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自己的肩膀,壓下太多的東西,你的決心,我知道了,還有所謂的師傅姐姐,跟我講講吧。”林臨淵打開了窗子,風呼呼的貫了進來,500年了,對呀,自從自己閉關後,已經整整500年了,這500年可以改變很多事,滄海桑田、還是說身邊的人兒全都易逝,仿佛一閉眼、一睜眼,歲月如梭,便如白駒過隙,無數王朝更迭了一代又一代,但自己卻永遠愧對了那年拿糖畫的小家夥兒。


    ‘語涵,我收回前言,如果是他的話,雖然對修行很熱忱,但卻對身邊的人兒很在乎,哪怕隻是一個陰魂,卻對你用情極深,這便是你選擇他的理由嗎,我理解了。’


    ……


    “這樣啊,她終究還是選擇了這一條路。”葉臨淵歎了口氣,與吹進來的風混為一談道。


    “你說如果是師祖的話,會認可她這種行為嗎?林池魚突然疑問道。


    葉臨淵反問道:“那你是怎麽看待的呢?”


    林池魚思考片刻道:“很傻,可能她真的太累了,前有陰陽閣的壓力,收的薪火全去轉修了陰陽道,就連最後的徒弟也保不住。她一定很失望吧,但同時她也很有勇氣,沒有選擇向他們低頭,這也就是我想繼續永無止境追回她的原因,我要好好懲罰她,問她為什麽不信賴我,問這個可能會遲到很多年的答案,聽說每年的試道大會,她之前還依然帶著弟子去參加,她都這麽努力了,雖然之前醉醺醺的時候說讓我成為她的配劍,可能這是一句無心之舉,但我理解她,我會將她喚醒,可能會已經過了好多好多年了,可能再次見麵,她會認不出我來,但500年的努力,500年的清醒,可不是一閉眼一睜眼就能過去的,那就讓她休息吧,既然她遵守諾言到最後一刻,並沒有選擇所謂的委曲求全,我自然也有了揮劍的理由。”


    “我知道了,葉池魚,要聽一下我的感想嗎?”葉臨淵問道。


    “當然。”他答道。


    葉臨淵頓了頓道:“我的想法與你不同,在我看來,她是一個非常蠢、非常固執的孩子,她的師尊從來沒讓她去守護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他隻想讓她做一隻展翅翱翔,遇春風斬春風,遇蛟龍斬蛟龍的懲凶除惡劍客,可她呢,卻如此固執,將師祖心裏看的不重要的東西,看的這麽重,甚至敢於讓那顆劍心蒙塵。”


    講到這裏,他控製不住,捶了一下桌麵。


    但神情緩和下來才繼續開口道:“竟然拋棄尊嚴去保護自己的信仰,甚至跟那陰陽閣簽了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明明自己已經是化境巔峰,差一步便可通聖,偏要去懇求一隻比自己修為低、是浮嶼島的狗求他保住劍宗,甚至三次都將失去尊嚴,林池魚,委屈你了,保護這個不成器的師傅姐姐,一定很累吧,甚至幾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我不懂她的思想,可能把師祖留下來的寒宮看作是師祖留給她的最後一件物品,所以想不惜代價去保護它,真的是很傻,蠢到不能再蠢了,唉。”他終究還是長歎了一口氣。


    “是啊,都過去了。”


    林池魚突然開口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原因還是出在師祖的問題上,師傅姐姐一直以來都以師祖作為目標,倒不如說是一種類似慕強的心理,畢竟是師祖當年把她從那個冰冷刺骨的雪夜裏救出來,教她功法,教她做人,造就了現在的王朝第一女劍仙,但有一天自己口中的強者,突然失蹤或者被千夫所指,都說他死了,你會怎麽想,500年了,是啊,她已經等了太久太久,500年確實能改變很多東西,但改變不了那顆勇往直前、視目標為一生追逐的心,那顆不離不棄的內心,師傅姐姐可以做那個逍遙劍客,但她放不下,放不下師祖留給她的寒宮,放不下即將衰落的劍宗,這點才促使了她一定要保護劍宗,而且師祖走後,可能業障滋生,500年了,心魔肯定會日益壯大,就像我心中的那抹不甘,那我的一度頹廢下,甚至早已超越了我自身的實力,師傅姐姐可能也是因為它的影響,而導致本來的半步通聖突破失敗或修為倒退,才會因為她心中的那抹不甘,去依賴那個成為浮嶼狗的陰陽閣,甚至季易天這麽對她,堂堂女劍仙竟然不反抗,任由他們欺負自己,甚至那季易天還想讓師傅姐姐為全閣的人突破出一份力,所以因為這一點,等她複活後,我要好好懲罰她,還有這次的不告而別,但作為她的徒弟,我不能看著,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我會將她拉入進正軌,哪怕陷入生死邊緣,才造就了我現在的道義。”


    他緊緊握著拳,三月劍作為他的本命劍居然可以感受到主人的那抹不甘和怒火,所以他還不能倒下,不能就這樣輕言放棄,如果他倒下了,師傅姐姐怎麽辦,隻要給那心魔,還是說你指望一個心魔會去遵守他立下的約定,所以他沒有了可以逃避的理由,至於懲罰的話,他決定了,要狠狠打她pp,作為丟下自己的懲罰。


    ‘這傻孩子,是我害了你罷。’


    葉臨淵控製不住的想,但想到自己現在隻是一抹神識,所有的無能為力,終究化為了一聲歎息,雖然小徒孫的道很熱忱,甚至有著破碎一切、逆轉時空的決心。


    這種往往是大道上最需要渴求的,但作為他的師祖,一想到其實有兩個林池魚,而且之前在寒宮裏的,並不是真正的他,那個他很有理性,作為語涵的弟子,也不是真正的他,可以說,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記憶載體,是陽魂突破束縛,使用了未知功法,將自己身上的一切機緣和一抹靈魂碎片被那個契約者拖進地府,才造就第二個所謂的林池魚。


    葉臨淵深深看了他一眼,作為看客,如果選擇默不作聲是對的,但如果作為他的師祖,他還是要把這個看似十分簡單,卻又十分困難的問題拋予他,既然一切都做到了,那麽發現她愛的人不是你,還是說你的一切努力全歸功於那個自己,你隻是一個毫無價值的贈品,她的愛全給了陽魂,或者是別人,是她眼裏很珍惜很珍惜的物品,他又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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