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沒有直接回應,因為房間內所有可能成為危險物品的東西都被事先移除得一幹二淨,他若真想尋死,也確實無從下手。


    “我要見父親,我有話跟他說!”黃錦辰不甘心地再次強調,那語氣中滿是急切與渴望。


    “對不起,少爺!”保鏢的回答依舊如同設定好的循環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不變的話語,機械而又冷漠。


    寶蓓啊!我的寶蓓!黃錦辰的額頭重重地撞擊在門板上,內心瘋狂地呼喊著:你是否聽出了那是我?你是否也如我思念你般日夜期盼著我們的重逢?在這封閉的空間裏,他的思念如同洶湧的潮水,無法阻擋。


    而在船上,曉寶蓓對著已無聲息的手機聽筒,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錦辰”,然而另一端卻再無任何回應。


    她立即回撥過去,得到的卻是冰冷的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錦辰,是你嗎?肯定是你,對不對?我能感覺到那就是你的聲音,可你為什麽打了電話卻不說話呢?你生氣了嗎?是不是知道了我回到了胡文傑的身邊?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愛你,而且振東也需要一個父親在他的成長道路上。


    曉寶蓓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糾結,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也不知道未來會走向何方。


    曉寶蓓決定回應胡文傑的呼喚,並非全然由於他聲稱的身體未愈,更深層的原因在於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如此自私,剝奪了振東與父親共度時光的權利。


    這份深藏的無私促使她最終點頭同意回歸。然而,她的心中依然充滿了矛盾和痛苦。


    “曉寶蓓,快來這兒!”胡文傑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耐,他在甲板上高聲呼喊著,那聲音在海風中回蕩。


    一通電話已接近半小時,而這位讓他捉摸不透的女子竟仍未現身。曉寶蓓輕輕放下手機,緩緩步出船艙,她的步伐似乎承載著千鈞重負,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有什麽事嗎?”她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因掛念黃錦辰而不自覺的分心。胡文傑的目光從海平線轉向她,銳利且直接,仿佛能穿透一切。


    “我問你,為什麽振東不隨黃家的姓?”他的眼神如炬,曉寶蓓總是難以直視這樣的注視,仿佛他眼中燃燒的火焰能輕易將她的心思熔化。


    每當他這樣無所顧忌地凝望,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為他跳動。然而對於這個問題,她尚未找到恰當的答案,隻好匆忙垂下眼簾,逃避那份穿透一切的目光。


    “因為……我姓曉。”經過短暫的思考,曉寶蓓給出了這樣一個回答。


    “他不是黃錦辰的孩子嗎?為何不隨黃姓?”胡文傑追問道,顯然對此並不滿意。


    曉寶蓓內心對這種近乎蠻橫的追問感到厭煩。他總是要將一切問個明白,且不容許任何回避,總有手段讓她不得不坦白一切。


    “因為……”話到嘴邊,她卻難以啟齒。


    她怎能告訴他,因為心中始終有他的位置,以至於五年間從未接受黃錦辰的求婚;更不能透露振東其實是他的骨肉,因此無法冠以黃姓。


    胡文傑的眼神瞬間暗沉,長腿一跨,步步逼近。曉寶蓓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隨著他的接近而變得遲緩,不安地望著他一步步走近。


    “振東流淌著黃家的血脈,為何不隨黃姓?”他步步緊逼,仿佛要從她口中撬出那個早已知曉卻渴望親耳聽到的真相。


    過往無數次的相遇,他始終不願相信曉寶蓓會為他誕下一子,尤其是在那兩個月裏,他從未給予她懷孕的可能,因此從未將振東與自己聯係起來。


    但在手術室的那一刻,在專業醫生的確認下,得知振東是自己的兒子時,胡文傑感受到的衝擊不僅僅是頭部的傷痛,更是心靈的震撼。他隨即暗中安排了親子鑒定,三天後的報告證實了一切,那一刻,他對曉寶蓓隱瞞真相五年的憤怒幾乎令他失控。


    “回答我!”他的耐心瀕臨崩潰的邊緣,這個女人攜帶著他的血脈躲避了五年,他無法容忍她擅自做主的五年。


    “我……”她的喉嚨仿佛被緊緊扼住,話語卡在喉間,恐懼與慌張在她的眼中蔓延,心跳如同擂鼓,響徹胸膛。


    憤怒如火山爆發,震撼如同驚雷轟頂,當真相如晨曦刺破黑暗,胡文傑心中的情感再也無法遏製,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湧而至。


    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了曉寶蓓,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無法逃脫他那仿佛能洞察心靈的目光。


    “因為我們未曾踏入婚姻的殿堂!”曉寶蓓在情急之下,編織了一個倉促的理由,聲音中難掩幾分無奈與苦澀。


    “未結連理?街上行人匆匆,多少男女尚未婚配,黃家在京都昔日亦是名門望族,後遷徙至美國安居,你以為這樣一個站不住腳的借口就能束縛住我的思緒嗎?黃愛國,那位家族的尊長,又怎會容忍自己的嫡係血脈不隨黃姓流淌?嗯?”


    胡文傑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伴隨著情緒的風暴,最後的質問化作一聲怒吼,同時他緊握曉寶蓓手腕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


    他的責問如同狂風暴雨,無情地衝擊著曉寶蓓脆弱的防線,她纖細的身軀幾乎要在這一波波的質詢下搖搖欲墜。


    憑什麽,他可以這樣質問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愛上了他,所有的一切錯誤就必須由她來承擔嗎?她沒有驅逐顏思緣,沒有強迫他步入婚姻的牢籠,更沒有利用他的祖父母作為任何手段!


    那麽,他又憑什麽,以如此自以為是的姿態,對她咆哮,對她進行無休止的指責?


    “隻因我是你胡文傑不屑一顧的殘幣,是黃家大門永遠拒絕接納的存在,這樣,你滿意了嗎?”這一句,字字沉重,如同利箭,穿透了曉寶蓓已被傷得支離破碎的心。不知不覺間,他緊握的手鬆開了,眼前那淚眼婆娑的身影,也如同幻影一般,消逝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空曠和無盡的沉默。


    曉寶蓓的心中充滿了委屈和痛苦,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愛情會如此艱難。


    她愛胡文傑,卻也不想傷害黃錦辰,她隻是想給振東一個完整的家。


    然而,胡文傑的質問和指責讓她感到絕望,她覺得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胡文傑,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內心。她隻能默默地流淚,希望時間能夠治愈一切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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