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精。”


    在夏羽走後,秋水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不是衝著蘇黎說的。


    不過,在場皆都心知肚明說的是誰。


    蘇黎挑釁的直接對上秋水的視線,嘴唇張了張,無聲的說了幾個字。


    秋水反應過來後,直接惱羞成怒,耳朵都氣紅了。


    她礙於夏羽對蘇黎的維護,強壓下心內的不甘,冷哼一聲直接離開。


    眼不見,心不煩。


    蘇黎盯著秋水的背影,樂嗬哈哈笑出了聲。


    人不大,氣性還不小。


    夜晚,祠堂


    謝雨嫣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她是在燒紙的前就出現了。


    這下推翻了蘇黎的猜測。


    她原以為在子時燒紙,就是打通兩個世界的壁壘,才能讓她進行轉換。


    可謝雨嫣的提前出現,似乎世界並不是這樣進行的。


    死亡的依舊是丞相,但謝雨嫣的麵色沒有昨日的紅潤,嘴唇發白,時不時咳嗽幾聲,像是風寒感冒一般。


    下半夜,氣氛都聊得差不多了,蘇黎見縫插針道:


    “外麵都在傳,咱們家小姐和那醉仙樓的顧......”


    蘇黎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夏羽搶先一步打斷。


    夏羽冷著臉嗬斥道:“蘇桃!不可以這麽沒規矩。”


    說完,她又轉頭去看謝雨嫣。


    見謝雨嫣臉色淡淡,鬆了口氣。


    “其實。”謝雨嫣的聲音緩緩而出,“公道自在人心,沒必要太多糾纏。”


    “可是小姐,他都那樣......”


    “蘇桃!”夏羽再次打斷,“你不要因為今天你從醉仙樓取回小姐的包袱你就可以這樣沒規矩。”


    蘇黎癟著嘴,不說話。


    “明天,罰你一天不能吃飯,好好長長記性!”


    蘇黎悶聲應答:“是。”


    “欸,小桃本就是在長身體的,你還讓她不吃飯。”謝雨嫣出言調和。


    她轉過頭,目光坦然,“小桃啊,我知道你在心疼我。


    可是,謠言就是謠言。


    說再多。


    也隻是假的。”


    她直起身子,看向丞相的牌位,眼神堅定擲地有聲道:“公道自在人心,謠言止於智者。”


    旁邊的秋水也是受謝雨嫣情緒感染一樣,打抱不平道:


    “小姐,謠言是止於智者。”


    她咬了咬嘴唇,“但架不住大家都是看熱鬧的啊,沒人在意真相是如何的。”


    夏羽又轉過頭,連忙眼神示意她別再講了。


    “夏姐姐,你別阻止我說。”秋水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剛剛的話似乎牽動了她的情緒。


    整個人都高亢起來。


    她憤憤不平道:“醉仙樓那狗東西。


    明明是咱們小姐救了他,他還大肆宣揚咱們小姐與他私定終身,兩情相悅。


    毀了咱們小姐的名聲。”


    說罷,她看向丞相的棺材,“可惜咱們相爺去了,不然,非得挖了那狗東西的心肝喂狗去!”


    蘇黎默默點點頭,原來如此啊。


    她問過曹達,關於這個世界的謝雨嫣品行如何。


    他給出的解釋是,琴棋詩畫,樣樣精通,是一位德才兼備的奇女子。


    隻是,關於小姐的感情史,他不清楚。


    隻知道府中一直有流傳,謝雨嫣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侯爺。


    蘇黎忽然想到白天,顧逸墨說,靖遠侯府的小侯爺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又問道:“小姐,咱們與靖遠侯府的小侯爺還......”


    蘇黎說話又說半句。


    她不清楚的這些事情,全部都說半話,剩下的話讓其他人補充。


    謝雨嫣詫異看向蘇黎,“今夜,你似乎格外的話多。”


    蘇黎能感受出來,謝雨嫣隻是在打趣她,並未責怪。


    其實,不隻是蘇黎,秋水和清輝也很好奇。


    夏羽也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謝雨嫣。


    丞相已死,丞相府猶如失了血肉的骨架在苟延殘喘。


    現如今,要是想把丞相府立起來。


    要麽,是謝雨嫣頂起大梁。


    可這畢竟是不現實的,即使謝雨嫣再有才女的名頭,拋頭露麵的生意女子是不允許做的。


    要麽,就是謝雨嫣以丞相府為嫁妝,為自己謀一個好歸宿。


    看來看去,似乎能跟謝雨嫣匹配的,隻有靖遠侯府的小侯爺。


    所以,謝雨嫣的下一步的選擇極為關鍵。


    可以說,關乎於整個丞相府的命運。


    祠堂一時間安靜下來,靜的可怕。


    燭火的光在風中搖曳,人影在牆上忽明忽暗。


    此時,萬籟俱寂。


    謝雨嫣掃視眾人,見眾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她。


    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們,都想知道?”


    眾人瘋狂點頭。


    “你也是?”


    她看向夏羽。


    夏羽沒由來的一愣,隨即低下了頭,“小姐,奴婢願誓死追隨小姐。”


    “無論小姐做出什麽決定。”


    一番表忠心的話,夏羽說的鄭重又誠懇。


    蘇黎注意點夏羽放置在身側的手,在不停的抖,其實她也是很關心小姐的下一步如何走。


    “嗯?”謝雨嫣故意賣個關子,“靖遠侯已經找聖上賜婚了。”


    她仰起頭看向陳舊的祠堂房頂,房梁縱橫交錯,如同她的命運一般。


    她閉了閉眼睛,“5日後舉行婚禮。”


    蘇黎:????


    怎麽辦個婚禮這麽簡單的嘛?


    一個7日後,一個5日後。


    算算時間,都是在父女倆的頭七。


    為何不找一個吉利點的時間。


    夏羽感受到謝雨嫣身上散發的無奈與不甘,“小姐,是不是小侯爺病危了?”


    夏雨嫣沒有說話,從鼻腔中輕輕發出一聲‘嗯’。


    病危!?


    一時間,蘇黎感覺自己接收的信息好混亂啊。


    她要花時間理理清楚。


    “小姐,我喝水喝多了,想去茅廁一趟。”


    蘇黎站起身,請示道。


    謝雨嫣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走出祠堂,蘇黎直奔馬廄。


    將還在睡夢中的曹達拉起來,“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曹達迷迷糊糊跟在蘇黎身後。


    到了才知道,蘇黎帶他來了謝雨嫣的院子裏。


    曹達打量著四周,壓低嗓音道:“蘇姐,怎麽來這裏了?”


    “我想看看謝雨嫣的房間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接著,曹達眼睜睜看到蘇黎憑空變出一個枕頭,就那麽水靈靈的拿出來。


    曹達:?


    “你幫我接應著點。”


    曹達雖不理解,但還是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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