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但就在下一秒。


    牧羊女身後猛地伸出大量藤蔓。


    直接撲向黎夏的四肢。


    “我確實得好好謝謝你。”


    牧羊女表情冰冷。


    可一麵巨大的水牆憑空出現。


    擋在她的麵前。


    “果然如此。”


    “你說的是反話。”


    黎夏看著速度驟減的藤蔓,自身立刻被水球包裹。


    藤蔓不如荊棘那麽有進攻性。


    但目的依然是要抓住自己。


    牧羊女之前的話,帶著極強的迷惑性。


    如果不是黎夏一直帶著心眼。


    怕不就是真上了牧羊女的套。


    “知道你的那一場殺戮,帶來了什麽嗎?”


    “死亡,到處可見的死亡。”


    “屍體堆疊在紅旅城中。”


    “在貪婪與爭奪中,死了一批人。”


    “在暴亂與人性中,又死了一批人。”


    “最後,那些活著的人又親眼見證了亡者複生。”


    “再一次成為死亡的祭品。”


    “如果沒有你,如果紅旅城還有原本的城防。”


    “或許不會就不會死那麽多人……”


    牧羊女臉上無悲無喜。


    緩緩將身後暴起的藤蔓收回。


    “如果沒有我,那你也不會在這裏。”


    “那場雨,可不是神的旨意。”


    黎夏意念驅動水元素。


    緩緩飄了起來。


    居高臨下看著牧羊女。


    “惡魔……”


    牧羊女低聲說著。


    “我不需要你救,我本該死在那場烈火中!”


    她的視線死死盯著黎夏。


    “那你現在也可以去死的,要不要順手幫你?”


    “對於一種幫忙我還是很樂意,比如幫人麵對死亡。”


    黎夏伸手成槍,在水球中輕輕點了牧羊女一下。


    牧羊女卻是搖頭。


    “如你所見,我有了力量。”


    “黑暗的力量。”


    “現在我要用這份力量,去做一些事情。”


    牧羊女看著自己的雙手。


    她背後的黑水再度改換形態。


    變成無數隻手,做著類似的動作。


    “哦?”


    “你要做什麽?”


    黎夏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推翻像你這樣的超凡者。”


    “推翻那些肆意壓迫人民的壓迫者。”


    “讓他們不再像我曾經遭遇的那般。”


    “絕望而無力。”


    “成為他們的希望和依靠。”


    牧羊女目光堅定。


    黎夏並不懷疑她說的話。


    因為這次直覺告訴他,牧羊女就是這樣想的。


    “所以你剛剛對我動手,是因為覺得我也是那種壓迫人的超凡者?”


    黎夏又再次控製著水球落到地上。


    同時身形再次從水球中走出。


    “難道,你不是嗎?”


    牧羊女背後黑水化成百般武器。


    全部對準了黎夏。


    一副要馬上開打的樣子。


    而她身後的信徒,此時也展現出各自黑水形態。


    有的包裹手臂,強化成尖刺。


    有的強化雙腿,變成一個高人。


    千奇百怪,讓黎夏大開眼界。


    “想要糧食嗎?”


    “你們這麽多人,又不事生產,肯定想要吃的吧。”


    黎夏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把話題直接岔到天邊。


    牧羊女卻是直接一愣。


    按照道理,她需要糧食的這個信息,黎夏不應該知道。


    自己與費名的密談,並不是在這個大殿。


    而是更隱秘封閉的地方。


    不是核心人員絕對不可能知道。


    “為什麽?”


    “那我又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牧羊女眼見黎夏有糧食。


    也伸手示意身後信徒先不要動作。


    別的都能延緩,但吃的不能。


    超凡者上天入地。


    幾乎無所不能。


    但一點也絕對無法避免。


    需要吃食。


    而且越是強大,飯量越大。


    畢竟能量輸出也是需要食物的支持。


    冥想能保持精神,但不能填飽肚子。


    黎夏既然有糧食。


    牧羊女不介意與黎夏談談合作。


    活著是活人的第一要務。


    “免費。”


    “你們什麽都不需要付出。”


    “就當我對紅旅城那次所做所為的小小補償。”


    黎夏右手舞了一個劍花。


    將大劍聖劍刃入鞘。


    “……”


    牧羊女聽完後,隻是沉默。


    良久,她才開口。


    用看笨蛋的目光,看著黎夏。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牧羊女身後的黑水開始變幻成荊棘。


    黎夏算是看明白了。


    牧羊女背後一旦變成荊棘,那便是真要動手的信號。


    黎夏抬起右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羊皮卷被水球托著飛出。


    牧羊女狐疑接過黎夏手中的羊皮卷。


    看了幾眼。


    臉色微微變化。


    “這裏都是晨曦城中屯糧的位置。”


    “你們黑暗教會要怎麽拿下它們,那就你們的事情了。”


    “至於我為什麽幫你。”


    “那是因為我們的目標暫時一致。”


    “反正你們要幹的人包含貴族。”


    “我不介意多一個吸引火力的靶子。”


    “那麽,就這樣了。”


    “嗯……我該怎麽稱呼你?”


    黎夏詢問牧羊女的名字。


    “雷安娜。”


    雷安娜這次直接說了自己的名字。


    同時把手中的羊皮卷收好。


    “很好,雷安娜。”


    “名字不錯。”


    “下次見。”


    黎夏轉身大步離開。


    整個大殿隻剩下黎夏清晰有力的腳步聲。


    雷安娜表情複雜看著黎夏的背影。


    “聖女大人,我們要不要動手?”


    一人忽然開口。


    顯然覺得黎夏既然已經把內幕透露。


    也就用不到黎夏的幫助。


    “算了,我們還是要為大家籌集糧食。”


    雷安娜想到自己背後那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嘴。


    一頓飽和頓頓飽,她還是分得清。


    萬一以後黎夏還能有什麽糧食相關的線索。


    現在動手隻是毀掉彼此的信任基礎。


    ……


    黎夏從一個陰暗的臭水渠爬出。


    那些黑暗教會的人,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這樣的入口。


    好處是的確沒有人知曉。


    壞處就是黎夏感覺這太特麽臭了。


    幸好他有萬能的水球術。


    包裹著離開了這裏。


    黎夏轉到外麵熱鬧的街頭。


    給雷安娜那些人糧食。


    是他臨時起意。


    自己手裏那些糧食坐標,沒啥用處。


    而且讓他一個人,去翻牆砍人拖糧食。


    這樣的苦活也不適合他。


    還不如作為一種投資。


    這位黑暗教會聖女掌控的地下勢力。


    明顯是要對塵埃帝國搞事情。


    而且看這擴張速度。


    明顯要快於自己一個人去拉幫結派。


    信仰的力量能快速傳播。


    如果這些人不缺糧食,那便會再度獲得新的高速發展期。


    獲得更多的人力和物力。


    形成一股迅速崛起的新興勢力。


    隻要這些人沒有改變反抗現在貴族階級的意願。


    那便與自己的目標一致。


    在絞殺馬家這件事上,他未必需要同伴。


    但需要能吸引那些人注意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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