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遠方墓園裏發出的第一聲怒吼式的爆炸,就立即引起了城堡裏絕大多數超凡者的注意。


    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芙雅睜開眼,一把抓住身邊的紫衫長弓,猛地坐起,拎起箭袋背在身後。


    “隊長!”


    她一起身,卻隻看到那個盾戰士一臉凝重地站在窗邊,透過雨霧看著遠方的景色。


    “雷爾夫!你怎麽在這裏,隊長和那個魔導師呢?”芙雅瞪大眼睛問道。


    “他們有事出去了?隊長,讓我幫你守夜。”


    盾戰士沒有隱瞞,畢竟迪倫納也沒交代他要隱瞞。


    “出去了?!”


    芙雅從床上下來,神色一怔。


    “嗯,隊長沒告訴我他們出去做什麽,但是現在,外麵似乎發生了一些了不得的變故。”盾戰士回過頭,一臉認真地說。


    “我也聽到了,外麵發生了什麽?”


    芙雅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於是,她看到了在那較遠的地方,雨霧朦朧中,似乎有浪潮一般的事物在湧動,擴散。


    仔細一看,那些好像是......老鼠!


    不,是鼠潮!


    猶如天災般的鼠潮!


    芙雅心頭一顫,臉色微白,失去了些許血色。


    隊長......隊長他們,是不是還在下麵?


    “快走,去和其他人匯合,然後我們去找隊長。”


    盾戰士轉身離開窗邊,走出了房門。


    芙雅微微深吸一口氣,提著弓箭,緊隨其後地追了出去。


    等他們剛和城堡裏的另外兩個隊友聚到一起,下到大廳,準備出門時,渾身濕漉漉的李善仁和迪倫納推開大門走入,身後跟著臉色都極其難看的毒牙小隊和古爾德小隊。


    “你們下來的正好。”迪倫納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家隊員,“這裏不安全了,跟我走,離開城堡。”


    隨後,他把手裏一直拖著的老管家扔到盾戰士麵前。


    “把他帶上,雷爾夫。別讓他跑了,也別讓他自殺。”


    “明白!”


    盡管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盾戰士還是將老管家夾在腋下,跟著迪倫納一起從側門跑出大廳,冒著逐漸密集的大雨往城堡的內牆大門跑去。


    半路上,他們遇見了準備帶人趕往大廳的劍風小隊,便簡單向其說明了情況,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城堡裏,似乎已經沒有普通人存在了。


    在那樣的動靜下,居然沒有仆人前去查看情況。


    想來,老管家之前帶在身邊的那些鬥篷人,應該就是城堡裏的所有仆人吧。


    李善仁剛走出側門,就重新喚出了托雷特,在前方領路,順便偵察。


    老管家今晚的行為,已經有點撕破臉皮的意味了。


    很難說,城牆大門那邊會不會也發生了變故。


    他冒著大雨,一路騎行到那附近。


    果不其然,在雨水的遮掩下,似乎能見到許多黑影列隊整齊地站在門前,將內牆大門堵住,好像是防止有人從這裏逃出去。


    李善仁心頭升起一絲不妙,他策馬朝前靠近,直到十幾米外,他才看清楚那些黑影的樣子。


    他們是此前在城堡外圍駐守的士兵。


    兩百多名士兵此時皆披掛著棉甲,手握製式長劍,雙眼血紅,裏麵流露著被壓抑的癲狂,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束縛,四處搏殺。


    他們是被控製的?!


    李善仁一時間不敢上前,兩百多名士兵,他就算不斷地釋放岩石球,也要殺上一段時間。


    期間還要注意體力的消耗,避免再次脫力。


    李善仁隻能調轉方向,花了兩分鍾,回到行進的隊伍前。


    “內牆門口,有士兵把守,數量在兩百左右,都是狂化的。”他朝迪倫納大聲喊道,避免自己的聲音被嘈雜的雨聲所吞噬。


    “殺出去!”


    迪倫納握住劍柄,不帶感情地說道,眼底升起冷酷之色。


    之前在路上時,兩人已經討論過了,鼠潮肆虐下,城堡裏不可能再有安全的地方。


    因此,當下最好的選擇就是逃離城堡。


    盡管李善仁主動踩進陷阱,來引誘出幕後黑手的行為很危險,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省去了要步步調查的功夫,直接讓老管家暴露了出來。


    然而,老管家卻不會是幕後主導者,畢竟,根據李善仁誘導其回答出來的話語,老管家依然效忠著亞爾曼家族。


    那麽,一切事情的主導者,自然不言而喻——


    那便是自駐守任務以來,從未出現過的亞爾曼子爵!


    而約妮小姐及其肚子裏的胎兒,也不過是個強大的“工具”罷了。


    李善仁已經跟迪倫納了解過了,法姆城外森林裏,開始出現紅眼狂化野獸的時間大概是五個月前,這個時間跟約妮·亞爾曼失蹤或死亡的時間相差無幾。


    加上如今城堡裏出現了疑似被人操控的狂化士兵和狂化老鼠,這幾乎可以斷定,亞爾曼子爵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從那個擁有超凡力量的胎兒身上牟取了力量。


    這種力量最常見的表現形式,就是讓生物變得狂化嗜血,失去理智,極具攻擊性,而且作用在人類身上時,似乎還具備增強身體素質的作用。


    亞爾曼子爵或許能通過某種辦法操控這些狂化的生物,至少狂化的士兵們表現出了被操控的跡象。


    而那些老鼠,似乎不太好操控,容易暴走。


    現在,依舊存疑的問題是,亞爾曼子爵為什麽要雇傭一群超凡者來駐守城堡?


    之前,李善仁猜測是為了防備那個即將出世的胎兒。


    但根據今晚的狀況來看,這個猜測大概率的錯誤的。


    因為,老管家此前在墓園時,明顯提到了“祭品”兩個字。


    由此可見,他們這些超凡者根本就是被騙進來作為“獻祭品”的。


    按照這樣推測下來,李善仁心底不免升起幾分擔憂,他不知道蒂法他們有沒有順利離開城堡,回到法姆城。


    作為逃跑的祭品,在路上受到攻擊是必然的。


    不過,根據奴印上的聯係,李善仁隻能確認蒂法還活著。


    當前的計劃是,逃離被鼠潮侵襲的城堡,前往法姆城尋求支援,然後再回來剿滅這個地方。


    盡管法姆城是亞爾曼子爵的封地,但他的行為明顯已經違反了王國的律法,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被製裁也是合理的。


    當然,事後肯定要提交相關證據來證明亞爾曼子爵確實有罪,不然絕大部分人都沒資格擅殺一位王國冊封的邊境子爵。


    ......


    瓢盆大雨下,列隊整齊的士兵們呆滯地望著前方,微微喘著粗氣,眼睛血紅。


    當迪倫納一行人出現在他們視線可察覺的範圍內後,這些士兵頓時有了反應,他們仿佛從沉睡中蘇醒的野獸般朝超凡者的隊伍衝鋒。


    和之前見到的狂化士兵不同,這些士兵會使用武器。


    兩百多把製式長劍刹那間出鞘,發出的金屬摩擦聲,在這大雨中清晰無比。


    他們隊形雜亂地奔向超凡者隊伍,跑在最前方的幾個士兵很快就遇到了阻礙。


    三顆馬車車輪大小的紫色岩石球從雨霧裏飛出,眨眼間將他們砸倒,在純粹的物理重力衝擊下,他們的骨骼在一瞬間被碾碎,胸口凹陷,腦漿迸裂,死無聲息。


    四支超凡者隊伍各自組成對敵陣型,專注近戰的超凡者們揮舞著武器,毫不畏懼地上前抵禦狂化士兵的進攻。


    作為遠程單位的弓箭手和魔法師被保護在陣型中央,一根根箭矢筆直地射向那些狂化士兵,一顆顆頗具威力的水彈被凝聚而出,衝向士兵堆裏,將不少士兵撞得踉蹌或跌倒,緊接著就被隨後而至的岩石球碾成模糊的血肉。


    剩下的四支隊伍,23名超凡者裏,除了李善仁以外,隻有兩名初級水魔法師,一男一女,分別隸屬於毒牙小隊和古爾德小隊。


    在這個世界,水魔法師是相當常見的,一方麵是因為水魔法最為簡單,易入門,另一方麵是因為初學者可以在一開始就接觸到“初級·水之愈療術”,這幾乎是最簡單的治療魔法。


    多數時候,水魔法師都被定位為隊伍裏的治療師。


    李善仁並沒有待在任何一個陣型裏。


    他騎著托雷特,在四處遊走掠陣,哪裏有需要,就會往哪裏甩出一發岩石球,作為整個戰局中最為強力的支援者之一。


    期間,李善仁稍微分了點神,觀察了一下那兩名初級水魔法師。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魔法。


    跟交界地的魔法不太一樣。


    那兩個水魔法師在凝聚水彈時,會用雙手在身前結出一個奇特的手印,配合著低沉的吟唱,隨後麵前的虛空裏會出現一個類似水波的魔法符文,緊接著就會有從中連續射出三發水彈。


    這個魔法叫做“初級·水魔彈”,是學徒級別的基礎魔法,對精神力的消耗較低,跟岩石球一樣,也是純粹的物理攻擊型魔法。


    他們施法時,可以徒手進行,不像李善仁那樣需要法杖作為媒介來施法。


    與之相同的是,李善仁在用法杖釋放魔術時,其實,法杖頂端的輝石上方也會根據魔法的種類,出現不同魔法符文。


    例如,輝石魔礫和輝石彎弧這類學院魔法,會出現學院魔法符文,岩石球則會出現重力魔法符文。


    隻不過,符文出現和消逝的速度太快了,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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