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在魔法上的天資比我要高得多。”托普斯感歎道,“你還想學習其他的魔法嗎?”


    “不用了,已經足夠了。”李善仁搖搖頭。


    “真是不好意思,你好心分盧恩給我,而我卻隻能教你一些上不了台麵的魔法......”


    托普斯有些慚愧,在他眼裏,星光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強大的魔法。


    “不如這樣,作為回饋,我再把我所知道的,關於湖之利耶尼亞的事情,全都告訴你。”托普斯抬頭看著李善仁,“你既然也是一名魔法師,應該也想前往雷亞盧卡利亞學院吧。”


    說到這裏,他抬手指了指教堂外麵,“從這裏出去,往北麵看,能看到一座聳立在湖泊之上的建築,你過來這裏的時候也有看到吧?”


    “那裏就是雷亞盧卡利亞學院,獨屬於輝石魔法師的學問殿堂,研究輝石魔法的聖地,在交界地,幾乎所有的輝石魔法師都希望能夠到學院進修,研習真正具備智慧的輝石魔法。”


    托普斯麵帶憧憬地說,曾經他也是學院中的一員,乃至現在他還穿著在學院裏代表著魔法學徒的深藍長袍。


    這身長袍款式樸素,但質地優良,不易破損,擁有不錯的魔法防護效果。


    每個進入學院進修的輝石魔法師在立下“賢貧宣言”之後,會被贈予這身服飾。


    他們會在輝石前宣誓:不慕富貴,謹守格言,將一生奉獻於探索星星琥珀的求知之路。


    “星星琥珀”即輝石的別稱,學院認為,輝石來自星空,是星星生命消逝後留下的殘骸,所謂探索輝石魔法,即是探索星星的力量。


    雖然每個輝石魔法師都立下了這樣的宣言,但在沒有死亡的交界地,許多魔法師在那漫長的歲月中將宣言遺忘,開始追求異端的力量......


    不過,托普斯顯然是正統的輝石魔法師,盡管他還隻是穿著最低級別的學徒長袍。


    “對我來說,在學院裏的時光是生命裏最重要的一段日子......”


    托普斯感慨著,神情忽然落寞下來。


    “但是學院已經封閉了很長一段時間,為了貫徹不介入破碎戰爭的信條,學院封閉了能通往外界的東門和南門,在那設下了魔法封印,直到現在都沒有解開。”


    “除非持有輝石鑰匙,否則誰也無法進入學院。”


    托普斯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像我這種低階魔法師,輝石鑰匙根本不是我能奢求的物品,聽說至少是能戴上輝石頭罩的少數高階魔法師才有資格獲得輝石鑰匙。”


    “在學院布下封印的時候,我恰巧外出,離開了學院,如今再也回不去那座學問殿堂了。”


    “如果你想進入學院,還是去尋找輝石鑰匙吧,沒有鑰匙就無法進入學院,而且如果你想去王城的話,也得經過學院的東門,前往能夠直達亞壇高原的大升降梯。”


    托普斯真摯地說完最後一句話。


    “我明白了。”李善仁微微點頭。


    事實上,就算是隻為了解決失鄉騎士英格威爾和奧雷格之間的紛爭,李善仁也得進入魔法學院一趟。


    他所需要的道具要在學院內尋找,盡管還有其他途徑能獲得,但學院內的這樣道具獲取方式較為輕鬆,而且也離他最近。


    “那個......”托普斯有些緊張地望著李善仁,“雖然可能有些過分,但我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李善仁微微一愣,隨後點點頭,“你說吧。”


    “如果你能找到第二把輝石鑰匙......我的意思是除了你自己要用的那把以外,並且等你不再需要它的時候,能不能把第二把輝石鑰匙分給我?”


    托普斯用希冀中又帶著點渴求的目光看著李善仁。


    “雖然......雖然我明白,我隻是顆廢石,在魔法一途上沒有什麽天賦,但我還是想回到那座學問殿堂......”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給你帶來一枚輝石鑰匙。”


    李善仁沒有拒絕這個請求。


    遊戲裏恰好能找到兩枚輝石鑰匙,一枚利耶尼亞湖的某個位置,被一頭巨龍所看守,另一枚則在魔法學院的內部。


    輝石鑰匙這東西多了也沒什麽用,不如贈予托普斯。


    李善仁願意幫助這個自嘲為“廢石”的男人其實也並不單純。


    因為托普斯實際上是一枚被掩埋的璞玉,隻需要一些小小的幫助,就能讓他在自身道路上綻放出耀眼光芒。


    “哦?你要走了嗎?請一路小心,要是你有多餘的輝石鑰匙,且還沒有忘記我的話,希望你能幫我把它帶來。”托普斯滿懷期待地叮囑道。


    李善仁略一頷首,隨後轉身離開。


    不過,沒走兩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托普斯。


    “嗯?你還有其他事情嗎?”托普斯見狀,問道。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瑟濂的女魔法師,我曾經也跟她學習過魔法。”李善仁發問。


    “瑟濂......”托普斯微微垂頭回憶了一會,然後抬頭說道,“當然!我知道她!你有跟瑟濂學習過魔法嗎?這......這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她可是學院有史以來的才女,她的畫像甚至被掛在了大課室,隻是......像我這樣無名之輩,可沒辦法跟她產生交集。”


    托普斯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隨後他搖搖頭,發出歎息,“但我聽說,瑟濂已經被逐出學院了,因為她被懷疑是魔塊魔女,被指控虐殺了大量的魔法師,話雖如此,我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


    “我見過她的畫像,那是一位讓人憐愛的女性,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關於她,我所知道的就那麽多。”


    “好,我了解了。”李善仁回了一句,緊接著轉身離開了教堂。


    托普斯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孤獨地坐在教堂落灰的長椅上,自言自語地發出感歎,“沒想到像我這樣的廢石也有機會能教人魔法,可惜我會的都是些不起眼的魔法,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教你一些更加高深的魔法......”


    “如果.......有機會回到學院,如果......我能驗證那個猜想........”


    托利斯說罷,便沉默了下來,微微低下頭,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得益於黃金樹的賜福,在交界地,他不會饑餓,不會疲憊,甚至不會老死,隻要理智尚存,他就可以坐在這裏一直思考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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