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陸知白隻覺得心中燃起了一團熾熱的火焰。


    他一刻也不願多等,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扒拉到自己的碗裏來。


    不過,陸知白又想起,當時與此人齊名的,還有另一人。


    但思索片刻,終究放棄了另一人。


    因為這一個,更擅長政治事務,而非經濟。


    另外就是,他家鄉距離應天府實在太遠太遠了。


    再者,一下招攬兩人,難免會讓兩人都覺得自己沒那麽特殊與重要,反而弄巧成拙。


    以後有空再留意著吧。


    陸知白打定主意之後,立刻取出最好的信紙。


    寫信,他熟!


    稍作思索,便是筆走龍蛇,文不加點,下筆千言,一揮而就!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邀請啊!


    寫完又看了一遍,吹幹墨跡。


    啪嘰一聲。


    蓋上自己的駙馬大印。


    陸知白把信裝好,蓋上火漆印,發出給給給的笑聲,樂不可支。


    封好了信,陸知白打開書房的門,喊道:“嚴磊!”


    門外,李默沒個正形的打著瞌睡。


    嚴磊像根木頭站著,聽到聲音,抬起頭來,道:“少爺,有何吩咐?”


    陸知白笑眯眯的說:“有個任務要交給你,需要出趟遠門。”


    嚴磊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等著下文。


    李默站直了身子,最初是有些心痛,為什麽不給他這樣的任務?


    但轉念一想,可太好了,往後一段時間,就隻有他陪在少爺身邊,嘿嘿嘿……


    陸知白把嚴磊叫進書房,低聲吩咐了一番:


    “你去湖廣長沙府湘陰縣,打聽一個人,他的父親叫……”


    “你帶上我的親筆信,去尋訪此人,務必把他找到。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他帶到,不,是請到我麵前來!”


    陸知白聲音極為嚴肅。


    嚴磊連連點頭,不敢有絲毫怠慢,更是不多問一句。


    陸知白拿出兩張麵值一百貫的寶鈔給他,想了想,又多拿了四張,說:


    “算了,把他所有的家眷都一起接過來。路上要千萬小心,寧可走慢一些,一定要保證他們安全健康。我相信你會說服他們的。”


    嚴磊點點頭,心中略微詫異,少爺對此人倒是關心備至。


    陸知白感覺還不夠周全,又派了一個身為禁衛的護院跟著一起,才覺得妥當了。


    安排好找人這件事之後,陸知白隻得繼續咬牙切齒地投身於他的開發計劃之中。


    接下來,他的生活步入了按部就班的軌道。


    每日裏,他的主要任務便是思考,寫計劃。


    待黃昏天氣涼爽之際,便前往大學的工地視察進度。


    每隔兩三天,他還會去往工部,查看是否有新聞,探聽朝堂之上有無重大事件發生。


    不經意間,好幾天匆匆而過。


    大學那邊,辦公樓的框架已然豎立起來,青磚材質,看上去倒頗具幾分大氣之姿。


    其他的建築也已經完成了地基的打造,所有的進程都在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


    夜色深沉。


    顧禮身穿黑衣,頭戴黑帽,遮得看不出本來麵目。


    他從胡府的後門進去,很快就出現在胡惟庸的書房之中。


    通明的燭光之中,胡惟庸正在看一個賬本子。


    見顧禮過來,他抬頭看了一眼,悠悠問道:“究竟有何事,非要到我家來說?”


    顧禮歎了口氣,拱手說道:“胡相國,下官……下官想要辭官或者調任,實在不能再擔任這戶部尚書了。”


    胡惟庸聽了,臉上滿是吃驚之色,緩緩抬頭看了過來,哼笑一聲,不解的問道:


    “你莫不是糊塗了?戶部尚書是何等的的肥差?你能坐上這個位置,少不了我的幫助。


    當初你被貶回老家,若不是我叫人運作,你怎能又被重新啟用為戶部侍郎?這才兩三個月,你就想走?”


    顧禮心裏自然明白,臉上滿是慚愧與惶恐。


    他低下頭,不敢直視胡惟庸的目光,聲音顫抖著說道:


    “胡大人,下官心中有愧,可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說著,他的臉色愈發不正常,手緊緊抓著心口,眉頭緊皺道:


    “下官這身子,自從前幾日碰見周王與那駙馬之後,便覺得頗為不適……


    已經請多位太醫看診了,都認為下官有心疾,如今需要靜養。”


    胡惟庸冷哼一聲,好笑道:“他們兩個,是瘟神不成?”


    顧禮沒有應聲。


    胡惟庸回過神,笑了兩下,道:“還真是個瘟神……”


    即便如此,他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地盯著顧禮,說道:


    “可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脫身?就算我放了你,皇上不一定會放人。”


    顧禮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胡大人,下官如今進退兩難,實在是別無選擇……”


    胡惟庸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裏踱步。


    顧禮沉默了一陣子,才道:


    “自從駙馬來了之後,戶部的許多事務都受到幹涉,下官才疏學淺,實在是難以應付……


    尤其是陛下決意推行的龍門賬,實在是治貪腐的利器,諸多慣例和手段,現在有些行不通了……”


    言下之意,他待在戶部,對胡惟庸也沒什麽用。


    胡惟庸深深盯了顧禮一會兒,昏暗光線中,那幽深的目光,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靜了片刻。


    他冷笑一聲,說道:“是陸知白威脅你了?他剛進朝廷,就想插手人事,想要動我的人?還是戶部這樣的位置!”


    但一轉念,也覺得這說法可笑。


    胡惟庸又皺眉說:“按理來說,不太可能,這背後……難道是皇帝的意思?”


    現在,胡惟庸沒有絲毫拉攏陸知白的想法了,還將之視為眼中釘。


    顧禮抬起頭,看了胡惟庸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小聲說道:“胡大人,下官也不敢妄揣聖意……”


    胡惟庸微微笑了一聲,神色已經恢複平靜,淡淡地說:


    “沒事,你真要請辭,且去寫奏疏,看看皇上的意思吧。”


    顧禮走後。


    胡惟庸獨自在書房中,手中拿著一根小巧的木棍,逗弄著一隻穿著官服的寵物小猴子。


    他的臉上帶著看似溫和的笑容,可眼神中卻毫無半分暖意。


    那猴子在他麵前蹦跳著,與主人嬉鬧,試圖抓住木棍。


    胡惟庸卻故意將木棍高高舉起,讓猴子夠不著,聽它急的吱吱叫。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呢喃著:“小東西,你再怎麽蹦躂,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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