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毒瘴,進了又一片山地叢林,老胡三人看起來奇異的鬆了一口氣。


    但也沒等人發問,他們自己就拿出了一張地圖解釋起來並讓所有人過來一起看看。


    據說那是一張意外得到的人皮地圖,已經幹枯褶皺發硬。


    比起他們見過的許多東西來說,這倒也不是很血腥,可吳峫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隻有魯殤王滿棺材褪下來的黑皮,不由得有點反胃,但為了最終的目的,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瞧。


    隻見那人皮地圖上勾勒著很多珍禽異獸,這些動物也許並不是真實存在於這個蟲穀,隻是象征性的畫在上麵,這跟古代人的世界觀有很大的關係,就像汪臧海的地圖,也是用龍代表河流,靈龜用來代表雄偉的山峰。


    大都大同小異。


    這一看地圖才發現,進了這獻王墓的範圍,他們離得最近的地方有一處溪穀繪了一隻麵目可憎,胸腹圓滾,下肢著地,上肢舉在胸前做推門狀的蟾蜍。


    眼睛瞪得老大,像是死不瞑目,要多醜有多醜。


    而同樣的,在他們剛才穿過毒瘴的地方,也畫了一隻。


    “整個圖中,隻有這一裏一外的地方完全對稱,很可能這就是古時候祭祀時,從地下穿過毒霧的通道,蟾蜍的大嘴應該就是大門,就在我們附近,隻要找到這個地方,我們就能直接進去。”


    看了許久之後,老胡做了總結。


    倆胖子根本不管事,悶油瓶隻是站在吳峫身邊像個盡職的保鏢。


    小三爺覺得,即使沒這地圖,如果小哥是一個人,大概率也是能自由七進七出的,所以不看也是一種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不像他們這些個廢物,沒個倚仗還真來不得這些凶險之地。


    “至於這個蟾蜍到底是以雕刻還是繪畫或者別的什麽形態存在,就隻能靠我們的眼睛了去找了。”


    吳小佛爺揉了揉太陽穴,還好這範圍不大,不然在這濕熱無風,靠近山脈坡地大量植物繁衍滋生的特殊環境,根本沒辦法扒開每一個被覆蓋的石堆低窪地去檢查哪裏有那隻醜的要命的癩蛤蟆。


    不過這裏的林子確實有趣。


    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樹,樹上紅白黃三色的花朵都是碗口大小,無數的蝴蝶翩翩起舞,有一條蜿蜒曲折的溪流從花樹叢中經過雜草叢生,這條溪流,估計就是當地人嘴裏的蛇爬子河了。


    “這金絲鳳尾蝶可是稀罕物種,外頭已經絕種了。王鎧璿,這可是蝴蝶行動,你不是來抓蝴蝶的嗎,還不快上。你抓個幾百隻回去,拿回北京做標本賣了也能賺大錢。”


    都這會兒了,一肚子壞水蔫兒壞的吳峫還沒忘記調侃王鎧璿,直說的人臉色漲紅假裝自己沒聽見。


    倒也不是他臉皮突然變薄了,隻不過之前說人家呆呆笨笨被抓著機會反擊尷尬的不好意思而已。


    “這些紅花紅葉的樹叫苭琞蕨【yao sheng jue】,形成時間距今已有幾千萬年,同時代的物種。比如恐龍早已滅絕,它還依舊存在著,主要生長在幽暗清涼的密林中,也恐怕隻有在這才有,你可以一起帶回去,也值不少錢。”


    雪莉楊的話語中也不乏戲謔,這是在嘲笑王鎧璿下墓雁過拔毛就是塊磚頭也恨不得敲走的心態。


    “你你你你,我說楊參謀,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人家說我兩句也就罷了,那我得罪過人家我沒話說,你怎麽也擠兌我。你們咋不說那胖子,他也貪財。”


    王鎧璿被群起而攻之很是不忿,看著一旁盯著他幸災樂禍的王月半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貪財歸貪財,可人也沒得罪我。”雪莉楊上下瞥了他一眼,臉上的笑十分揶揄。言外之意誰讓王鎧璿平時嘴太欠。


    “嘿,老胡,老胡你別假裝沒聽見,你管管啊,這外國妞言辭中傷我,我們可是發小啊。”


    老胡,老胡可不斷這要命官司,根本假裝沒聽見,四處走動忙著找大嘴蛤蟆,理都不理他。


    “嘿嘿,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這人呐,還是得低調做人。”王月半路過同款的自己身邊拍了拍他突出的大肚腩一臉毫不客氣的賊笑。


    “去去去。”王鎧璿閉著眼睛說這話的時候吐了王月半一臉的口水,吳峫越看越好笑。


    他又去看身邊麵無表情的小可愛對他歪了歪頭。


    “走吧。”


    張起欞點了頭回應,臉上已經看不出半點不自然,吳小佛爺暗地裏挑眉,覺得這人冷著臉的時候還是挺能唬人的。


    但也隻能唬一唬天真,臭不要臉的吳小佛爺可不怕這些。


    但小三爺,你說還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因為你是吳峫,所以,無論你做了什麽他悶油瓶都不會覺得冒犯。


    上一個想摸他的頭占他便宜的,墳頭草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


    六個人各說各的,邊走邊找倒也自在,在花樹叢林間穿行尋著古神道的遺跡,來到了花樹叢與林木相接的地帶,隨著逐漸的接近“獻王墓”,古遺跡也越來越多。


    再往裏走,有一片顯得與周圍環境很不協調,光禿禿的兩座石山,在近處看十分刺眼,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這麽茂密的叢林裏會有這樣寸草不生荒涼的地帶。


    又向前走了七八米,昆蟲逐漸減少,甚至連螞蟻都很難看見了,不知緣由,隻能愈發小心著別著了那老巫妖的道兒。


    雪莉楊突然蹲下身撚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下聞,看的身後的吳峫臉都皺在一起,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再說一遍,這三個摸金校尉能活到現在,才是最大的邪門兒!


    真的!


    “這土裏,有驅蟲藥的成分。”她的話讓其他人心裏踏實了些,不是其他原因作妖就行。


    “這是為了避免蟻蟲對陵寢的破壞,在主墓附近埋設了經久不散的驅蟲藥。”


    吳峫知道這種方法,在漢代帝王墓裏十分普遍,最簡單的是埋水銀和硫磺,外加一些戾麻散懶菩提調和,千百年都不會揮發幹淨。


    “這裏距離獻王的主墓還遠,為什麽離這麽遠就鋪設斷蟲道?”墜在隊伍尾巴的王月半抱著槍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掃視發出疑問。


    “誰說還遠,這不是到了嗎。”


    一直在前方很安靜的老胡突然出聲,他看著後麵的人,手指了指前方。


    眾人一齊看去,不遠處屹立有一座小房子,木質的門口兩側各立了一座泥塑青麵獠牙的山鬼像,從門縫往裏看,巨大的山神石像麵目猙獰,陰冷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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