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交季,幹燥又降溫的時日。


    無邪從茶館回來,遍尋不見佳人身影。


    詢問王萌,人家懵懂的說壓根就沒有看到她回來過。


    無邪顧不得身上的傷痕,忙打電話過去。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看來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無邪等待了一天,硬是潑了一桶涼水下去。


    又不處理傷口,生生把自己熬感冒了。


    醒來鼻子堵塞腦袋沉沉,耳中變得虛幻不清。


    撐著沉重的腦袋在沙發上冥思苦想,實在抵不住睡了半天。


    直到午餐時間,被王萌晃醒吃飯,才發現他已燒的人事不醒。


    三十九度六,傷口感染高燒成肺炎了。


    無邪一邊催促他打電話通知江南念,又拖著他不讓辦理住院。


    家長?無二白。


    王萌打給無二白,無二白沒接。


    又打給二京,二京告知他們出省處理事務了。


    所以這通電話,接了也是無濟於事。


    王萌拿著手機左右為難,一時不知還能打給誰。


    無奶奶年紀大了,打給她也不合適,還帶著人家擔驚受怕。


    在外邊逍遙自在的江南念口袋的手機一直震動。


    她拿出本想按拒接,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手指停在屏幕上方。


    同一個號碼打了很多次,看了一下信息。


    嘖了一下,還是趕了回去。


    無邪在醫院的輸液室打點滴,坐下不久歪著腦袋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聽到王萌和誰說話。


    紙張翻動筆尖摩挲聲,然後臉被人捏了一把。


    人在脆弱無助時格外敏感感性,江南念的出現讓無邪突然想哭。


    異常潮紅的臉色眼眸濕潤,他低頭看了眼將她抱緊。


    “怎麽還哭了?發燒而已,很快就好。”


    “阿月,對不起。是我混蛋,不該在你沒有同意的情況下那麽做。”


    他越說越小聲,最後沉重的呼吸聲代替說話,虛弱閉上眼,愁眉不展。


    “先去住院部,一切等好了再說。”


    江南念確實還沒有原諒他,也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誰對誰錯。


    注射退燒藥水,半個鍾後溫度降到三十八度。


    王萌又辦理好了住院部的手續,她扶著無邪去單人間病房。


    王萌回去拿住院需要用到的東西。


    護士掛起點滴讓江南念注意無邪體溫變化,又留下了醫生開的藥和醫囑就離開了。


    江南念守在無邪身邊,溫水浸濕毛巾擦去他脖後的虛汗。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來,是出差還沒有趕回來無二白的電話。


    她拿著手機,按下接聽,一開口,語氣散而略微冷漠:“喂?”


    “小邪,上次被我打了一頓。可能是傷口沒有恢複好,引起來的高燒。你要是不想看到他,我請個護工照顧他。你不用去,一切以你的意思為主。”


    “嗯,我已經到了。”


    “小邪,是我們沒有教育好。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回來給你帶禮物!”


    “好,我知道了。”


    沒聊幾句,掛斷了電話。


    過了許久,江南念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發呆。


    無邪睫毛顫動,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的女子溫柔的側影,近在咫尺的眉眼。


    激動又虛弱的抓住她的衣袖:“阿月,你回來了?”


    江南念擰眉,漠然平淡看著他不發一言。


    見無邪意識到自己錯誤而感到不安。


    江南念淺淺一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輕輕俯身,手指撫上他臉頰,慢慢掐住他臉頰。


    “背上的傷口處理了嗎?”


    一直側著睡覺的無邪,不適的皺眉,輕聲說沒有。


    藥水吊完,體溫還是三十七度低燒。


    沒胃口吃東西,出的虛汗讓人感到不舒服。


    剛好王萌也過來了,無邪無力掙紮。


    看著王萌把他上衣脫下,背後縱橫交錯鞭子留下的痕跡。


    紅腫的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已經化膿了。


    王萌拿著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讓幫忙上藥的無邪無語至極。


    江南念沒什麽表情的看了眼無邪,意味不明的問他。


    “無邪,你確定想讓我幫忙上藥嗎?”


    “嗯,我想讓你幫忙上藥。我不想讓別人碰我!”


    那個別人,默默的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有事王萌,無事別人。誰稀罕,哼!”


    重重放下藥,出了門,把空間留給了倆人。


    江南念拿起藥膏,塗了一點在指尖重重地在傷口上壓了下去。


    “無邪,痛嗎?還需要我幫忙嗎?”


    按壓的痛苦讓無邪痛不欲生,如同被火焰灼燒,讓人不禁想呻吟出聲。


    但是,他咬著牙努力忍住了。


    “不痛,還可以接受。”


    江南念力度依舊沒有減緩,慢慢又悠閑的上藥。


    欣賞無邪紅著臉,一聲不吭的忍耐下去。


    不想再和他多糾纏,轉身準備走人。


    無邪見她要走,急忙攔住,諄諄善誘:“阿月,能不能陪陪我。晚上,我一個人害怕。”


    江南念神情冷冷的:“這次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不要來煩我。”


    紅著眼眶的無邪瞥到江南念臉色不太好就忍了下來。


    鬆開了手,沒有再說下去。


    江南念回了無三居,沒有再去醫院照顧無邪。


    過了兩日,在他強烈要求出院了。


    江南念在茶館聽著蘇州評彈,領略其中吳儂軟語的獨特魅力。


    大師們的唱詞表演細膩入微,琵琶音色優美動聽,讓她沉醉其中。


    “我替你教訓過他了,你還生氣嗎?”


    無二白在中場休息時靠近她身後,手輕撫她頭發:“如果你還沒有消氣,我來安排。”


    “不用了,再打下去。無家該絕後了,我可不想成為罪人。”


    江南念懶散的支著下巴搖頭,當被狗咬了一口算了。


    無二白走到她對麵窗邊位置坐下,俯瞰仍舊翠綠的院子。


    江南念瞄了眼悠然欣賞風景的無二白,接著聽評彈。


    江南念抬手拿陳皮梅子,與出院找了過來的無邪偷看的視線撞上。


    無邪心虛慌忙看回他的二叔,慢慢挪了過來。


    無二白看不得他那副小心翼翼的窩囊廢樣子,折扇輕點桌麵。


    “泡茶!”


    無邪趕緊拿起茶具熟練的沏茶,看著放在她麵前得茶水。


    無邪抬眸,眼神真摯又無辜。


    江南念側頭望他,眼波流轉,慢慢飲茶。


    一杯茶,洗盡千古愁。


    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隻可意會,不可言說。


    之後,一切水到渠成。


    江南念小心翼翼的不想讓解語臣發覺什麽。


    心眼子多的無邪卻不怎在意。


    甚至喜歡在他和解語臣聯係時出現在她的身後。


    一邊親吻咬著她脖子耳朵曖昧,一邊和解語臣溝通接下來的計劃路線。


    巴不得他的小竹馬發現端倪死心並和她分手。


    陪她玩鬧,給她做飯,讓她萬事無憂。


    都抵不住解語千裏迢迢的一通倆人隔著無聲息的電話有用。


    忍著一點點放大的酸澀,那幾年無邪維持著天真該有的溫潤如玉。


    無邪攬著她肩膀的手臂收緊,嘴角笑意不自覺擴大。


    她說也喜歡他時的眼神真摯,似夏日山間清冷的明月照進他心裏。


    可惜,他覺得有時間去水滴石穿。


    她已經獨自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後來的無邪,也沒有如信誓旦旦的那樣認出他的明月來。


    他,就這樣錯過了明月…


    後言:你們是不是都不喜歡無邪的感情戲?


    馬上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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