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寶回身將房門掩上。


    拿起放在一側的門閂,將門閂上。


    “幹爹,外麵風有點大,門還是關上比較好,不然,一會被風吹開,雨和雪席卷進來,不好收拾……”


    魏小寶轉過身,笑著說道。


    “好的!”


    吳大富笑著應道。


    他去到一側的櫃子,從櫃子下麵用鐵鉗夾著一塊金絲炭,放進了擺放在房角的火爐。


    咳嗽了兩聲,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絹帕,捂著嘴,慢慢轉過身來,望著站在博物架前的魏小寶。


    魏小寶拿起了上麵擺放的一個青銅獸雕像,一邊撫摸著一邊上下仔細端詳。


    愛不釋手的樣子。


    “哦!”


    吳大富笑了起來。


    他走到軟榻前,坐了下來。


    指了指案幾前的小馬紮,對魏小寶說道。


    “小寶,坐……”


    軟榻不高,正常範圍,小馬紮比軟榻低矮幾許,坐在上麵麵對軟榻上的人,天然就矮了幾分。


    以前,魏小寶侍奉吳大富的時候,要嘛躬身站著,若是賜座,便會畢恭畢敬地坐在那張小馬紮上。


    魏小寶拿著青銅獸,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小馬紮,笑著對吳大富說道。


    “幹爹,我還是站著。”


    “年輕,站著也不累,倒是幹爹身體不太好,這一次入冬,咳得比往年還猛,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啊!”


    然後,他把小馬紮踢到了一邊。


    站在吳大富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這玩意,你喜歡?”


    吳大富不以為甚,盯著魏小寶手中的青銅獸問道。


    “是的,我喜歡。”


    魏小寶笑了笑。


    “以前,幹爹說過,將這玩意送給我當離別禮物,現在,小寶進了內廠當差,不知道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算數。”


    “當然算數,你走的時候,拿走便是。”


    吳大富擺擺手。


    說罷,拿起絹帕捂著嘴咳嗽了兩聲。


    “多謝幹爹。”


    “十年了,說起來,我和這家夥已經分別了十年,這算是久別重逢?還是物歸原主?”


    魏小寶拿著青銅獸笑著說道。


    咦?


    吳大富眼中掠過一絲驚異。


    “小寶,這是你家的東西?”


    魏小寶盯著青銅獸,隨口答道。


    “這是我家祖祠的東西,擺放在神壇上,每一年祭祀都可一見,十年前,我家被抄,東西都被發賣,這玩意也就不知去向,能在幹爹這裏見到,也算有緣啊!”


    吳大富收起笑容,沉默無語。


    “幹爹,小寶的身世,你還不清楚?”


    沒等吳大富回答,魏小寶繼續說道。


    “也是,不過是一枚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沒必要了解那麽多,白白浪費時間和資源……”


    吳大富歎歎氣,沒有辯解。


    “昨天,督公給了小寶一個方便,允許小寶探查十年前家破人亡的真相,找到真凶,報仇雪恨,在這個過程之中,允許小寶以內廠的名義便宜行事……”


    說罷,魏小寶盯著吳大富。


    “幹爹,現在,你能告訴我這玩意從哪兒來的麽?”


    不等吳大富回答,他又說了一句。


    “別告訴我是從集市買來的?”


    “你知道,說謊沒有意義!”


    “哈哈哈……”


    吳大富咧嘴笑了起來。


    他緩緩起身,身上的氣質驟然一變。


    從一個人畜無害的老農變成了一條在荒原跋涉的孤狼,笑聲中,大黃牙露了出來,牙縫間還有肉絲和血漬。


    “小寶,為何這樣武斷呢?”


    “這玩意,就不能是我運氣好,從哪兒撿來的?”


    冷香殿。


    顧夕朝閉著眼睛。


    蘭貴人在外忙活著什麽,沒來騷擾他。


    他也就靜靜地看這一場大戲,吳大富的應對也在他意料之中,這個老登老奸巨猾,不可能被魏小寶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乖乖就範,沒那麽容易。


    “何必呢?”


    魏小寶歎了歎氣。


    “幹爹,小寶最後再叫你一聲幹爹。”


    “昔日,我家家破人亡的事情和你應該無關,這玩意不過是你從朋友那裏得來的,那個朋友能夠把這個玩意贈送給你,必定關係很好,但是,為他犧牲?”


    “有必要麽?”


    “就算從你這裏得不到答案,我有董公公相助,遲早也能找到這個人。”


    “何不幹脆一點,由你說出來,這樣的話,看在我們相處那麽久的份上,幹爹還能落得一個體麵。”


    魏小寶一臉真摯,誠懇地說道。


    “哈哈哈……”


    吳大富繼續狂笑。


    魏小寶沒有打斷他,冷冷地看著他。


    笑聲落下,吳大富又捂嘴咳嗽了幾聲,之後,方才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向魏小寶。


    “小寶啊,你還是太無知了!”


    “董一劍貌似是一條金大腿,畢竟,他是太子的伴當,日後的內廠督公,在整個皇宮,也算是奴才中的大奴才,然而,那是以後,現在的他卻談不上一手遮天……”


    “報仇?”


    “你若真的知道真凶是誰?”


    停頓片刻,吳大富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表情很是誠懇,望著魏小寶,聞言說道。


    “小寶,現在你已經是六品內侍,有著光明的未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何必去翻老賬呢?”


    “幹爹在這裏,最後勸你一次,那就是這件事的水深得很,你們家之所以落得那樣的下場,完全就是天注定,老天爺的安排,你難不成想要逆天?”


    “不告訴你,是為你好啊!”


    吳大富語重心長說道。


    狡辯!


    魏小寶怒火叢生。


    憤怒的情緒在心中激蕩,大半液化的內氣在丹田翻湧,由玄黃真龍氣為內核的七殺真氣在經脈內遊蕩,瞬間就遍布全身,他握緊了拳頭,雙目赤紅。


    殺意衝天而起!


    “怎麽?”


    “想殺咱家?”


    吳大富冷笑了一聲。


    笑聲很是淒厲,像是夜間在林子內鳴叫的老鴉,充滿了狠厲,凶殘。


    “幹爹若是冥頑不靈,小寶就隻能動手了!”


    魏小寶冷冷說道。


    “嗬嗬……”


    “小寶,要想殺你幹爹,沒那麽容易。”


    吳大富冷笑了一聲。


    他指了指魏小寶。


    “此時,你的內氣是不是沒辦法形於外,就算能夠在經脈中穿行,卻也無法聚集!”


    “此時,你是不是頭暈眼花?”


    說罷,他得意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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