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齊祿父子三人結束一天繁忙的公務後,緩緩踏入上院。此刻,整個府邸都沉浸在喜悅之中,因為齊澤已成功晉升為戶部尚書,這無疑給這個家族帶來了無上榮耀。


    裴氏滿臉笑容地迎上前去,詢問,“夫君,阿澤升了職,我們府是否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慶祝一下?”


    齊祿坐下來,擺擺手表示反對,“我們府現在應該保持低調。”


    齊澤心中既喜又憂,“月利並非一個小數目,而這筆錢需要盡快籌集。”


    鄭氏溫柔地提議,“可以變賣自己的嫁妝來填補這筆費用。”


    “哪能動你的嫁妝,傳出去像什麽樣。”裴氏立刻搖頭拒絕,並表示,“先由公中先行墊付。”


    齊澤升官,讓齊府眾人喜憂參半。


    齊琬笑盈盈地坐著,聽家人們議事,她不發一言。


    齊祿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問道:“如果那位胡將軍和左統領無法追回盜走的稅銀,那這筆賬從何而來,該如何處理呢?”


    他的言下之意,不會是皇上要齊府出一百萬兩銀子買個尚書位置吧。


    齊澤壓低聲音回答道:“丞相已經說過,如果年底時他們仍未能追回銀子,將會從二叔送來的銀子中扣除一百萬兩。皇上的意思也是年底再清算。”聽到這話,眾人皆沉默不語,心生期待,也在思考著應對之策。


    萬一皇上不答應呢?


    皇上和皇子們多次說話行事變來變去,喜怒無常,誰要真信了他們,誰才是腦子簡單。


    裴氏有點束手無策,別看她嫁妝豐厚,做的生意盈利也多。


    實則,她的嫁妝多數要給女兒阿琬。


    少數的財富即便是有一百萬兩,也不能隻給長子,不給二兒子,那也太不公平,太偏心了。


    齊琬見父母兄長憂心忡忡,她笑著提道:“隻有三個月,月利也付不了多少,我那間鋪子生意好,近來賣香得了不少盈利,全給兄長。”


    “不行,為兄不能要妹妹的銀子。”齊澤擺手。


    “我拿這麽多銀子沒用處。”齊琬抿嘴笑。


    齊源勸說,“兄長,妹妹好意您收下,兄弟這裏有幾萬的銀子,也全給你。”


    這些是齊源多年攢的月銀、紅包、獎賞之類的私房銀子。


    齊澤想了一下,接受了兄弟和妹妹的好意,“那就暫借,以後兄長連本帶利還你們。”


    “好。”齊琬也不再推讓。


    她若是堅持不要,兄長定不會答應。


    齊祿和裴氏見兒女們關係和睦,也不再爭著給長子月銀,放鬆了心情開始談論別的事情。


    裴氏微笑著問齊琬:“你的香熏鋪子生意很好啊?”


    齊琬點頭,“是啊,娘。”


    她又笑著繼續道,“多虧了武宜的經營,她不僅善於打理店鋪,而且還擅長調香,因此我們能夠將價格定得較高,從而吸引更多的顧客,生意自然也就好了起來。”


    接著,她向家人詳細介紹了鋪子的經營狀況,“我們的熏香大多來自於西域,種類繁多,有各種各樣的花香、水果香以及檀香等等。此外,我們還提供個性化的服務,可以根據客戶的需求和喜好來調配獨特的香味。”


    聽到這裏,長嫂鄭氏笑著說道:“這不就是所謂的定製香嗎?這種類型的香料通常都非常昂貴呢。”


    鄭家同樣涉足香料生意,對於定製產品的高昂價格有著深刻的了解。


    實際上,齊琬隻是以武宜作為一個幌子而已。她所使用的香料來自空間,這個世界上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奇特的香氣。


    正因為如此,他們的熏香定價頗高,最小規格的香薰售價也要十兩金起步,而最高檔的甚至能賣到千金一盒。


    這麽高的價格,居然也有人買,生意還紅火。


    守鋪子的是吳媽的兒子,據他說,“最貴的香基本是皇室的公主和王妃在買。”


    “十兩的香是官員們的夫人和小姐買。”


    “也有商戶買來送人。”


    齊琬對家裏人第一次說她經營熏香的辦法,“我看了一本賣東西的書,高價賣東西,搭送一些其它的香,讓買的人覺得撿了便宜,也讓他們聞到了別的香味,生出想買的欲望,生意會越來越好。”


    這是她在空間看的書,在賣香時,也讓掌櫃和小二照書中所寫的這樣做。


    買一盒千金的香,送一盒十金的香;買十盒千金的香,送一盒千金的香,多買多送。


    “還能這樣賣東西?”鄭氏聽了又是新奇,又是讚揚道:“阿琬真能幹呀!”


    齊琬笑了,“大嫂過獎。”


    裴氏也誇,“阿琬的確能幹,這樣的辦法能吸引客人。”


    齊祿也點頭,“不錯。”


    齊澤是戶部尚書,深知妹妹這種賣東西的辦法新穎又高級。


    他暗暗惋惜,“妹妹要是男兒,一定能做個戶部的官員。”


    齊源驕傲地道:“誰要娶了我妹妹回家,那就是娶一個財神爺啊。”


    “哈哈哈。”廳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有下人稟報,“管家來了。”


    “進來。”齊祿叫了一聲。


    齊管家步伐沉穩地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張精致的請帖。


    他來到眾人麵前,恭敬地行禮後,說明了來意,“各位主人,這是二皇子府送來的請帖。九月初一乃是二皇妃的二十歲生辰,邀請大老夫人帶著大小姐前往赴宴。”


    說完,他雙手遞上請帖。


    裴氏接過請帖,仔細看了一眼,轉頭向夫君小聲嘀咕道,“妾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請人的方式,一般不都是應該請我們齊府全家嗎?”


    齊祿皺起眉頭思索片刻,然後輕聲回答,“恐怕是二皇子妃李氏借生辰這一天,想要見見阿琬吧。”


    二皇子妃的弟弟李植一直對齊琬心生愛慕,而齊府也曾多次派官媒上門提親,先是考量了一段時間,後被拒絕了。


    齊府的回複是,“八字不合。”


    實際上,齊祿是認為李植是二皇子的內弟,女兒嫁給李植,會成為二皇子利用的工具,引來太子更不滿。裴氏才拒絕了這一門親事。


    齊源小聲道,“李植這人確實還不錯,而且身手也相當出色。”


    裴氏歎了口氣,問女兒,“阿琬,你去嗎?”


    “既然人家請了,那我就去一趟。”齊琬無所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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