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臨和王雨二人走著走著就到了冷易軒的住處。


    王雨喊道:“皇上駕到。”


    冷易軒宮中的下人們聽到皇上駕到的聲音,立馬來到了宮門口,排好跪在地上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都起來吧。”冷臨說道,又對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宮人說道:“皇太子殿下呢?”


    “皇太子殿下在書房溫習今天學習的內容。”宮人回答道。


    “都下去吧。”冷臨讓那些宮人都下去做該做的事情,自己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裏麵,桌子上鋪著一張紙,原來是冷易軒寫的關於木雲村的規劃……


    冷易軒聽到門外有腳步聲,立馬把紙給收了起來,壓在左邊的那摞書底下,然後把右邊的那本《尚書》拿到麵前,打開來,剛好翻到《皋陶謨》第一篇。


    原文:


    曰若稽古,皋陶曰:“允迪厥德,謨明弼諧。”禹曰:“俞!如何?”皋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淳敘九族,庶明勵翼,邇可遠在茲。”禹拜昌言曰:“俞!”


    皋陶曰:“都!在知人,在安民。”禹曰:“籲!鹹若時,惟帝其難之。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能哲而惠,何憂乎(馬雚)兜,何遷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


    冷臨進來書房,走到冷易軒的旁邊,看到冷易軒正在看的那頁,便問道:“軒兒,如果你坐上了龍椅,你要從何處治理國家?”


    冷易軒站了起來,讓冷臨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然後回答道:“回父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冷易軒用的這句話是出自西漢的戴聖《禮記·大學》裏的話“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那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冷臨又問道。


    “修身就是要不斷提高自己的品德修養。齊家就是要經營管理好自己的家庭,隻有教育好自己的家庭成員,才能教化人民。治國就是要為政以德,實行德治,布仁政於國中。平天下就是要布仁政於天下,使天下太平。”冷易軒回答道。


    “看來學習得不錯。”冷臨誇讚道。


    “父皇奏章批完了嗎?兒臣看父皇挺得閑的,還來看看兒臣有沒有學習。所以今天父皇是來考察兒臣的學習嗎?”冷易軒實話實說道。


    冷臨聽到冷易軒說的話,手上翻頁的動作頓時停住了,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麽?父皇考察你功課還得挑日子嗎?”其實冷易軒說得沒錯,他桌子上的奏章還沒有批完。


    “沒有沒有。兒臣不敢。”冷易軒說道。


    “聽你娘說,你收養了一個嬰兒,取名為葉塵,你這是何意?”冷臨問道。


    冷易軒聽不出來冷臨說話之間的悲喜,想到了那天和葉薇說的話,便說道:“回父皇,兒臣隻是看他有緣,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要有其他的意思,無非是兒臣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若是父皇跟母後外給兒臣生個弟弟妹妹,兒臣也不止於此。”


    “那嬰兒呢?”冷臨岔開話題。


    “回父皇,葉塵現在才兩個月左右,還在長身體。兒臣來書房溫習的時候,葉塵還睡著,所以兒臣便把他留在了偏殿,讓個小宮女在旁邊照料。”


    “那嬰兒以後呢?”冷臨又問道。


    “以後兒臣暫時沒有想到,隻是現在自然是養在兒臣身邊。父皇還有什麽疑問?”冷易軒問道。


    “咋了,孤還不可以多問嗎?”冷臨佯怒道。


    “父皇息怒。兒臣沒有其他的意思。”冷易軒假裝低聲細語地說道。


    冷易軒抬頭看冷臨的臉色,然後又說道;“若父皇對於兒臣所做之事還存生氣,那兒臣明日便離開皇宮,這樣父皇以後就不會生氣了。”


    “哼,你這是何話!若你離開皇宮,你娘不得讓我日日夜夜留在養心殿,我連她的房門都進不去,你這養不熟的小白眼狼。”冷臨猛得拍了一下桌子,生氣道。


    “所以還請父皇不要輕易動怒。”冷易軒輕聲說道。


    冷臨又被冷易軒說的話氣到了,然後起身離開了書房。


    《皋陶謨》 ——出自《尚書(中華國學經典精粹)》[佚名\/閆林林詳]


    曰若稽古,皋陶[1]曰:“允迪厥德[2],謨明弼諧[3]。”禹曰:“俞!如何?”皋陶曰:“都[4]!慎厥身,修思永[5]。淳敘[6]九族,庶明勵翼[7],邇可遠在茲。”禹拜昌言曰:“俞!”


    皋陶曰:“都!在知人[8],在安民。”禹曰:“籲!鹹若時[9],惟帝其難之。知人則哲[10],能官[11]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能哲而惠,何憂乎(馬雚)兜,何遷[12]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13]?”


    【注釋】


    [1]皋陶(yáo):是舜帝的大臣,掌管刑法獄訟。


    [2]允:誠信。迪:履行,遵循。厥:代詞,其,指古代賢帝王,此處當指堯。德:指道德。


    [3]謨:通“謀”,指治國方略。明:高明,英明。弼:輔佐,指大臣。諧:和諧,團結。


    [4]都:歎詞,啊。


    [5]慎厥身:指努力提高自身的修養。慎,意為慎重、謹慎、小心。厥,其,指自身。修思永:提高自身修養要堅持不懈。修,治,指品德鍛煉。永,意為長久。


    [6]淳(dun):敦厚。敘:順從。


    [7]庶:眾人。勵:努力。翼:輔佐。


    [8]人:這裏指官員。


    [9]鹹:全部,完全。時:通“是”,這樣。


    [10]哲:明智。


    [11]官:管理,任用。


    [12]遷:流放。


    [13]巧言:花言巧語。令:善於。色:臉色。孔:十分,非常。壬:奸佞的人。


    【譯文】


    相傳,皋陶和禹曾在舜帝麵前討論國家政事。皋陶說:“誠信地遵循堯帝的德行,君主就能做到決策英明,群臣也可以同心同德。”禹說:“對啊!但是怎麽做到呢?”皋陶說:“啊,嚴格要求自身,堅持不懈地努力提升自身的修養。以寬厚的態度對待同族的人,使他們也賢明起來,努力輔佐君主自己治理國家,由近及遠,就從這裏先做起。”禹起身拜謝這番高明的見解,說:“對啊!”


    皋陶說:“最重要的還是知人善任,把臣民治理好。”禹說:“哎呀!事實雖是這樣,但是想要完全做到這些,隻怕連先王都難以做到。知人善任才算得上是明智之人,有智慧才能用人得當。能夠把臣民治理好,便是給他們以恩惠,這樣臣民當然會把恩惠記在心裏。既然聰明而有恩德,還怕什麽(馬雚)兜,何必遷徙流放苗民,又何必害怕講那些花言巧語、獻媚取寵的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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