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大街上。


    幸好及時擺脫了市民的冷眼。


    林池魚獨自長歎了一口氣。


    將貓妖的內丹從它識海裏剝出。


    因為死亡的緣故,貓妖也被迫回了原型。


    是一條有著兩條尾巴的貓又。


    但該說不說,除了一些大型貓科妖怪,像狐狸、貓什麽修成的妖物,身後流露出的尾巴就代表了它們的修為。


    其中二條最次,九條乃飛升境。


    再往上麵的話,估計它們可以真正修煉成人身,從此脫離畜牲道,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兒,同時受天地靈氣庇護,而不是隻能轉換成妖力存入內丹。


    也見四下無人。


    林池魚在一幢屋簷上徑直坐下,雖然隻用了半個多時辰,但好在是有驚無險。


    看著手裏圓圓的東西,因為那赫然是那貓妖的內丹,但不能直接食用,得把它和一些其他的珍貴材料凝成丹藥才可助長修為。


    半晌。


    林池魚稍微修整好了一下,但遠處卻突如其來,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


    那火花兒在他眼底肆意。


    “快,人綁到了,我就說不能光明正大的綁人吧,這大宋王朝雖然搖搖欲墜,但這官府實乃難纏,還有那‘寒清宮’的一群走狗,遲早有一天讓王將他們處以極刑。”


    遠處一道男女不分的聲音傳來,林池魚耳邊正好聽到了這麽一段話,而如今進攻大宋王朝的隻有一人,那就是西越王國。


    而想到他們。


    “淺斟!”


    林池魚嘖了一聲,雖然全身上下都要跟散架別無二致,但他也是真想不到,這西越王國不僅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而卻偏偏呈自己最虛弱的時候趁火打劫,他死死的咬著牙關。


    哪怕剛剛的靈力在趕路的情況下已經虧空,但他還是不要命的往嘴裏嗑藥,絲毫不顧及那越積越多的藥塵。


    腳下立即如生了風一般,向爆炸的地點奔去。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先化境的黑衣人正抱著一個淺紫色頭發的少女在街上狂奔。


    同時還不時向背後扔出炸彈、火鏢什麽的,試圖阻擋為首穿‘寒清宮’服飾的弟子。


    而那弟子竟是傳說中的先化境上境,此時手中正提著一個同款黑衣人的頭顱,一邊不要命般向他們狂奔。


    後麵跟著的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錦衣衛,零零散散的,其中基本都是凡人幾境不等。


    隻不過在炮火的掩護下,隻有為首的弟子視若無物,因為大宋王朝雖然窮途末路,但如果真要在大街上,看著他們從都城光明正大把市民綁走的話,那不光是王朝的顏麵蕩然無存,要是王真怪罪下來的話,輕則失去了幾個月的供奉,重則牽連自己的師傅。


    也就是‘寒清宮’掌門,更別說今天是他執法的區域發生這檔事,特別還是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當即怒發衝冠,眼瞅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但卻不合時宜爆發出了一聲脆響。


    遠處的高樓大廈傾刻倒塌。


    從中出現一隻長得像蟲子一般的妖獸,但體型巨大,妖獸上方站著的人,赫然一身西域的裝扮。


    仇人見仇人,兩人立即纏鬥在了一起,等那站在蜈蚣上的人實力好像略勝一籌,一直在壓著‘寒清宮’弟子打。


    不過林池魚此時並沒有顧及這麽多,整個人就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瞬間向著前方的黑衣人衝去。


    而那群黑衣人自然發現了從屋簷上衝下來的林池魚。


    但也隻是留下一個人斷後,其他人繼續向前奔跑。


    但林池魚又怎會如他們所願?


    剛要向前衝去,卻因為實力的差距。


    直接被留下的肥胖西域人一把拽住手臂。


    直接將他揚的飛起來,然後狠狠砸下。


    嘴裏還不斷喃喃著:“你的對手是我!”


    也不等林池魚反應過來,總感覺自己身上的肋骨好像碎了幾根,但黑衣人的拳頭已經再度砸下。


    但他全然不管不顧,隻是用冰晶暫時凝結住斷掉的骨頭,然後兩腳輕輕一蹬,便滑出了剛剛的位置。


    等再反應過來,心有餘悸的他此時赫然發現曾經待過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拳印。


    他也不敢大意,直接喚出‘羨魚’劍故技重施。


    在攻擊黑衣人的麵門時突然急轉直下。


    直接凍住了他的雙腳,這才勉強脫身,繼續追擊。


    而這也僅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趁著幾人還並未跑遠,依靠黯滅的定位,自己還是好不容易的追上。


    但這時如果想使出黑火或一名深院月那樣的大型術法明顯心有餘力而氣不足,更別說剛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自己本來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再加上受了重傷的緣故,現在隻能靠著丹藥和冰晶短暫凍結住傷口這才強行吊著自己僅剩的半口氣。


    所以隻要等到身上的靈力全部用完,他就會像一個窮途末路的老人,如枯木敗葉的身體就會頃刻倒下。


    他也深知這一點,但比起透支這件身體,隻是一想起這淺紫色小女子的微笑,視自己隨意給她買的華服如珍寶。


    好似心髒裏的那頭野獸從來都沒停止過跳動。


    如果真的失去了她,看不見她的笑,讓她落入那群蠻夷手中,他不知道他們會幹出一些什麽事情來。


    難道是成為第二個被賣入花樓的朋友嗎?


    他突然冷眼以待,似乎想通了什麽。


    “對不起,師傅姐姐,可能我也要失約了呢,真可惜沒能完成帶你去看萬水千山、複興劍宗的夢呢。”


    他輕輕脫下身後一直背著的那間巨大黑色棺槨。


    因為和之前比,這件棺槨上如今好像變得更加破舊,但卻依然嶄新,因為槨上的每件刀光劍影,都是他陪她走過每一段路的證明。


    他輕輕撫摸著它,仿佛在看著自己的愛人。


    但他的眼裏隻有敬重。


    那抹平靜如死潭的瞳孔突然變得富有活力,他好像想通了什麽。


    所以自己為什麽會想變強呢?


    那不就是為了守護身邊還剩下的人兒嗎。


    “所以呀,現在是,誓死保護重要之人的時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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