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熊?又一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詞,這是莊素華小時候給她起的外號,雲浣浣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莊素華?”不知怎麽回事,發不了聲。


    但,雲月兒看懂了嘴形,瞳孔瞬間放大,驚恐萬狀,猛的將房門重重合上,靠在門後一顆心狂跳,跳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渾身發抖。


    啊啊啊,真的是她!雲浣浣,她命中的死對頭,她最討厭的人。


    她怎麽也一起穿來了?還變的這麽可怕?!


    她跟雲浣浣是門對門的鄰居,也是小學中學的同班同學,按理說關係不會差。


    偏偏,雲浣浣的父母都是高知,從小就學奧數、外語、圍棋、珠心算、書法這種興趣班,是出了名的學神,光芒萬丈,是別人家的孩子。


    而,莊素華母親是十八線女明星,她從小學歌舞彈跳才藝,經常登場表演,是小有名氣的小網紅,卻是個學渣。


    通常都是,雲浣浣拿奧數冠軍,她拿唱歌比賽大獎。


    她把雲浣浣當成競爭對手,處處攀比,但,雲浣浣隻專心自己的賽道,整天隻知道學習,從不關心別的。


    越是攀比,莊素華的心態越失衡,別人隻會說,唱歌跳舞有什麽難的?代表國家在國際奧林匹克競賽拿金獎才是最牛逼的,保送最頂尖學府才是最厲害的。


    她永遠籠罩在雲浣浣的陰影之下,黯然失色。


    最讓她生氣的是,她媽口口聲聲要培養她成為掙大錢的大明星,卻眼紅雲家父母培養出一個競賽天才,處處貶低她,說她不如雲浣浣。


    更讓她惱火的是,她跟那個家世不凡的男人曖昧了好久,所有親戚朋友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但,雲浣浣學成歸來就搶占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個男人轉頭就狂追雲浣浣,高調示愛,將她的臉麵踩在腳底下,讓她受盡屈辱。


    所以,她才會一時糊塗……


    一想到這,她在屋內急出一身熱汗,怎麽辦?


    屋外,雲浣浣冷冷一笑。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就是莊素華,她居然也穿過來了,還穿成了從小嬌養的假千金。


    而她,成了流落在外麵,受盡苦楚的真千金。


    這都什麽孽緣啊?


    本來嘛,她沒打算為難假千金,隻追究罪魁禍首。


    可,莊素華將她推下高鐵軌道,害的她身死穿越到這個時代,這一筆要好好算一算。


    她猛的砸門,“開門,快開門。”


    一下又一下,砸的眾人心慌慌的。


    外麵傳來敲門聲,“老雲,別打孩子,孩子也是沒辦法才找上門,你要是不想養就送人,別把孩子打壞了。”


    “老雲,你沒養過人家一天,沒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有什麽資格打孩子?”


    雲國棟氣的嘴巴都歪了,他的形象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


    “我沒打孩子,是她……”在發瘋!


    雲浣浣冷眼看了過來,雲國棟一個激靈,將話咽了回去。


    “我家在修門,沒打孩子,大家都散了吧。”


    外麵明顯不信,讓他把門打開讓大家看看,但雲國棟看著滿室的狼藉,怎麽見人?


    他壓低聲音哀求,“浣浣,你別鬧了,成嗎?就當是我求你了,別讓外麵的人看笑話。”


    雲浣浣的身體虛,有些累了,正好歇一歇,“那你讓她滾出來,我要問她幾個問題,我保證不打她。”


    雲國棟抿了抿嘴,上前敲門,“月兒,你出來一下。”


    “我不,我不。”雲月兒打死都不敢開門,她自己做了什麽心裏很清楚。


    雲國棟心浮氣躁,煩死她們了,一腳踹向房門,“轟隆隆。”門被踢開了。


    靠在門後的雲月兒摔了出去,重重摔在床上,疼的直吸氣。


    她雙手捂著臉,驚恐萬狀,“啊啊,別打我,別打我。”


    雲浣浣飛快衝進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欠了我一條人命,該怎麽償還呢?”


    好家夥,這就是所謂的不打人?掐脖子不算?


    雲國棟趕緊上前阻止,千萬別鬧出人事。


    林珍急的直瞪眼,“雲浣浣,你快放手,月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好過。”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雲小林心疼的不行,“這關我姐什麽事?她當時是個六歲的孩子,什麽都不懂,江家人虐待你,你已經報複回去了,幹嗎還拿一個無辜的人出氣?”


    不管別人怎麽拉扯雲浣浣,她死活不鬆手,掐的更狠了,“你,無辜嗎?”


    雲月兒滿臉青紫,呼吸困難,根本說不了話,你倒是放手啊。


    眼見雲月兒眼神都不對了,大家慌了。“快放手,你快掐死她了。”


    在雲月兒絕望的以為要死了,雲浣浣這才鬆開手,朝後退了幾步。


    雲月兒捂著脖子狂咳,拚命呼吸,眼淚嘩拉拉的往下流,心中的恐懼快要淹沒她了。


    雲國棟看不下去了,“有什麽話好好說,浣浣,不是我說你,你的脾氣太糟糕了,這樣很難在社會上混的。”


    雲浣浣根本不理會這爹味十足的話,冷冷的盯著雲月兒,“這屋子歸我了,莊……”


    又無聲了,她索性換了個名字,“雲月兒,你有什麽意見嗎?”


    這帳慢慢算,鈍刀子割肉才是最磨的人,不讓她死,也不讓她好好活。


    “沒沒沒。”雲月兒如見了鬼般拚命搖頭,害怕的直哆嗦,這踏馬的瘋子,她剛才真的想殺了自己!


    雲浣浣打量這房間,小小的一間,但布置的很溫馨,一張單人床鋪著八成新的被子,一張書桌上堆著各種報紙,兩開門的乳白色衣櫃塞滿了漂亮衣服。


    看的出來,雲月兒是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你可以拿著你的東西出去了。“


    雲月兒恨不得離她遠遠的,隨手將衣櫃裏的衣服都扯下來抱著,走了幾步,忽然遲疑了一下,“那……那我睡哪裏?”


    家裏一共三間小房間,雲國棟夫妻一間,雲小林和雲衛華一間,她一人一間。


    雲浣浣拿起桌上的報紙細看,都是近一年的新聞,有一條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


    1979年6月25日,《人民日報》刊登了一則廣告,四川寧江機床廠表明承接國內外用戶直接訂貨,包括各種精密、高效單軸自動車床等。注(1)


    看著平平無奇,卻是第一個吃螃蟹的,打破了當前的禁區,引起了巨大爭議。


    “你敢跟我一起睡嗎?”


    雲月兒嚇出一身冷汗,她不敢,她怕深夜被悄無聲息的掐死。


    雲國棟默默將房門修好後,一家子都縮在主臥室商量對策,雲浣浣也不在意,將房門關上,靜靜的翻閱報紙,得到了無數信息。


    都全看完已經是深夜二點,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倒在床上秒睡。


    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雲家靜悄悄的,桌上有一張條子:都去上班上學了,你自己去外麵買點早餐,去百貨商店買點生活用品。


    雲浣浣簡單梳洗一下,就打開門走出去。


    無數雙眼睛刷的看過來,男女老少都有,眼神充滿了同情,憐憫。


    “小姑娘,你還好嗎?”


    可憐啊,被打了一頓,眼睛腫成這樣,不知道哭了多久。


    雲浣浣有些蒙逼,這是怎麽了?“還……好吧。”


    她遲疑的語氣,配上沒睡好浮腫的眼睛,讓人腦補了很多畫麵。


    “他們打你,你別太老實,就往外麵跑。”


    雲浣浣終於明白過來了,忍不住捂臉偷笑,哈哈哈,她被家暴了?


    她在偷笑,但別人以為她在哭,更同情她了,“小姑娘,你還沒成年吧,有事可以去找婦聯尋求幫忙。”


    “好的,謝謝你們的關心。”雲浣浣笑的聲音都變了。


    哎,多好的小姑娘啊,雲國棟怎麽忍心下手?這是親生的啊,有了後媽就有後爹。


    一個小孩子跑過來扯了扯她的衣服,“姐姐,小林哥哥說你打他,真的嗎?”


    “小林說的?”雲浣浣愣了一下,放下手,小臉皺巴巴的,難過,掙紮全寫在臉上。“真的吧,我一個人打他們全家,都被我打趴下了,還把雲月兒掐死了……啊,還沒死,半條命沒有了……”


    她說的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大家更同情她了,她細胳膊細腿的,還打全家人呢,開什麽玩笑。


    光是小林那體格,一巴掌能拍死這小姑娘。


    “誰不知道小林脾氣火爆愛打架,但沒想到,他還撒謊,算我看錯他了。”


    “雲月兒以前看著還好,今天出門時,故意將脖子伸的長長的,露出掐痕,一問就哭,還暗示是浣浣幹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也不信,假的要死。”


    雲浣浣柔弱的外表太具欺騙性,身世又那麽悲慘,受了那麽多苦,還被後媽親爹傷害,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


    相比之下,雲月兒是被寵著長大的,吃喝都是最好的,衣服經常買,每天打扮的光鮮亮麗,而她這樣的幸福生活本該是雲浣浣的。


    她占了這麽大的便宜,不知感恩還耍手段,實在讓人不恥。


    大家自然是偏向雲浣浣的。


    雲浣浣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出家屬樓,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日頭。


    她有些東西都放在楚辭那裏,去拿回來吧。


    不過,這個時間點他未必在家。


    她剛敲門,裏麵就傳來腳步聲,人在呀。


    門就打開了,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看過來,視線落在她浮腫的眼皮,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氣。


    “他們打你了?”


    雲浣浣還來不及說什麽,後麵響起一道驚怒交加的聲音,“雲浣浣,你怎麽跑來這裏?你又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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