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


    夠精!


    城主顯然跟他是一邊的人,但現在已經死了,沒有任何價值,不如一腳踩死,將這個廢棄的棋子再發揮一些作用,衝著對手臉上砸過去。


    順手將葉星河等人帶走。


    一旦被他帶走,生死就任由他所為了,即便說個半路意欲逃竄一刀殺了,他人也無話可說。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數不勝數。


    是個成年人,都能明白。


    “並且,這群外來之人,在帝關封閉之時衝擊帝關大陣,是冒犯整個帝關,也應該接受懲罰!”


    “你要懲罰我們?”紫仙冷笑,手衝著外麵一指,道:“外麵還有我的同黨,法鑒大人不如一並帶走?”


    眾人臉色瞬間變得精彩,有些期待的看著卿法鑒。


    帝關之外有一件強大的帝兵,入口便是它給轟開的,此事眾人皆知,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法鑒臉色變化,有些惱怒,道:“你在恐嚇我?”


    “我們在陳述事實!”風聽雪容顏冷漠,道:“我們還未曾正式登入帝關,來這裏是作為地球勢力來此討個公道,法鑒若是想要依法扣下我們,不如去和我們地球的實力談判一番,看看他們如何處置、”


    “試試?”多寶道人眼中帶著一抹陰狠的笑容。


    沉浮於空中的大手微微一抖,表露出他心中的極端憤怒。


    這群人竟然在挑釁他的權威,當著帝關這麽多人的麵,要挑釁他作為法鑒的權威。


    這,絕對不能忍受!


    “那我就將你們拿下,又能如何!”他大吼一聲,聲音震動的整座第一關都是猛地一顫,像是要崩裂開來一般。


    轟!


    與此同時,帝關之外的昆侖鏡爆發了,直接衝擊整個帝關,發出帝道威嚴。


    “誰敢亂來!”有人在外麵大喝。


    法鑒的臉色微微一僵,覺得麵子更是掛不住,怒吼道:“一件帝兵罷了,你們還打不進來!”


    “你要是敢動我的人,就得做好覆滅的準備!”


    一聲清冷的嬌喝聲響起,一張陣圖鋪天蓋地,騰空在城門之外,散發一縷縷的光芒,壓塌萬古。


    “動一個試試!”


    幾大秘境同時大喝,釋放出帝道傳承的壓力,讓帝關大陣轟隆作響,全麵複蘇。


    “你們是要爆發大戰嗎!”法鑒臉色越發難看,衝著外麵怒吼了起來,道:“恐怕你們吃不消!”


    “我們吃不消?”徐妃瓊冷笑,道:“就憑你?帝路上那些星球要是想跟我們地球爆發大戰,我們願意奉陪到底,大戰若開,要麽打破帝關,要麽地球滅亡!除此之外,唯有將你殺死,方能熄我心頭之恨!”


    “臥槽,這誰啊,直接威脅法鑒。”其他人一瞪眼,這個女子未免太剛了一些吧,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威脅法鑒,且揚言要斬了他。


    “你敢動我的人,我就立即開戰!”徐妃瓊的態度堅硬的可怕。


    卿家法鑒拳頭都要捏碎了,隨後點頭狠狠道:“很好,地球!果然夠強勢,希望你們不是紙老虎!”


    “是不是紙老虎不說,但對付你一個小小的法鑒,還是輕而易舉。”徐妃瓊如此說道,差點讓眾人吐血。


    法鑒是何等存在,帝關之上最為高級的執法人物,竟然成了小小法鑒。


    “若是沒有這帝關結界守護,你根本沒有廢話的資格,我直接動用帝兵將你抹殺!”她的話再度傳來,喝道:“我的人隻是來討要一個公道,往後退一步,他要是敢動我就立即攻打帝關。”


    徐妃瓊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過火,畢竟帝兵沒法全部來到此地,而且琴仙子狀態異常。


    帝關高層對於地球很是忌憚,被琴仙子徹底給打怕了。


    彼此之間都要維一個度,徐妃瓊的強勢是對於法鑒一人而言,而她的要求也很合理,風聽雪等人算是強勢而入的,法鑒不敢追究。


    “葉星河幾人,早已登臨帝路,我要處置,你有何話說?”法鑒像是找回了一點麵子,外麵的聲音也安靜了下去。


    徐妃瓊等人無法進入,真的等到打破帝關的時候,對方早已帶走了葉星河幾人。


    “哼!”他冷哼一聲,道:“既然無話可說,那就走吧!”


    他伸出了一條秩序鐵鏈,衝著葉星河鎖了過去,冷聲道:“人皇開帝路,為的是人族千秋萬代的事業,帝路秩序之下,你們沒有權力對一位城主動手,所以乖乖跟我走吧。”


    聽到這句話,葉星河就笑了。


    嗖!


    他的身上飛起來一塊令牌,氣息蕩漾而出,瞬間九龍袍服加身!


    “人皇令!”法鑒眼睛猛地一縮,道:“怎麽會在你身上。”


    “從人族至聖手中接過的人皇令,大雪山眾人認同的準位人皇,你有問題麽?”葉星河笑了起來。


    “五代人皇!”法鑒的聲音陡然一變。


    “人皇!”所有人都驚呼了起來,走在這條道路之上,就得感激人皇恩德,眼前之人,竟然還有人皇身份!


    負劍聖人眼中出現一抹喜色,帶頭衝著葉星河拱手,道:”第一關守護負劍見過五代人皇!”


    法鑒臉色難看,往後退了半步,眼神不斷閃爍,不知思索何事。


    “卿法鑒,我等得以生存於帝路之上,都得感激人皇恩德。”負劍聖人開口,意有所指。


    法鑒迫於無奈,象征性的一拱手,哼了一聲道:“帝路法鑒卿天明見過五代人皇。”


    “見過人皇。”有很大一群人給麵子,紛紛拱手。


    這個結果大大超出了葉星河所料之外,沒想到人皇在這條路上如此受歡迎,地位似比帝道還要高。


    “人皇開帝路,五代人皇以準位人皇的身份肅清帝路黑暗,這不為過吧?”負劍聖人對卿天明說道。


    卿天明無話可說,他沒想到葉星河還壓著這一張大牌,隻能將鐵鏈給收了回來,不過目光卻十分不善的看著葉星河,道:“五代人皇繼承人皇之位,功德傳於前人,理應仁慈愛人,如今大開殺戮,實在不該。”


    “小病清湯慢藥,帝路蛀蟲入骨,是為大病,不施辣手,何以得清明,何以得長久?”葉星河眼神漠然,手指碑石之後,道:“就憑那成堆的屍體,這群維護城主的人便當殺!”


    卿天明冷冷一笑,也不再反駁,目光落在了女王等人身上。


    “他們助我肅清黑暗,是帝路功臣,你要為難嗎?”葉星河開口。


    卿天明再度吃癟,胸腔之中怒火滔天,卻不能如何,最後的目光落在了負劍聖人身上,終於笑了起來:“負劍,你身為第一關守護,卻坐視事情擴大化,從頭到尾不曾露麵,此事難辭其咎,跟我走一趟吧。”


    葉星河還想再開口,卻被負劍攔了下來。


    “他終究是要拿一些人開刀的,原先目的在你身上,如今落空,隻能針對我了,這是一場博弈。”負劍開口,道:“即便黑暗漫道,但還是有點點光明在,前路有人,我不會出大事情。”


    他算是安慰葉星河了,並且囑咐他早些離去,不要在這裏耽誤了。


    “最好避開這些人……”他又提醒葉星河。


    尊重人皇是表麵功夫,而利益卻是實打實的,如果葉星河跟著第二關的人一起回去,半路上極有可能會發生安全問題。


    “好。”葉星河點頭。


    卿天明用法鏈將負劍聖人直接鎖了起來,手猛地一提,冷聲道:“城主已死,我先處理第一關之事再行上路,其他人回去第二關,不要停留此處!”


    眾人不敢違抗,隻能離去,臨走之前依舊用震撼的目光看著葉星河。


    女王算是從第二關回歸的人,她也跟隨眾人離去,她服下了藥物,身體恢複了一些。


    再加上此前戰鬥城主時候的驚人表現,沒有人敢隨便對她下手。


    “地球走出這麽多強者……”


    “他們秘境眾多,每一個帝道傳承走出一個極道天驕都是可怕的數字……這麽算來,其實他們的天賦不怎麽樣。”有人小聲腹誹,說的卻是實話。


    帝路有帝星,幾乎每一個帝星都有極道天驕人物,按照這個比例,地球應該走出更多的人傑才對。


    “人皇小心的好,那邊有人等著你。”卿天明冷笑了一聲,道:“帝路之上,有一則傳說,王字壓過皇!”


    葉星河眸子閃爍,心中沉思,這是何意?


    “前路小心。”負劍老人被帶走,如此交代了葉星河一聲。


    死亡競途之中,其他人小心前去,度過黑山地帶,花仙子回頭看了一陣,最後還是走了,眼中卻是無法抑製的震驚。


    他真的做到了,那日在摘星樓的豪言被履行,屠了一城。


    葉星河幾人停留在了第一關當中,這裏陸續來了幾個執法者,他們在配合卿天明解決這裏的問題,裝模作樣的對葉星河問好,眼中卻是止不住的寒光和冷意。


    白柳也歸來了,風聽雪等人則是正式入關,開始於此曆練。


    葉星河還沒有走,他依舊在等待,想要知道負劍聖人的結果,直覺告訴他,卿天明不會放過負劍聖人。


    “他們怎麽還沒有上路?”葉星河眉頭緊皺,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他直接動身,前往重新建造起來的城主府趕去。


    心緒不寧,他甚至沒有和風聽雪等人有過多少交流。


    此前他幾人苦苦支撐,麵對城主帶著滿城之人的壓迫,心中或多或少對於負劍聖人有些怨恨,這位守護者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到了負劍聖人被帶走的時候葉星河才清楚,這位老人一直藏匿在暗處旁觀,其實已是對自己最大的支持。


    他身為守護者看著自己屠殺整個城池,心中定有不忍,也料定了自己會被麻煩纏身,卻不曾出手阻攔,而是坐觀。


    他的心思不難猜測,想要用流血來警醒世人,警醒帝路某些存在,告訴他們後果!


    這一切,最後都需要他去承受。


    徐妃瓊也已入關,隻是歎氣,囑咐葉星河不要前往城主府,免得遭到刁難。


    “現在我們的實力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如此說道,言語之中帶著一抹哀意,似乎預想到了某種極其惡劣的後果。


    這讓葉星河愈發不安,他坐不住,和多寶二人動身,走到了城主府門口,不出意外的被攔了下來。


    “五代人皇。”守在這裏的是一位追隨卿天明而來的聖人,盯著葉星河陰冷而笑:“我族卿洪海是否和五代人皇有恩怨,人皇為何要陷害他?”


    “不要陰陽怪氣,那小子是被別人打傷的。”多寶懟了他一句,道:“這件事等他醒來你們可以自己問。”


    “哪裏有那麽容易醒過來。”對方哼了一聲,臉色十分不好看。


    卿洪海是真的可憐,本來就接近殘廢了,這一次躺在城主府之中休養,卻因為葉星河和城主的大戰被再度波及,小命差點就不保。


    不過上天還算給麵子,吊住了他一口氣,被卿天明給救活過來,這倒黴孩子實在傷的太重,還沒能醒過來。


    “我要進去看看負劍聖人。”葉星河道。


    “不行!”裏麵又一人走了出來,態度十分堅決,道:“法鑒執法,不相幹的人不得插手,退去吧。”


    “誰是不相幹的人,帝路都是人皇開創……”多寶想要爭執什麽,卻被葉星河給拉住了。


    “沒用的。”他歎了一口氣,再看了一眼當中。


    帝路之上的勢力早已形成了實際的利益集團,他們對於人皇也隻是表麵上的尊崇,需要時候抬出來震壓一番他人,等到傷及利益的時候哪裏管的你那麽多?


    沒有實力,說什麽也白搭,對方話中含義已十分明顯了。


    “什麽五代人皇,昔日有人皇走上帝路,結果呢?不但沒有延續人皇使命,反而中途夭折敗在他人手中,淪為笑話。”


    “走到第二關的時候,他會見識到的,現在四代人皇還留有一脈後人在那邊呢……”


    身後傳來冷冷的笑聲,葉星河沒有能夠聽得太清楚,心情沉重的他隻是知道身後兩人出言不遜。


    歸去之後,一宿難以安眠,他於庭院之中來回,心中壓著一塊石頭。


    這種感覺,比起躲在大墓之中還要難受。


    “我不該殺城主麽?”葉星河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中的明月,忍不住對內心發出叩問。


    “該殺,已殺的人,都該殺!”徐妃瓊迎著月光走了出來,月光飄落在紫色的衣裙之上,將她襯托的極其出塵,像是纖塵不染的仙子一般,十分動人。


    “但因我殺了城主,屠了一城,卻讓負劍聖人身陷囹圄之中,生死難料。”葉星河長歎,杯中之酒苦澀難當,難以下咽。


    “洗濯黑暗本需流血,這流的不僅僅是黑暗之血。”徐妃瓊接過了他手裏的杯子,輕輕的嚐了一口,美麗的眉頭皺起,道:“酒因心而苦,不得解悶,不要再喝了。”


    她對準了城主府的方向,眸子裏流出一抹哀色,傾倒而下。


    須臾,迅速收斂。


    “這些事負劍聖人做不到,他希望你去做,你若是不做,他反倒不甘。”


    “該死的人要死,不該死的人為何也要死?”


    “有的人死去是為了彰顯公正,有的人死去是為了將來的公正。”徐妃瓊坐在了葉星河身邊,替他整理染過無數鮮血的長發,像是一個賢惠寧靜的妻子。


    “不要想得太多,按照自己的本心去走,這條路本就殘酷。”


    “如何改變這一切?”


    “唯有成帝,掌握宇宙間最為強大的實力和權力,化天地意誌為你的意誌,蕩平寰宇。”


    “成帝之前呢?”葉星河閉上了眼睛。


    “前進!”


    夜,就此而過。


    玉手不斷梳理的長發翻出了一些灰白之色,像是一個中年人一般,是那心中的愁緒,不得而發。


    天剛明亮,張緣道看到了城主府方向傳來異樣。


    “卿天明他們走了!”他說道。


    葉星河猛地睜開了眼睛,疾步往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已空蕩蕩的,沒有了半點聲音,葉星河直入中央,庭院的最前方是一培黃土,黃土之中,跪倒著一具身體,白發垂在地麵,腦袋貼著地麵。


    “前輩!”


    葉星河心中一痛,迅速往前而去,將人扶起,但見對方臉色早白,失去血色,三關空靈無光,靈魂寂滅。


    兩隻蒼老的手間,抓滿了泥土。


    他死了。


    “前輩!”


    悲和怒,同時狂湧,像是一口大鍾撞在了心頭之上,幾乎裂開,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


    庭院之上,一截斷繩掛在那邊,上麵貼著一張紙。


    “帝路第一關守護負劍畏罪自殺!”


    “無恥之徒!”葉星河怒吼,將整個城主府震得裂開。


    噗!


    就在這時候,在負劍聖人前方不遠處,一隻血淋淋的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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