芙蕾雅對著色孽恭敬地下跪,說:“主上,我已將人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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