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在醫院裏碰到的那個外國人!” 李權一提到那個外國人,臉上便露出滿滿的嫌棄與牢騷,在他看來,那個人跑到中國來招搖撞騙,實在是可惡至極。


    “原來如此。” 胡文傑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老板,你可不能就這麽簡單地‘原來如此’啊。這樣的人居然還想在咱們公司工作,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他根本就是個無賴,我絕對不同意!” 李權情緒激動,態度堅決地表達著自己的反對意見。


    胡文傑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夠洞察世間萬物。


    “那副模樣,臉色蒼白得就像是抹了一整袋麵粉才出門似的,哪家公司會願意接納這樣的人呢!” 李權繼續抱怨著,對那個外國男子可謂是厭惡至極。


    胡文傑卻反問道:“你怎麽知道他臉上是抹了麵粉呢?”


    “你沒見他皮膚有多白嗎?哪有男人的皮膚那麽白的!” 李權語氣不善,一提到那個外國男子,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處來。


    “李權!” 胡文傑突然正色,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呼喚他的名字。這一聲呼喚仿佛帶著強大的電流,讓李權瞬間頭皮發麻,他緊張地望著胡文傑。


    “你想違抗命令?想自己做主了嗎?” 胡文傑的話語中帶著威嚴。


    “不,不是的,我隻是考慮到公司的利益,那種人真的不適合我們這裏!” 李權急忙辯解,心中驚慌不已,連說話都變得急促起來,完全顧不上喉嚨的不適。


    “而且,之前不是你自己說,他們家族遺傳皮膚白皙,怎麽現在又不認賬了?” 胡文傑的質問讓李權心中仿佛被千軍萬馬踐踏而過。他後悔自己言辭不當,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責怪自己的糊塗和口不擇言。


    “李權!” 胡文傑再次強調他的名字。李權預感大事不妙,新得的獎金恐怕又要泡湯了,他低下頭,神情萎靡不振。


    “我認為,其實我們可以考慮丁文倩的提議。” 胡文傑緩緩說道。


    “不可以!” 李權猛地抬頭,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獅子。然而,當他對上胡文傑冷漠的眼神時,瞬間收斂了自己的氣勢,補充道:“我的出發點是為了公司,我們雖然財力雄厚,但也不能隨便供養一個沒有實際貢獻的人。”


    “人家天生皮膚就白。” 胡文傑糾正他的話。


    “他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很難適應我們中國企業的文化和環境!” 李權勉強承認對方的膚色問題,但他依然堅持認為,以那人的軟弱形象,絕不適合加入保利這樣的大公司。


    胡文傑從容地交疊雙腿,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緩緩道出:“同意他加入公司,主要基於三個戰略考量……”


    “三個理由?” 李權暗自嘀咕,他實在看不出那外國男子有何長處,依靠女性資助又能為公司帶來什麽益處。不過,既然大老板開口了,他也隻好耐著性子仔細聆聽。


    “首先,他的加入或許能為保利注入新鮮血液。他長期在國外生活,對於一家誌在全球的公司而言,多元文化的視角和經驗無疑是寶貴的資產。” 胡文傑有條不紊地闡述著第一個理由。


    “其次,你初次見麵便對他印象不佳,這恰好是一個深入考察的機會。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我們不能僅憑初見就輕易下結論。” 胡文傑繼續說道。李權內心雖有不滿,卻隻能默默承受,不敢表露分毫。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胡文傑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瞥了李權一眼,繼續說道:“他的到來,很可能會促使丁文倩更頻繁地光顧公司。假如他真是如你所言的品行不端,你正好可以揭露他的真麵目。一旦丁文倩因此情感受挫,你就有機會趁虛而入,實現你心中的那份憧憬。”


    此言一出,李權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他驚愕得無以複加。他幾乎要為大老板這番犀利的洞察力點讚,這種直擊要害的決斷力令人歎服。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哪裏不對。丁文倩的戀情與他何幹?況且,他已多次澄清,與丁文倩的那段插曲純屬誤會,他怎會饑渴到隨便找個 “女漢子” 呢?


    “不是這樣的,老板!我對她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那個夢純粹是我一時頭腦發熱的結果!” 李權急切地解釋著,完全忘了自己才是那頭 “驢”,怎麽可能自己踢自己的腦袋呢?


    胡文傑深深凝視著他,隨即起身,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是嗎?這個問題,問問你自己的‘兄弟’或許能得到答案。” 說罷,他還特意朝李權的下半身看了一眼。


    李權驚恐之下,連忙並攏雙腿,抓起床單緊緊裹住自己。


    “老板…… 別這樣……” 病房內,隻剩下李權的哀求聲回蕩,胡文傑則早已揚長而去,留下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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