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執……”


    顧清霜心髒一陣抽痛。


    她不知道顧執在外竟受過這樣的苦。


    顧執好歹是顧家的少爺,可不僅流落在外十二年,還要被打,被欺負。


    顧清霜不禁有些心疼,更感覺難過和自責。


    “我向你道歉。”


    顧清霜臉上浮現愧疚之色:


    “顧執,當初是我們三個做姐姐的,一時鬼迷心竅,對你不起,讓你受苦了。”


    顧執沒忍住笑出了聲: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遲來的道歉也一樣!”


    “顧清霜,你現在道歉,太晚了!”


    說話間,顧執已凝聚一隻大手。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顧清霜臉上。


    顧清霜半邊臉頰直接被扇得破爛了。


    天下女子都愛美,顧清霜自然也一樣。


    發現自己被毀了容,顧清霜剛剛生出的慚愧和歉疚,立刻就消失了。


    “顧執,你個王八蛋,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啊?”


    顧清霜眼神怨毒地盯著顧執:


    “顧執你是在怪我害你流落在外嗎?可當初是顧清月提出的,又不是我,你要報複去找顧清月啊!”


    “又或者說,顧執你是在怪我,你流落在外,被欺負被圍毆的時候,我沒有幫你?”


    “我當時又不在,我怎麽幫你啊?”


    “顧執你要發泄怒火,你去找當初欺負你的那些人啊,你毀我容算怎麽回事?”


    顧執大手虛虛一握,顧清霜就飛入了掌心。


    顧執掐著顧清霜脖子,手掌不斷收縮,顧清霜很快就感覺喘不過氣了。


    顧清霜雙手用力去掰顧執的手掌,但她修為被封印,怎能撼動魔神一般的顧執?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顧清霜好像已經聽到了死亡的鍾聲。


    但在顧清霜耳畔響起的不是死亡的鍾聲,而是顧執的冷笑:


    “十二年前導致我流落在外的罪魁禍首確實是顧清月,但顧清霜你是完全不知情嗎?”


    “你身為大姐,不僅沒有阻止,還跟著顧清月一起把我關在房間裏,現在擱這裝無辜?想要美美隱身,把鍋都甩給顧清月?”


    “顧清霜,你賤不賤呐?”


    顧執左手掐著顧清霜脖子,右手高高揚起又落下。


    啪!


    耳光聲響亮。


    血肉飛濺。


    顧清霜另外半邊臉頰也血肉模糊了。


    這是被徹底毀容了。


    “嘶——”


    許觀潮和張尋鹿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光是看著都感覺疼啊。


    顧清霜自然更加崩潰。


    窒息的痛苦,臉頰破碎的痛苦,毀容的痛苦,以及顧執的嘲笑和怒罵……


    都讓顧清霜倍感煎熬。


    “不過顧清霜,你放心,我會去找顧清月,會讓你們三姐妹團聚的。”


    顧執右手掌心燃起黑色火焰。


    顧執眸光一閃,黑色火焰便瘋狂燃燒,須臾之間化為一座熔爐。


    顧執將顧清霜扔進了熔爐之中。


    顧清霜捂著脖子,本能地大口大口喘氣。


    然而她發現,顧執凝化的古怪熔爐中,竟好像沒有空氣存在。


    她大口大口地吸氣,可根本沒有空氣可供她吸。


    她越是大口吸氣,越是覺得窒息,難受。


    顧執雖然不再用手掐住她的脖子。


    可她卻更加窒息了。


    顧清霜感覺她現在就像一條被扔在毒辣太陽下暴曬的魚,不斷翕張著嘴,卻距離渴死越來越近。


    不僅是無法呼吸的窒息感,還有被灼烤後身體水分快速流逝的口渴感。


    “小……小執……”


    顧清霜趴在地上,紅著眼睛,艱難地發出聲音,想要向顧執求饒。


    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顧執微眯著眼睛笑道:


    “顧清霜,顧清月我會殺,你剛說的,以前欺負過我的人,我也都殺了。”


    “現在,輪到你了,顧清霜!”


    葉傾寒以前殺人如麻,但在顧執麵前卻很溫柔。


    顧執也是一樣。


    以前在顧家,顧執逆來順受,那是因為顧執渴望家的溫暖,顧執以為忍受委屈就能得到父愛母愛。


    但在外流浪的時候,顧執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


    流浪的時候,顧執逆來順受的話,根本活不到今天。


    所以,隻要是欺負過顧執的人,最後都被顧執想方設法地殺了。


    顧執記憶最深的,是一個叫虎二的混混。


    當時顧執還沒得到《百草修仙訣》踏上修行路。


    為了能殺虎二,顧執埋伏在虎二常走的路邊。


    顧執躲在淤泥下,忍受著惡臭和蚊蟲鼠蟻,整整三天。


    終於在虎二天黑路過之時,將虎二一擊致命。


    所以別和顧執說什麽仇家宜解不宜結。


    隻要被顧執當成仇家,那就別想活。


    而顧清霜,已經不是被顧執當成仇家那麽簡單。


    顧清霜早已上了顧執的必殺名單。


    不過,顧執不會直接殺了顧清霜。


    太便宜顧清霜了。


    顧執要狠狠折磨顧清霜。


    既是為了報複,也是為了研究。


    現在顧清霜所處的熔爐,便是顧執這些天的成果。


    顧執將其取名為痛苦熔爐。


    顧清霜越痛苦,將她活祭後,顧執提升就越大。


    “你……你要殺我!?”


    顧清霜不是不知道顧執已經殺了顧清雪,但真感受到顧執冰冷的殺意,她還是如墜冰窖,驚懼不已。


    顧執沒說話,隻是催動痛苦熔爐下的黑色火焰,讓熔爐中的溫度越來越高。


    顧清霜已經不是單純窒息、渴水那麽簡單了。


    高溫灼烤著她的肌膚,這種疼痛是劇烈的。


    尤其是,她渾身都是傷,臉頰還破爛。


    在高溫之下,顧清霜痛不欲生。


    “顧執,你不可以殺我!”


    顧清霜越來越害怕了,她向顧執乞求:


    “你放過我,你不要殺我!”


    顧執像是沒聽見,專心催動火焰,像是在煉丹似的。


    顧清霜見狀,終於破防了,眼淚狂流,雖然她的眼淚剛湧出來就被高溫蒸幹。


    “顧執,你喪心病狂!”


    “濫殺無辜,殘害同族,顧執你不得好死!”


    聽到顧清霜的咆哮,顧執也是終於有了反應。


    顧執眼瞼微抬。


    顧清霜的破爛臉頰已經結痂,卻宛如有兩灘汙泥糊在臉上。


    此時的顧清霜,披頭散發,醜陋不堪,比乞丐還像乞丐。


    顧執卻沒有任何不忍,反而露出殘忍的笑容:


    “不得好死?好,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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