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小三爺身上一直都有一種不可言說卻又真實存在的邪性。


    這種邪性,不僅僅是來自他開棺必起屍、走哪哪必塌的神奇天賦,


    更是來自於他的性格。


    明明上一秒情況危急人都要歸西了,下一秒還要對著野雞脖子吐槽是不是湖南衛視派來的。


    上一瞬還在感慨小哥的日子窮苦過得寒酸,下一刻就要腦補過去的許多年悶油瓶是不是被人囚禁在這裏當那什麽奴。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尤其是成為邪帝之後,這小子他娘的就更邪門了。


    他掩飾自己真實的想法和目的越發的得心應手。


    剛剛還跟在一起說笑的人,下一秒或許就已經對人下手清算。


    剛剛還滿目陰沉,下一秒就喜笑顏開,根本想象不到以他的精神狀態,還能幹出些什麽倒反天罡讓人額頭青筋直跳的操作。


    這也就難怪王月半老罵他。


    僅僅瘋了一回的邪帝尚且如此,


    這都第二回了,隻會更癲。


    就是他娘活生生的行走的災難。


    這事兒還得從吳峫在這麽大一個秦嶺,就那麽巧合的遇見過分眼熟的泰叔和王老板一行人說起——


    小三爺起初看到他們還有些訝異,原本以為一切發生的時間都已經偏移並不會再撞上。


    但還真就那麽玄乎,小天真在腦子裏掰著指頭一算,因為被困耽擱的緣故,這個時間段,確實和上一次有種微妙的重合。


    似乎一切都在緩慢的行進,帶著某種無法逃脫的因果宿命。


    或者,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奇妙的猿糞?


    邪帝踩著鋒利的灌木雜草和小土包,望向前方圍坐在篝火堆邊的幾人,臉上突然湧上幾分意味不明的深奧。


    他和這幾位,還真有點不大不小的恩怨。


    一直看著他的大張哥想了想,吳小狗這種神色他依稀在哪兒見過。


    可是想不起來。


    站在老吳另一側的解子揚好像是終於逮著機會了,齜牙咧嘴的蹲下身子拉起褲腿就開始撓,那腿上被自己撓的一道一道的完全在狀況之外。


    倒也不奇怪,就是走在城市公園的草坪裏都會覺得刺撓,更別說這偌大一個原始森林。


    至於他身邊這三位,那都各有各的“神奇”之處,自然屁事兒沒有。


    而整個炸墓小隊,仿佛隻有摸金小王子在認真的豎著耳朵聽那夥人在掰扯些什麽。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我祖上是滿族鑲黃旗的,與那拉氏那種姓氏顯貴的大族也是平起平坐得了。在清帝正式即位前,可是由努爾哈赤本人親自統帥的唯二隊伍之一,與正黃旗被並稱為內二旗。”


    那廣東人語調拖拉散漫,還帶著滿滿的自傲與驕矜。


    若在幾百年前,這人確實有這麽說的底氣。


    滿族一向以黃色為尊,


    在前朝入關前的時代,滿洲正黃旗與鑲黃旗由努爾哈赤親自統帥,是他最為倚重的親兵部隊,別說軍備武裝,就是士兵數量上,子嗣手中下六旗的力量根本不可與之相提並論。


    直到清世祖時期,攝政王多爾袞的正白旗力量在他的經營下太過鼎盛,於是在其死後被順治帝收編納為己用,由此才成為上三旗,直到朝代顛覆也未曾改變。


    “而這內二旗中,有一個直接隸屬於旗主,不必層層上報受製其他將領的部門,被稱為京觀軍。”


    聽到這,胖爺的眼神微微一震,


    在《左傳》中,京觀一詞,又指巨大的墳丘,他雖然沒什麽文化遠不如天真博學,但是對摸金校尉的來曆和同行還是有所涉獵,不然最初也不會以此自封。


    可傳說中,這支隊伍是被曾國藩收編去打農民起義軍太平天國了,難不成,還留下來其他什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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