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公審與行刑落幕,人群漸漸散去。


    卡多的屍體被波之國人們帶走了。


    他們不為了泄憤,而是要把卡多的屍體埋在一個能警醒他們的地方,讓他們永遠不要忘了曾經有過這樣一段艱難的時光。


    陽光灑在石板路上,人群完全散去之後,附近隻剩鳴人一個人站在原地。


    看到廣場上那個顯眼的身影孤零零站在那裏,鳴人知道他猜得沒錯,自來也肯定是要與他見麵的。


    自來也走近鳴人,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學生,波風水門——那個有著同樣熱血和夢想的金色閃光。


    鳴人的笑容和水門如出一轍。但仔細一看,自來也又能在鳴人的眼神中看到漩渦玖辛奈的堅韌和溫柔。


    “你長大了,鳴人。”


    自來也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


    “上次見到你時,你還隻是個嬰兒,就隻有那麽小。”


    自來也比劃了一下大小。


    鳴人看著自來也,臉上是溫暖的笑容。


    “自來也大人,我認識你。”


    鳴人笑著說:“我媽媽讓我注意你,不要離你太近。”


    自來也原本準備脫口而出說的話,還有準備掩飾悲傷耍的寶被噎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好像我出生第一天,這一條戒律就被破了吧?我記得那一天你抱過我。”


    自來也輕輕歎了口氣,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似乎在透過鳴人,看著那些逝去的歲月。


    “三代老頭讓我來看看你,也來看看波之國的情況。”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和你父親很像,真的很像。但是也做了你父親做不到,也不會做的事情。”


    鳴人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來也和父親的關係,也能感受到自來也話語中的深意。


    “謝謝你的誇獎,自來也老師。”鳴人認真地說:“我一直很崇拜父親,真的。當我知道他的時候,就一直很崇拜他。”


    這倒不是假的。


    鳴人知道波風水門的事跡後,一方麵嫌棄波風水門那種實誠過頭的傻帽性格,但另一方麵也崇敬父親舍己為人的情懷。


    他從來都不討厭舍己為人的人,他在那邊時,在軍隊裏服役,就遇到過很多有這種情懷的人。鳴人一直認為,這種有舍己為人情懷的人,是有著浪漫主義與英雄主義信仰的人。


    鳴人討厭的是慷他人之慨,還隻會辦壞事的那些假好人。


    自來也和鳴人,兩人一起離開了廣場,很默契的走向附近的海灘上。


    找了個地方坐下,自來也拿出一包零食,分了鳴人一些。


    迎著夕陽,兩人分食零食,同時聊了聊各自的經曆。


    鳴人能判斷出來,自來也對他是一片真心,能告訴他的事情毫無保留都說了。


    沒說的那些事情鳴人猜也能猜到,是一些沉重而黑暗的事情。


    這些事情每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煩。


    聽完自來也的講述,鳴人感慨萬分。


    他在感慨,三代老頭,怎麽做人那麽失敗?


    三代就帶了三個學生,結果三個學生都對他離心離德。


    醫療忍者綱手離開了木葉,但沒離開火之國,四處流浪不肯回家。


    怪才冷君大蛇丸離開了火之國,還琢磨著給自己親愛的老師辦一場華麗的葬禮。


    唯一一個還保留了基本忠誠的自來也,對老師的做法也有意見,在整個忍界流浪、為木葉偵察各種情報,處理各種麻煩事,但就是不肯回村幫老師一把。


    三代老頭縱容自己的老朋友們,但老朋友們卻都不領情,一個個都在算計他,想從他手上摳各種東西滿足私利。


    對他好的人他不在乎,他縱容的人他又不當回事。


    這個人怎麽這樣子?把所有在乎他的人都給逼走了。


    但鳴人也不得不承認,三代老頭公心是有的,也確實不容易,幹的活都不是人能幹的。


    如若不然,三代老頭也不可能帶著木葉村,扛過戰火紛飛風雨飄搖的幾十年。


    鳴人向來是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


    自來也對他沒有保留,他對自來也也沒有保留,說了很多他的事情,包括在那個世界的經曆。


    自來也現在是知道了,原來大蛤蟆仙人那個遊子歸來,帶來變革的預言,就應在鳴人身上。


    預言之子的人選,自來也知道兩個,至少兩個。


    他不敢確信哪一個真正能應驗,也不敢確認預言應驗後,忍界會被引導向何方。


    兩人的對話中,鳴人提到了他和大蛇丸有過合作。


    自來也聽到這裏,眉頭微微一挑,他沒想到鳴人會和那個曾經被稱為“天才”的男人有所交集。


    “大蛇丸?他的心思很複雜很深沉的。”


    自來也的聲音中十分警惕:


    “你和他合作?原本我看你早慧,心想還沒什麽好囑咐的,現在不得不警告你,千萬小心。我都不敢和大蛇丸合作,我怕被他給賣了。”


    “其實大蛇丸大人很單純的啦。”


    在自來也的瞠目結舌中,鳴人說道:


    “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而他之所以有這樣的目標,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沒見過的事物,窮盡他的一生也無法全部見到。他想要盡可能多活一段時間,盡可能多見一些事物。”


    大蛇丸這種瘋狂科學家氣質的人,鳴人見多了。


    這類人多半都是這樣的思維回路。


    這些人說危險也危險,說安全也安全。他們看起來道德人品低劣,那是因為他們認為在乎他人對自己的看法這件事,是很影響效率的。


    如果手頭的資源豐沛,他們也不會幹那些旁人看來喪心病狂的事。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他們看來,多少資源才是資源豐沛?


    自來也對鳴人的看法持保留意見,他說起了另一個事情:


    “鳴人,我不知道你具體想幹什麽,但能從波之國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中,看出一些端倪。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麽看待火之國,怎麽看待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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