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碎裂,白光飛起之中,帶起一抹赤紅色的霧氣,如血光飄灑。


    原地立著的人影,也像是被打碎了的光,消散而去!


    刹那的錯愕之後,梵天八手歸攏,沒有放過對手的意思。


    即便真是死了,也要將你的痕跡抹除的一幹二淨!


    錚!


    就在這時候,原地傳出了一聲透徹的琴音。


    琴仙子再度出現,仙境像是化入了她的身軀之中,不斷的彈奏出悅耳的聲音。


    錚錚錚!


    琴聲響起,雖然聞之清脆,但卻是不可抵擋的仙音爆發,催的八隻佛手顫抖。


    白衣飄飄,白光閃閃,仙音陣陣。


    不多時,八臂同時被崩碎,巨大的佛身發出了一聲痛吼。


    仙子邁動天足,再度往前走來,體內仙音不斷響起,無形殺意鎖定了梵天!


    直到跟前,琴仙子方才停下了腳步,白風化去,仙音消失,琴仙子立在原地,臉上出現了笑容。


    “我僥幸贏了半招。”


    “琴仙子果然手段了得,梵天心服口服!”


    梵天重新化作本體,低頭一歎,拳頭悄然握緊。


    “佛者刻意留手,不然佛門已是三帝同天了。”琴仙子輕輕搖頭,道:“我隻有一個條件。”


    “請說。”


    “須彌山離開地球。”


    說完,琴仙子已經消失,離去了。


    梵天臉色沉了下去,稍許之後離開了此地,回到須彌山。


    “她還有如此戰力!?”藥善大驚。


    “急於彰顯自己的武力,並且讓我離開地球,正好說明了一件事。”梵天冷哼一聲,道:“她能打,但是時間不多了,不然何須威懾於我,直接等我對葉星河出手的時候再來鎮殺,豈不是最為有效?”


    “師尊所言有理,她不知自己是否生死相搏能否奈何師尊,所以才提出了一招訣勝負的要求。”藥善懸浮,道:“如果離開了地球,我們以後行動就不方便了。”


    “不,那隻是暫時的,從長遠來說,我們從聖城的眼中消失,有利而無害!”梵天搖頭,道:“離去便離去吧,至於魔佛聖體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將他握在手中的!”


    一場爭雄在世人不知之處落下了帷幕,不久之後,須彌山轟動起來,竟然拔地而起,離開了地球,飛上高空,衝入太空之中!


    “這!”


    世人此刻才有所發覺,大驚不已。


    “佛門這是要做什麽?”


    “突然離開地球,打的是什麽主意?”


    各方勢力皆揣測不已,聖城自然也有動向。


    “他們這是做什麽?”夜獨白不解,出言求問。


    “在我們有真正的至尊誕生之前,佛門會是我們的大敵。”徐妃瓊看著飛起的須彌山發出了一聲輕歎。


    “那個人果然還活著。”玉如意也是微微搖頭,眸中有擔憂之色。


    “遙遙相對,兩人卻遲遲不曾動手而往來,或許等待的是第三方的出現。”徐妃瓊眉頭皺起,道:“時間必須加快了,若是雙方同時壓來,聖城將在劫難逃。”


    即便是前次大盜之禍都沒聽到過徐妃瓊說這般話,眾人聞言大驚。


    “徐小姐此言何意?”


    “佛門梵天、黑獄神後,皆和我們有仇恨,隻是隱而不發;而且從利益角度來說,他們不會容許我們的存在,他們什麽時候走出那一步,我們就會變得岌岌可危。”徐妃瓊歎道。


    “可有應對之法?”夜花夫人詢問道。


    “恢複地球靈氣,聖城耗費了多年繼續,但為此也籠絡了地球人心,我們的根基紮在此處,還較為安全。即便一日兩人有試探之心,也不敢隨便冒犯地球。”徐妃瓊落座下去,扶著額頭,似在沉思。


    “他應該已經出現了,但還需要時間,在這些時間之內,我們必須擴充自己的力量,包括在地球之外。”


    “神後和梵天如果要動手,肯定會先以他人為棋子,讓地球處於風波之中,增加對於我們的風險性,不然就現在的地球人而言,敢和他們聯合動我們的人,太少了。”


    眾人發怔,道:“還沒有特別明顯的衝突,他們就一定會和我們敵對嗎?”


    “必然敵對的關係,製造衝突隻需要一個借口罷了。”徐妃瓊歎了一口氣,道:“這兩人蟄伏於世,皆是最強者,等的隻是大盜暫時退場,便會抓住時機,稱雄宇宙,而我們則是攔在他們前方的絆腳石。“


    要說為什麽會和聖城為敵,那就是他們有那個實力!


    其他人為何沒有?所缺乏的,也是實力!


    “珍惜接下來的時間,好好把握吧。”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已經走入了大墓之中,一路前行,來到了那麵帝主鼓前。


    “皇,你可還記得我?”神後低頭,看向帝主鼓下被震著的人影,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呃~”屍體抬頭,是另類的生命,但依舊保持著記憶,嘴角出現一抹笑容:“我們是一樣的!”


    一句話,道盡了一切。


    “真正的皇與後已經不見了,活下來的軀殼,也是傀儡。”帝主鼓發出了蒼老的聲音,混沌之中,再度出現一道人影,盤坐在上方,背對兩人。


    “你說什麽!”神後眼中出現一抹怒意,道:“也好過你這口鼓,被人當做工具,留在這裏孤獨的度過無數歲月!”


    “你想要用這樣的話讓我離去,幫助他脫困嗎?”那道聲音笑了起來,道:“太幼稚了,神後的心智便是如此?看來創世古皇的棋子不怎麽樣,先是一個懦弱的世辛直接被殺,成為帝子之中最為短命的存在。接著是兩具不成氣候的屍體,一個還不得脫困,憑借你們,如何與這一世的天驕爭雄?”


    “不用抬舉葉星河了,他已死了!”神後冷笑,道:“你這口鼓我也能掀翻起來。”


    “如果敢的話,但可一試便是。”帝主鼓如是說著,道:“不將他放出來,你又怎麽敢對佛門動兵?不除掉佛門那個存在,你又如何宇宙稱尊?不能稱尊於宇宙安然成帝道,你又如何擺脫因果,成為獨立的存在?”


    “你做這一切,最終所追求的,不過是拜托創世古皇對於你的影響。你不想做僵屍,你想成為一個獨立的生命,不是麽?”


    瞬間,被人洞悉了這一切,神後幾要發狂,眼中殺意閃爍,一手拍向帝主鼓。


    “啊!”


    下方的古皇屍立馬發出了一聲慘叫,讓神後有些恨鐵不成鋼。


    “為了能安然震住他,帝主已經將他屍骨之中的神性剝削,他不再是那個能夠懵逼數百萬年曆史的創世古皇,而是一具內心脆弱的屍體。”帝主鼓道。


    “脆弱才好!”神後眼中閃過一抹厲芒,心中冷哼一聲,拂袖轉身。


    “救我出去!”古皇屍哀嚎道。


    “放心吧,本後會帶你出來的!”神後離去,眉頭緊皺。


    帝主鼓識破了她的目的,此事是否會產生變動呢?


    “葉星河真的死了麽?本後不放心!”


    再度抵達神火之外,神後的神色變了。


    “人會死,但業火不會滅,如今業火的痕跡蕩然無存……”


    轉身回帝路的時候,她看到了一片戰場,嘴角漸漸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活著!不知道你到了什麽境界。”


    “葉星河,嗬嗬,你便會真的相信帝主,相信那麵鼓嗎?”


    神後負手而行,雪白的腿在風中蕩漾,走入了宇宙深處。


    “如果壓到地球低頭,你除了投靠本後,還有其他選擇嗎?”


    “如果不能為本後所用,就除掉你,免得橫生枝節!”


    帝路之上。


    “石廊依舊在,隻是昔日對決的兩人都成為了曆史。”


    空中,那條石廊被修複,依舊掛在天穹之上,上麵遍坐修士,在此談古說今。


    “天體的故人多已離開了此處,走向前方,聽說最近黑山太子和暗元再度出現,在圍剿風聽雪那一行人。”


    “早已開始了,此前有多位強者念及天體之恩,多次出手援助,但願他們能夠化險為夷吧。”


    一行人在這裏說著,全然未覺一道黑色的影子已經走到了石廊之上,從頭至尾,輕輕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天體有功於世,如果他的故人有難,我們理應去幫忙的。”一個劍修歎道。


    “敵人強勁,真的敢出手的人太少了,大多是嘴上說說罷了。”一人冷嘲,激起劍修怒意。


    “先不要爭吵了,帝路廣袤,他們也在小心前進,誰會輕易暴露出來?”有人打斷。


    “那我倒是知道一些。”突然,有一個大漢醉醺醺的開口。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大漢嘿嘿一笑,頗為得意,道:“半月之前,我在通往禁絕關的葬風崖見過黑山的人,如果真的想要幫忙,可以尋著黑山的人上去阻擊。”


    “還有麽?”劍修問道。


    “更多的就沒有了,你要去?”大漢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眼,道:“年輕人一腔熱血是好事,但不要平白鬆了自己的性命。”


    “哼!”劍修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道:“有什麽不敢去的,我便去葬風崖一尋!”


    他正要起身,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在他麵前閃過,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給摁了回去。


    力道無窮,想要卸除都難以做到,讓他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又坐了回去,滿頭的大汗。


    而那道影子已經遠去,快要走到了石廊的盡頭。


    周圍頓起一陣哄笑之聲,嘲笑劍修:“不敢去沒事的,還裝什麽病啊。”


    “不是我裝!”劍修反駁,身體依舊在顫抖,難以站起,心頭驚濤駭浪。


    自己也是一尊地聖,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


    他看向那道影子,渾身一僵。


    “那道影子……”


    “影子?”眾人都看了過去。


    當!


    一聲響,石廊上一個身穿紅衣,頭戴鬥笠的女子手一顫,杯落地。


    “這個背影,給我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緊接著,有一個老者站了起來,眼中精光閃爍,胡子直顫。


    “我不會看錯了吧?”


    “老墨,你怎麽了?”大漢問道。


    老墨是這裏的老人了,畢竟地聖境跨一個小境界便可能是數百年。


    “那道背影,像極了天體!”老墨語出驚人。


    “什麽!”石廊之中,頓起一陣驚聲。


    “怎麽可能,天體早在四十年前便戰死了,你不會看花眼了吧?”


    “跟去看一看,太像了!”老墨身體顫抖,道:“當年我一位老友為他所殺,死前曾挖出自己雙目,怨恨自己有眼無珠,卻不知天體之心,哎……”


    一道紅色的影子搶在了他的前方,飄然追了上去。


    此城也有長生三尊廟。


    所謂長生三尊廟,便是世人為了紀念抵抗長生劫而隕落的三尊所建,立在一座雄偉的大山之上。


    廟門口,華月兒守在這裏。


    她的心已亂,再無修行之心。


    多年以來,她的內心對於葉星河痛恨到了極點,在最終的結果出來之後,回蕩在她腦海之中永遠不曾散去的,還是那一句:歲月會證明一切的。


    每日都會有修者前來,參拜葉星河三人的神像。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她身邊走過,她沒有任何察覺,依舊怔怔的坐在那,宛如石雕一般。


    如無意外,接下來的歲月都會如此,茫茫而不知,走到終點吧。


    黑色的影子,在三尊巨大的雕像麵前站定。


    “逍遙!”


    葉星河身軀一震。


    自己的雕像和蓋驚天的他能夠理解,為何逍遙的也在這裏。


    他走了過去,看向那塊記載的碑文,得知了一切。


    “看來鬼荒太祖進入了飄零棺海,而逍遙則是遭了他們的毒手!”


    葉星河的拳頭捏的很緊。


    如果逍遙沒有援手,朱雀星和誅天大概率已經沒了吧。


    自己一直提防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對自己出手,卻在多次幫助自己之後,走完了這離奇古怪的一生,到現在,依舊是一身謎團。


    他還沒有來得及犯錯,那算是自己的什麽?


    因為將來的仇,所以是仇人?


    不。


    “兄弟,我會為你討個公道的!無論生死,此事都要查個清楚!”


    葉星河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他走到了自己的神像麵前,抬起了手,猛地拍了下去。


    轟!


    一聲巨響,神像崩塌了,震動整座山。


    跟著上山的人一愣,隨後大怒。


    坐在門口的華月兒此刻方才反應過來,憤怒無比,轉身怒叱。


    “你還是人嗎!”


    縱然有萬般仇恨,但人已死去,且為了蒼生宇宙而死,緣何連雕像都不放過?


    轉身之間,眸子抬起,那道背影也是直接轉了過來。


    華月兒渾身一顫,眼眸已呆滯。


    “人還活著,要雕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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