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家三口返回京都,曉寶蓓和曉振東因旅途勞頓,直接上樓進入各自的臥室準備沐浴休息。胡文傑則轉往書房,著手處理一些積壓的工作事務。


    剛踏入書房,手機鈴聲便恰時響起,屏幕上跳躍著一個熟悉至極的號碼,仿佛與他的心跳同頻共振。他緩緩劃開接聽鍵,唇角不自覺地抿緊。


    “喂,文傑!”電話那端傳來顏思緣那溫柔得能融化人心的聲音。


    “嗯,思緣。”胡文傑一邊回應,一邊輕輕合上門,步入房間深處,疲憊不堪地癱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顏思緣敏感地捕捉到了胡文傑言語中的疲憊與微妙的距離感:“文傑,你沒事吧?”


    “沒什麽。”胡文傑冷冷地回答,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


    “文傑,你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了?”顏思緣握緊手機,話音中帶著委屈。她為了早日康複,為了能盡快回到他身邊,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別瞎想,我怎麽會。”胡文傑靠在椅背上,輕聲責備,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無奈。


    “文傑,我告訴你,我下個月初就要回來了,機票已經訂好了!”顏思緣興奮地望著桌麵上的電子機票,眼眸彎成了月牙形。


    “下個月?”胡文傑猛地挺直腰背,聲音因驚訝而不自覺加大,透著幾分責怪。


    “對,今天剛訂的!”顏思緣滿心歡喜,她終於能夠回家了。


    “具體哪一天?”胡文傑追問,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什麽。


    “保密,我要給你一個驚喜!”顏思緣調皮地笑道。


    “好吧。”胡文傑隻能答應,心中五味雜陳,卻未再多言。


    “那我先掛了哦,記得要想我。”顏思緣叮囑兩句後掛斷了電話。


    凝視著靜默的手機,胡文傑心中莫名煩躁起來。顏思緣即將歸國,按理說他此刻就該著手安排曉寶蓓離開,畢竟他與顏思緣才是應當共度未來的人,但一想到沒有曉寶蓓的生活,心裏竟有種莫名的堵塞感。


    “思緣...顏思緣...”他輕喚她的名字,試圖在腦海中勾勒她的麵容,卻隻浮現出模糊的輪廓。曾如此熟悉的麵孔,為何竟一時變得如此遙遠。


    他這是怎麽了?閉上眼,連她的模樣都回憶不起。難道自己生病了嗎?


    顏思緣是在他人生最低穀時陪伴他走過風雨的人,他怎能如此薄情寡義,將她遺忘?


    不可以,絕不能這樣!


    他握緊拳頭,隨即抓起桌上的座機,撥通了李權的號碼:“半小時後,酒吧見!”


    “你不是出去度假了嗎?”李權驚訝於他的突然召喚,且返回得如此之快。


    “快點!”胡文傑隻簡短地丟下這兩個字,隨手抓起背後的外套,快步出門,消失在夜幕之中。夜色迷人,霓虹閃爍,仿佛預示著一場心靈的沉淪即將上演。


    酒吧內五彩斑斕的光影交織,映襯出一道道迷人的身影,其中一位女子以她那柔韌的腰肢,在音樂的節奏中輕盈搖曳。


    “她要回來了?”胡文傑輕抿一口酒,忽然拋出一句話。


    “誰?誰要回來?”李權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表情略顯錯愕。


    “思緣!”胡文傑加重語氣,明確了所指。


    “顏小姐?什麽時候的事?”李權恍然大悟,明白了胡文傑約他深夜酒吧相聚的真正原因。胡文傑夾在顏思緣與曉寶蓓之間,左右為難,既不願舍棄與顏思緣的情感紐帶,也不想失去曉寶蓓。然而,自古以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不變的道理。


    胡文傑作為男子,如何能同時擁有兩位女性的愛?除非一段關係隱秘,一段則光明正大。


    “老板,你是打算……”李權欲言又止,他深知顏思緣在胡文傑心中的分量。五年前,胡文傑為陪伴身患重病的顏思緣赴美治療,不惜與家族決裂,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在李權看來,但凡涉及顏思緣,胡文傑總能做出一些衝動的決定。


    “我還沒想好!”胡文傑一飲而盡,搖了搖頭,眉宇間透露著迷茫。顏思緣是他必須留住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能與她共度餘生。


    五年前,當得知顏思緣失蹤的消息時,他幾乎將京都翻了個底朝天。那個導致顏思緣陷入困境的男人,讓他至今耿耿於懷,若非他,一切或許都不至於此。


    “老板,這裏太吵了,換個包廂怎麽樣?”隨著夜色漸深,酒吧裏的人群愈發擁擠,音樂的轟鳴讓交談變得困難。


    胡文傑點頭同意,本想簡單喝兩杯放鬆心情,未曾預料到夜生活的喧囂。


    二人起身,穿過人群,向預訂的包廂走去。


    “丁文倩!”胡文傑望著眼前的女人,一時有些怔愣。記憶中的她總是身著端莊的黑西裝,與眼前穿著性感吊帶裙、風情萬種的丁文倩判若兩人。


    “胡先生,秦先生!”丁文倩扶了扶眼鏡,小手不自覺地拉緊了領口。


    李權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覺得此舉多餘。既然已經穿上這樣的衣服,此時才意識到領口開得太低,拉扯又有何用?眾人早已盡收眼底。


    “嗯。”胡文傑隻是微微頷首致意,並未多言,便繞過丁文倩繼續前行。


    李權緊隨其後,在經過丁文倩身旁時,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她的胸前,心中暗自驚歎於她的身材。


    “親愛的!”正當李權走過,一名外國男子david麵帶微笑靠近,大手自然地搭在丁文倩腰間,輕輕摩挲。


    “今晚你真迷人!”david的目光停留在丁文倩的領口處,手也緩緩上移。


    “david,今晚隻有我們兩個吧。”丁文倩微微掙脫,上次與他那些複雜朋友聚會後引發的胃病讓她心有餘悸,不願再經曆一次。


    “放心,親愛的,好好享受今晚吧!”david的手在她腰間輕輕揉捏,還順勢在她的頸側留下了一個吻痕。


    丁文倩的身體緊繃著,即使酒吧對她來說已不再陌生,但每次踏入這裏,都如同經曆一場心理上的煎熬。


    “她是獨自來的嗎?”進入包廂後,胡文傑突然想起了在外遇到的丁文倩。


    “老板,人家不讓我們管,咱們何必自討沒趣呢!”李權重重地坐下,抓起一隻杯子,一飲而盡,喝得有些猛,以至於酒液沿嘴角溢出。


    “她那個男朋友怎麽樣了?”胡文傑眼神微眯,想起那人已經入職一個多星期。


    “誰有閑心管他!”李權嗤之以鼻,對於那種整日混跡酒吧,上班隻知睡覺,還挑剔工作安排的人,他毫無興趣。在李權看來,這簡直就是個渣男!


    “別提他了,掃興!”李權舉杯,示意胡文傑碰杯。


    玻璃杯相碰的清脆聲中,胡文傑的心緒同樣煩亂。一想到回家後要麵對曉寶蓓那無辜的眼神,他寧願在此沉醉,至少醉了就能暫時逃離那份責任。


    他們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似乎沒有盡頭。


    “老板,電話響了!”李權提醒道,指向胡文傑的手機。


    胡文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曉寶蓓,他沒有接聽,也沒有掛斷,任憑鈴聲自行停止,屏幕隨後暗淡下來。


    李權觀察著自己的上司,隱約感到不對勁。胡文傑素來雷厲風行,從不回避任何問題,如今對曉寶蓓的回避,恰恰說明她已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老板……”李權欲言又止。


    可胡文傑的手機再次響起,屏幕上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名字。


    胡文傑感到一陣煩躁,這女人就不能讓人安靜一會兒嗎?


    “老板,說不定有什麽急事呢?”李權認為曉寶蓓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連續來電,必有緊急情況。


    胡文傑抿了抿唇,終是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曉寶蓓焦急的聲音傳來。


    “在外麵。”胡文傑平靜回答。


    “你能快點回來嗎?求你了,快點回來!”曉寶蓓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胡文傑輕輕晃動手中的紅酒杯,那深紅的液體仿佛初升的朝陽,刺目而熱烈。


    “振東,振東他……”


    曉寶蓓看著振東昏迷不醒,手臂上突然冒出的紅疹,眼淚奪眶而出。


    “振東怎麽了?”一聽提到振東,胡文傑立刻緊張起來,起身欲取外套。


    “振東不知怎麽了,手臂上全是紅疹,還昏睡不醒,我喊了很久都沒反應,嗚嗚嗚……”曉寶蓓一人在別墅,麵對體質本就虛弱的振東突然昏迷,恐懼與無助令她心如擂鼓。


    “別怕,我馬上回來!”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卻讓李權心頭一震。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權深切感受到了胡文傑說這句話時的心情,他敢肯定,曉寶蓓,這個女人,已經悄然入駐了他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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