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交警的幹涉,事務所的車都沒能進入市局,魏青鬆隻好開回事務所,才到事務所門口,顧澈就停住腳步,陸離看他一眼,“有奶粉味兒和血腥味兒。”


    這是有人在事務所裏生孩子?顧澈和陸離挽著彈弓,魏竹和魏青鬆手持電棒,一步一步走進事務部,卻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地上,他身邊有個簡易搖籃,伸頭看一眼,裏麵是個胖嘟嘟的嬰兒睡得正香。


    雖然男人瞎了一隻眼睛,但顧澈和陸離仍然認出來這是正在被通緝的苗曉傑,他腹部圍著一圈紗布,隱隱有血滲透出來,顧澈放下彈弓,“魏竹,把我的急救包拿過來,離,你和魏叔把事務所的遮光簾放下來。”


    四個人同時用力,才把昏迷的苗曉傑抬上折疊床,顧澈快速而有條不紊的幫他處理傷口,除腹部的刀傷外,左肩還有一處槍傷,背後也有幾處刀傷。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苗曉傑首先看到的是抱著嬰兒的魏竹,魏青鬆手持奶瓶正在喂奶,滿麵慈祥的笑,“竹啊!你小的時候,我就是這麽照顧你的。”


    “是不是擺拍?”魏竹明顯不相信,“你連嬰兒都不知道怎麽抱,行了,爸,我不怪你,如果真的是你照顧我,我可能早就夭折了。”


    顧澈的臉在苗曉傑眼前晃動,他熟練的幫苗曉傑換好針水,“你已經昏迷一天了,那個孩子很健康。”


    “為什麽沒報警?”苗曉傑艱難的開口,“你們應該知道,兩方都在通緝我。”


    “之前來探路的是你吧!”陸離把一袋營養液的吸管插進苗曉傑嘴裏,“你看見道教給我們的兩道符就走了,你帶這個孩子來找我們,是為他尋找庇護?”


    花費三分鍾,苗曉傑才吸完那袋營養液,“你很聰明,章懷北一死,我就知道他們要滅口。”


    懷北?看來,是章懷北用他弟弟的身份活著,陸離看看顧澈,他檢查完苗曉傑的傷,“你的傷很重,需要盡快去醫院,你盡快說清楚你找我們的目的,能做的,我們會做。”


    “那是我兒子,”苗曉傑看看魏竹懷裏的嬰兒,“給他找個好人家,讓他健康平安的長大,不要告訴他,他爸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你找別人也可以達成這個目的,”陸離眯著眼睛,“為什麽一定要我們做?”


    “讓道教協會的人放話,”苗曉傑看看陸離,“隻有警方和道教協會同時放話,他才能活得下去。”


    顧澈和陸離對視一眼,陸離坐在一邊,“你能給我們什麽?”


    “你們想知道的,”嬰兒喝完奶,咯咯的笑著,苗曉傑剛硬的臉上浮出一絲笑,就連鷹隼般的眼神都柔和下來,“例如說,是誰殺章北風。”


    立刻退到一邊,顧澈和陸離討論幾句,隨後顧澈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十幾分鍾後,他拿著手機出來,那是他和雲峰的聊天記錄,聊天記錄顯示,雲峰已經代表道教協會確認,道教協會會確保苗曉傑的兒子到二十二歲。


    再次為苗曉傑換好藥水,苗曉傑開始講述,根據他的講述,他是由章懷北帶入行的,當時章懷南和章懷北被人騙到澳門,一晚上輸了五百萬,走投無路之後,答應對方殺人還債,從此走上不歸路。


    章懷南第三單生意是在印尼做的,結識長生道教的接引人,他發現長生道教在東南亞的勢力非常強大,想著洗手不幹之後借長生道教容身,就加入長生道教,然後被長生道教派到道教去保護一個早就潛伏進道教的高級教眾。


    為獲得道教的信任,章懷南把自己的弟弟也介紹進道教,但章懷南保護的那個教眾暴露,那個教眾逃向東南亞的時候,在泰國被長生道教的人滅口,章懷南也被長生道教的人重傷奄奄一息,吳訥找到章懷北,說可以把章懷南剩下的運勢轉給他,保他兩年的大運,但章懷北要幫他殺個人。


    不知道那個儀式是不是真的有用,章懷南死後,章懷北的運勢越來越好,他依約到印尼幫吳訥殺掉那個人,吳訥告訴他,兩年之內撈到足夠的錢,到時候無論如何要離開,否則性命難保。


    章懷北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存錢,大概三個月前,他接到一單生意,暗殺章北風,畢竟是軍方的高官,章懷北存了一個心眼,就找到苗曉傑,許諾事成後給苗曉傑一百萬,當時苗曉傑覺得這單生意風險太高,無論成不成,都有被滅口的風險。


    章懷北說苗藍曉傑隻需要埋伏在一邊,如果事成,但對方沒有留後手,苗曉傑可以全身而退,就算對方有後手,苗曉傑不露臉,仍然可以全身而退,所以苗曉傑接了這單生意。


    隨後就發生高天流雲小區的槍擊案,對方果然留有後手,但苗曉傑沒想到的是,章懷北留給他的位置是承諾給對方的狙擊位,所以苗曉傑雖然有準備,但是手臂仍然受傷,同時成為對方追殺的對象。


    聽到這裏,顧澈和陸離終於搞清楚那山坡的站位,同時,也明白為什麽會兩人同時出現,章懷北其實是把苗曉傑當做誘餌和擋箭牌。


    當天就有人開始追殺苗曉傑,而且章懷北並沒有把那一百萬打給苗曉傑,苗曉傑憤怒之下,就準備對章懷北動手,他在暗中觀察一段時間,發現章懷北包養了兩個小白臉,通過那兩個小白臉敲詐勒索大量金錢。


    苗曉傑潛伏一段時間後,就準備對章懷北動手,他要章懷北的命,也要錢,所以他準備先殺那兩個小白臉,那天晚上,他跟著許雪峰到了潛水俱樂部,許雪峰發現許母和那兩個教練正在進行多人運動,他不動聲色的在俱樂部外等候一段時間,然後開著小艇帶著許母的兩個教練去一片寂靜的海域。


    苗曉傑跟得很遠,他悄悄下水遊到小艇旁邊時,許雪峰已經殺了艇上的三人,在他們身上綁好鐵鏈和繩索,一個一個的推到海裏。


    然後許雪峰穿好潛水裝備下水,他身上背著一個潛水包,苗曉傑想跟著下潛,但他沒有裝備,幾分鍾就浮上海麵,他準備在小艇上動手,可是許雪峰沒有上來,而且遠處有船過來,苗曉傑隻要放棄殺掉許雪峰的計劃。


    他趕到鳳凰山小區的時候,南陽已經被人殺了,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正準備把章懷北吊起來,章懷北不住的苦苦哀求,說願意出錢買條命,但那個黑衣人不為所動,很快章懷北就被吊死,苗曉傑隻看見那個黑衣人右手臂上紋著一隻蠍子。


    章懷北死後,苗曉傑猜測自己必死,走投無路之下,他想找陸離談判,沒想到竟然看見事務所門口的兩道符,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到事務所。


    “你知道是誰要殺章北風嗎?”顧澈一言不發的聽完,“另外,許雪峰下水的時候,身上的確背著潛水包嗎?”


    “章懷北沒說,我也不可能問,”苗曉傑突然想起什麽一樣,“你們在嬰兒包裏,有一包尿不濕裏麵有一個我從小艇上拿到小包,一直被追殺,我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醫院的槍擊案是你幹的嗎?”顧澈盯著苗曉傑,“想殺程實的人是誰?”


    苗曉傑一愣,“什麽醫院槍擊案?程實是誰?”


    從他的眼神和麵部肌肉的變動來看,他的確不知道醫院的槍擊案,“你們的槍是誰提供的?”


    “徐令則,”苗曉傑想了一下,“就叫這個名字,當時章懷北和我檢查槍支的時候,他無意中說的,他說徐令則竟然能搞到專業的狙擊槍,能量大到他想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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