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聞銘來拜訪的真正原因,他是來找陳夢的,從不多的他和陳夢同框的照片來看,他注視陳夢的眼神,明顯已經超出禮貌允許的範圍。


    顧澈歎息一聲,“為什麽你們不相信呢?我們真就是為天使之翼案去找的她,隻不過第一次她不相信我們,我們談得並不算愉快,第二次我們把司徒花指導她唱越劇的視頻傳給她,她約我們到咖啡店見麵。”


    “不愉快?”聞銘看看顧澈,“既然談得不愉快,為什麽要約你們第二次見麵?”


    “因為第一次我們直接了當告訴他,司徒花的死狀和其他受害人不同,我們懷疑司徒花的死另有隱情,”顧澈禮貌的表達著自己的無奈以及不耐煩,“她很反感我們和她談這些,第一次見麵,我們最多談十幾分鍾就不歡而散,更何況,她失蹤,和我們有什麽關係?總不能她因為和她就見過兩次麵的人就失蹤吧!”


    程實和周鎖就在這時提著飯盒推門而入,一見會客廳裏的兩人,雙方都一愣,聞銘微笑著起身,“程隊,你也在這兒?”


    “他們是我朋友,”程實放下手裏的東西,伸手和聞銘相握,“聽說他們今天被人襲擊,下班就來看看他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你們,這是……。”


    程實的出現並沒有改變局麵,如果關笑林來的是硬的,那麽聞銘則是柔中帶剛,他溫和而禮貌,但非常堅定的要陸離和顧澈將與陳夢溝通的一切細節複述一遍。


    聞銘記下顧澈提到的每一個人名,想必過後會進行核對,他比關笑林心思縝密,而且,他比關笑林更希望找到陳夢,這意味著陳夢的失蹤是經常縝密策劃的,直到這時,陸離和顧澈才明白,為什麽梁雪會告訴他們司徒花的情人,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解釋清楚為什麽要和她見麵。


    和關笑林不同,聞銘並沒有當場就下結論,他笑著拒絕程實的邀請,帶著前來道歉,卻始終一言不發的關笑林告辭而去,注視著他們的車離開,程實轉身看看陸離和顧澈,“他才是你們真正的麻煩。”


    麻煩的,不僅僅是顧澈和陸離,剛剛吃完飯,欒平的電話打給程實,他按欒平的要求按下免提,欒平的聲音很平靜,卻透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你們兩個家夥閑得沒事兒?天使之翼案已經結案好幾年,非常要折騰?


    那個小學女老師現在失蹤,人家家屬懷疑和你們有關,剛剛親自找的我,話裏話外都是程實包庇嫌疑人,別人說,你們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陸離,你是律師,你說這是什麽罪?”


    這一招叫敲山震虎,顯然聞銘對剛剛顧澈說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這是試探,也是警告,但是欒平能打這個電話給程實,顯然警隊對聞銘的行為也並不是很認可,否則來的不是電話,是到市刑警隊報道的通知。


    欒平冷眼看著顧澈扶著陸離艱難的坐下,揮手讓程實關上辦公室的門,“說吧!你們兩個家夥幹了什麽觸了別人的逆鱗。”


    從花爺委托兩人找梁雪開始說起,兩人討論富樂門時突然想到天使之翼的案子,反正沒事兒,就把案子研究一番,結果發現司徒花和其他受害人的死狀不同,就準備從司徒花入手,看看能不能查清天使之翼案。


    隨後的經曆,基本和告訴聞名的一致,這番說詞,經過陸離嚴密的邏輯推理,經得起推敲,畢竟欒平是老刑偵出身,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破綻。


    聽完顧澈的講述,欒平靠坐在坐椅上,“我很奇怪,陳夢失蹤,為什麽他們不找自己的問題,夫妻矛盾?工作不順心?婆媳矛盾?為什麽他們那麽肯定的說陳夢失蹤一定和你們有關?”


    相互對視一眼,陸離艱難的開口,“欒局,我和顧澈都能被打成這樣,如果真有家庭矛盾,陳夢躲起來,也不意外。”


    “嗯,”欒平點點頭,“下午在調查陳夢失蹤時,他們查到110的報警電話記錄,關笑林前天刺傷陳夢,不過傷勢不重,隻是破了點兒皮,再加上陳夢自己打電話說不追究,派出所就沒有立案。”


    說到這裏,欒平轉身看一眼程實,“你問過派出所嗎?陸離和顧澈被毆打,但他們立的案是他們倆尋釁滋事?”


    “他們說是報案人搞錯了,”程實的眼睛和欒平對視,“他們已經找報案人確認,並且撤銷立案,鐵勇下午找過報案人,那是小區的保安,他一口咬定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是顧澈先動的手,顧澈和陸離兩個人攻擊關笑林,而且那個地方的攝像頭今天保養,剛好沒拍到。”


    臉上浮出一絲冷笑,欒平看一眼陸離,“你爺爺身體好嗎?”


    “還不錯,”陸離艱難的開口,“早上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喝奶茶。”


    欒平臉上浮出一絲笑,他安靜的看著窗外深沉的黑暗,沉默幾分鍾,“既然要查,就別半途而廢,陳夢的事,程實會料理清楚,他們針對你們,並不是因為天使之翼案,既然別人做了初一,踩著警隊的臉要臉,咱們總得還他們一點兒東西。”


    “欒局,”陸離示意顧澈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進欒平辦公室前接到的陸不聞的信息展示給欒平,“別人上門拜訪後,仍然找到你,就證明人家拿到尚方寶劍,我二叔的性格我了解,他既然發這樣的信息過來,我們暫時忍幾天。”


    看一眼陸離,欒平微微一笑,“看來這打沒白挨,回去休息幾天。”


    顧澈伸手扶起陸離,兩人告辭走出欒平辦公室,卻見陳棟站在電梯口,似乎在等他們。


    跟著陳棟來到法醫辦公室,和往常一樣,法醫辦公室隻有陳棟,陳棟拿出兩支藥膏,示意陸離躺在驗屍台上,自己在酒精燈上烤熱手,在陸離的腰間塗上藥膏,開始為他搓揉。


    “欒局今天下午寸步不讓,”陳棟的聲音很平和,“無論對方如何咄咄逼人,他都堅持你們和那個女人失蹤無關,我有個感覺,那兩個人其實知道那女人為什麽失蹤,他們想通過逼你們,讓那個女人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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