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關隘。


    “陛下。”


    “您剛剛做得很好。”


    “將士們都受到了激勵。”


    文杏一臉的畢恭畢敬。


    邀請史燊走下城頭。


    史燊剛在城頭發表了戰前講話。


    說得四萬多將士熱血沸騰。


    此刻他心中隻剩下慶幸,和對馬家的極度仇恨。


    慶幸史燊沒有死。


    仇恨馬家的背刺。


    在這最關鍵的點上。


    馬仲沒有在關隘外出現。


    原本馬仲將帶回一部分歸屬於他們兩家的士兵。


    一路護送史燊的屍體北上。


    剩下的人嚴守住斯卡關隘。


    堵住雷鳴軍隊的同時。


    也堵住想要歸家的二十多萬大貴族軍隊。


    不論這些大貴族是否投降雷鳴。


    他們都回不來了。


    屆時就是他們文家施展的舞台了。


    本該是如此的。


    可是馬仲沒有來。


    一切也終結於這點。


    “你的盟友,是馬仲對吧。”


    史燊看著文杏那畢恭畢敬的樣子。


    前倨後恭,令人發笑。


    “陛下。”


    “現在還重要嗎?”


    “對麵十幾萬大軍來襲。”


    “我們的主力還在中線戰場。”


    “當務之急,是守下斯卡關隘。”


    文杏繼續說道。


    馬家背刺,讓文杏隻能選擇另外一條路。


    想辦法贖回自己的罪孽。


    斯卡關隘必須守下去。


    守到另外兩線察覺不對勁。


    派人回援的那一刻。


    “哼。”


    “我現在不過是你的棋子。”


    “你想做什麽便去做什麽。”


    史燊反倒是無事一身輕。


    直接給文杏甩起臉色。


    他作為塵埃皇帝,一直對貴族們沒有辦法。


    眼下身份對調。


    文杏也對他沒有辦法。


    皇權與貴族之間的製衡關係始終存在。


    不是誰能簡單打破這層桎梏。


    他不能,文杏也不能。


    這一次下城頭。


    史燊身邊沒有了左右挾持的護衛。


    影衛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後。


    史燊再次獲得一定程度的自由權。


    他依然還是那個塵埃皇帝。


    那天晚上的投降,給他帶來生的機會。


    也讓史燊看明白文杏的投機本色。


    真正需要提防的人,是那個馬仲。


    馬家雖然沒有太多兵權。


    可偏偏耍陰招最狠的就是這個馬家家主。


    這次南征,馬家在完全無兵無馬的情況下。


    居然又給他整了一個大活。


    一個個都是特麽是人才。


    史燊回到自己的房間。


    開始從案台上拿起自己的筆。


    給自己的老丈人書寫現在的遭遇。


    信件不要立刻送出去。


    幾天後,固定的時間,會有擅長隱匿行蹤的魔物信鴿飛來。


    屆時帶來國內的情況。


    以及帶走他的信。


    這種通訊,隱蔽且安全。


    當然。


    史燊對於老丈人的芥蒂同樣一直存在。


    現在與葉舟辛走得近。


    完全是因為貴族那邊壓迫地太狠。


    史燊一直對葉舟辛盤踞整個天水行省,而耿耿於懷。


    那裏是對接精靈帝國的重要窗口。


    這個地方,自己的手居然無法伸進去。


    自己老丈人擁有那片地區全部的財政,人口,軍務掌控權。


    簡直就是國中之國。


    隻有前些年,獸人攻勢往向南拓展迅猛。


    才勉強塞入一支第十軍團進去。


    可如今這個當初宣布效忠自己的文杏。


    此時卻幹出最狠的一件事。


    史燊一刻不停。


    筆尖不斷在紙張上,留下筆痕的沙沙聲。


    ……


    斯卡要塞外,雷鳴陣營。


    芬度轉頭看向身邊的喬丹。


    在皇帝耀武揚威一上午後。


    重要到展開斯卡關隘攻勢的關鍵時刻。


    他和這個喬侯爵,一人掌握大軍的三分之一。


    原本的全軍統帥,現在就隻剩下名義上說法。


    他這個雷鳴元帥,能統帥的軍隊。


    就隻有那兩萬多人。


    現在還要與身邊喬丹合作。


    去正麵迎擊斯卡關隘的四萬多塵埃守軍。


    這時,芬度耳邊傳來轟隆隆的鼓聲。


    幾個健壯的大漢,一人身上扛著一個大鼓。


    開始不斷用力敲擊。


    這是進軍鼓。


    數目龐大的部隊,想要迅速傳達自己的聲音。


    其實非常困難。


    稍有不注意。


    全軍直接就跟漫山亂跑的野雞一樣。


    會被亂子人帶的四處亂竄。


    用聲音一下下規範他們行進方向。


    非常重要。


    芬度看著自己掌控的步兵中軍,開始邁著鼓聲相同的步伐。


    一下下走向敵人的軍陣。


    前方不遠,雙方的法師團,已經經過幾輪相互交鋒。


    但這些魔法師間的對攻。


    更像是雙方在節日慶典上,去表演的魔術戲法。


    魔法師對魔法師基本就是走個形式。


    誰都是惜命的。


    根本就不願意壓上自己的全部,去對對方拚命。


    當然。


    在大後方。


    確定安全的地方。


    對著被圍的一方,用魔法對著對麵狂轟亂炸。


    魔法師們倒是非常願意。


    所有魔法師都隻要求一件事。


    安全。


    安全。


    還是特麽的安全!


    芬度看著前方法師團腳下閃動傳送光輝。


    很快,兩軍中央的阻礙消失。


    雙方腳下都是平得不能再平的大平原。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兩邊的騎兵開始加速。


    轟隆隆的戰馬全力奔行。


    磅礴的氣勢直接帶起。


    戰馬上的重甲騎士,紛紛按下自己的麵甲。


    手中的超長長槍紛紛從單手豎舉。


    切換成重騎衝陣的攻擊模式。


    “雷鳴黑鷹團!”


    “跟我衝!”


    喬丹的聲音從重騎中發出。


    芬度看著對方那個位置。


    那兩萬多重騎,本該是由他領導才對。


    現在的自己,隻能掌控眼前這兩萬中軍步卒。


    邁步走向戰場中央。


    在一步步堅實腳步聲中,士兵身上甲片互碰的聲音,此起彼伏。


    “弓弩!”


    “預備!”


    芬度拔出自己的指揮長劍。


    遙指天空。


    對自己陣型中的兩萬多步卒方陣大喊。


    步卒紛紛取下自己背後的弓弩。


    已經提前上好了弓弦。


    他們並不需要像長弓手那樣。


    臨陣拉弓。


    反正他們手中的弓弩就是一次性的。


    他們是帶弓弩的步卒。


    而不是專職遠程攻擊的長弓手。


    弓弩齊刷刷對準天空。


    “高舉!”


    “高舉!”


    芬度繼續大喊。


    甚至用上了身上的鬥氣。


    把自己的聲音拓展到整個軍隊。


    一步步讓步卒手中的弓弩高舉。


    省得待會有某個步卒不聽指揮。


    手中弓弩,因為分神而壓低。


    把自己前麵的同伴,給崩了腦袋。


    芬度掃視全場。


    再次確地其中沒有不和諧的家夥。


    猛地揮動手中的指揮長劍。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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