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伸手,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頰,柔軟滑膩。


    還未收回手,團團再次虛化,變成若有若無的靈體狀態。


    身上溫暖的感覺隨之消散。


    小丫頭眼裏剛生出的星光黯淡,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她想不明白,主人為什麽到現在都沒送她傳承。


    韶璃那麽不聽話都可以有,她這麽乖,為什麽沒有?


    “主人,我也想要一副身體。”


    “我不會離開,你知道我最乖了,你不喊我,我不會出來亂晃。”


    “我會一直安安靜靜的。”


    團團忍啊忍啊,還是沒有忍住,主動說出心裏的想法。


    江宇摸摸她的腦袋,觸感兩三分,若有若無。


    “怎麽?”


    “等不及了?”


    團團點點頭,沒有否認:“嗯。”


    “她們老是在我麵前吃好吃的饞我,尤其是奶油蛋糕,看著好軟。”


    “還有巧克力,還有薯片,還有泡椒鳳爪,還有...”


    “我沒吃過,見都沒見過。”


    江宇不會限製她的自由,團團每天在別院裏亂晃。


    身為劍靈,又是純靈體,有規則限製,不能離開本體太遠。


    想離開,就要抹去與異兵的聯係。


    抹去後,純靈體沒有能量供應,沒有身體依附,很快就會消散。


    她有能量,能做些簡單工作。


    內城的女孩把團團當成主人的小丫鬟,使喚她端茶倒水免不了。


    團團倒不是很介意,主要是能看不能吃。


    每天切著蛋糕,洗著水果,烤著肉串,忙完在一旁看著大家享用美食。


    忙的時候一起忙,吃的時候沒她的份。


    跟淩遲有什麽區別!


    江宇表情變得認真,柔聲道:“再等等,我會送你一份最頂尖的傳承。”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傳承必須是最好的。”


    團團傻乎乎的笑著,她最喜歡聽主人說的就是這句話。


    自己不再是可有可無的盼兒,給弟弟引路的工具。


    她很重要。


    主人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好。”


    “主人,我會乖乖等著,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忘了。”


    “到時候,我會把身體雕琢到最完美,不讓你失望。”


    “我不會像韶璃那麽笨。”


    江宇點點頭。


    韶璃笨?


    內城能比她聰明的小丫頭估計沒幾個。


    末世求生,對於不喜歡依附強者的女孩,太漂亮不是好事。


    次日,韶璃送來新抄寫的全本《連山易》,子獻對照後確認無誤。


    江宇移除了她眉心的能量鉗製。


    割破指尖,畫下控心咒!


    韶璃愣住,眼神冷冽:“你說過會給我自由,你知道我不怕死。”


    江宇微微一笑:“自由是自由,契約是契約。”


    “你知道琴島太多秘密,我不放心。”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永遠不會使用控心咒,你擁有絕對自由。”


    “接受或者死,選一個。”


    韶璃目光閃爍,舍棄身體,猶豫再三還是舍不得。


    隻要給她足夠時間發育,她有自信,小小契約限製不住她。


    血祭隱沒。


    江宇伸手,拂過她的眉心,激活控心咒,將命令寫入契約。


    “契約沒有其他限製,隻有一點。”


    “琴島內城見聞,與黃帝陵有關的任何事,全部爛在肚子裏。”


    “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任何形式的暗示。”


    “違背契約,魂飛魄散。”


    韶璃點頭,等著對方更加過分的命令。


    江宇揮手,夢梵領命,送她離開。


    少年沒有多看她一眼。


    內城亭台樓閣中,瓊花玉樹旁,美人比美景奪目百倍,千倍。


    美景如詩如畫,美人傾國傾城。


    韶璃打量著夢梵,女孩美的不像人類,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真就隻在乎美人?”


    夢梵轉身,笑容完美。


    “不然呢?”


    “人生如此短暫,有能力自然要享受最美的風景。”


    “隻有弱者才會將就。”


    韶璃無語。


    她漫長的人生全加起來,都不如最近幾天無語的次數多。


    “你就不難受。”


    “他隻喜歡你的外貌,不是喜歡你這個人,也不是...”


    夢梵聞言笑出了聲,感覺形象不太雅觀,抬手掩嘴輕笑。


    眉眼彎彎,宛若淑女。


    “不是,小丫頭,你究竟成年了沒有?”


    “我也喜歡主人帥氣,身材好,出手闊綽,爆發...”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忘記聽誰說過,美貌、身材也是自己的一部分,與性格、學識沒有區別。”


    “末世前,我不敢吃重油重辣,不敢曬太陽,不敢熬夜...”


    “我每天用心嗬護,仔細雕琢,付出了很多好不好。”


    “哪有那麽多天生麗質的美人。”


    “單純寶寶,還有什麽問題嗎,姐姐最喜歡當老師了。”


    “隨便問。”


    韶璃再、再次無語,以她的年齡當對方的太、太、太祖都足夠。


    還要被叫寶寶。


    “你肯定也有控心咒吧?”


    夢梵點頭:“內城的女孩都有,我算是最早的一批。”


    韶璃誅心道:“你怎麽確定自己是真喜歡他,還是契約的力量。”


    夢梵這次連掩嘴的力氣都沒有了,笑的差點斷氣。


    好一會才緩過來。


    “我不行了,你說話太搞笑了。”


    “總感覺你不像子獻她們時代的人,天女都不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夢梵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感受下,這叫心跳。”


    “你體會過心跳加速的感覺嗎?”


    “在琴島,我很開心,主人也很開心,大家都能吃飽穿暖,活下去。”


    “足夠了!”


    “你身份太高,軒轅劍靈哪裏懂得我們底層老鼠的可憐。”


    “主人說的對,你真該出去看看。”


    “九州已經不是以前的九州了,琴島應該是最後一片淨土。”


    韶璃低著頭,沒有接話。


    她看得懂夢梵的眼神,那是一種叫做信仰的病,染上的人沒有理智。


    契約的約束力與之相比,卑微如塵埃。


    唯一淨土。


    好狂妄的語氣!


    韶璃不相信,整個九州真就找不出一個值得她青睞的人。


    她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是誰。


    至少不會是一個窮奢極欲,貪圖享樂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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